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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徒劳地爱

在情感沼泽里消耗岁月

在约定的地点,一见面,眉丽问我,你看我有多大?这一句话提醒了我,让我有机会并且很自然地开始仔细地打量起她来:高挑玲珑的身段,白色衬衣配一条黑色的西裤,透出一股时尚的现代气息;淡绿色的眼影随着她眼睛的闭合忽浓忽淡,如同风吹起门帘一样轻盈,舒服,让人忍不住去窥探她眼睛里的神秘,一时让我无法完全看透,更增加了我对她的好奇心。

我递给她一杯水,她喝下,深呼吸,方才定下心神。

“朋友们都说我脱胎换骨了,你可能无法想像,在这之前我每天都是蓬头垢面。听了我的故事,您千万别嘲笑我。”她说。

我能理解,那些痛苦的、难以释怀的过去,让她的心挣扎又挣扎,她一定是对某件事后悔了,一定是觉得有点羞于启齿,她讲述的,正是在她懵懂时所做的一件错事,她现在想要讲出来,想要忘记。

快乐短暂的爱情

人这一辈子的事总是一环扣一环的,如果我不是那么爱军,也就不会30岁才结婚;如果不是当时勉强结婚,也不会陷入这段失败的婚姻,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认识军有很多年了,但真正地开始谈朋友却是2002年,当初我们只是在一起很谈得来,没有其他的想法,朋友见我们总是聊得很投机,就开始怂恿我们谈朋友,次数多了,彼此发现真的还很有缘分,军就这么闯进了我的生活。

军和我同岁,长得很帅,衣着也讲究,眉宇间透着股精明,给我留下的印象不错。

从确定关系后,他几乎每天都给我打电话,有时聊得我都想睡了,他还在电话那头不停地说。我想,寻寻觅觅这么多年,能碰到这样的男人也算不错了,就打算跟他定下来。

随后的日子,军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军是那种很会讨女孩子欢心的男人,不仅长得帅,而且嘴甜,时不时地还会制造一些小浪漫,一束玫瑰、一顿烛光晚餐……那段日子幸福得让我每天都合不拢嘴。

快乐,总是短暂而华丽的,如同夜空里的烟花,瞬间的璀璨夺目之后,留下的仅仅是未及消散的烟雾。

心太软离不开他

我和军的恋情发展得很快,朋友知道时,我们已经住到了一起。朋友好心劝我,军并不是我想象中的男人,让我小心。可陷在爱情甜蜜中的我根本听不进去,还把朋友的忠言当做是她嫉妒我找到了这样一个十全十美的男友。

然而无意中的一个发现却再也容不得我自欺欺人了。

我们是在2003年4登记的,5月,起程去了旅行结婚。旅行当中,我就发现几乎每天下午都有电话打过来找军,我一接,对方就不说话。我问怎么回事,他却说不知道。我们才新婚,我也不想闹别扭,就没再追究。

可是,从旅游回来,军更是经常背着我去厕所接电话,而且晚上回来得越来越晚。我知道我是个笨女人,可是即使再笨,那个时候也能有所感觉。冷静下来后,我问军:“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我开始查他的手机,并且把那个女人的住址也找到了。

一个晚上,军没回家,我猜他去了那个女人家,我也去了。走上楼,敲开门,我的出现让军大吃了一惊,可马上他的眼睛一瞪,大吼道:“谁让你来这儿的?”我的眼泪刷地就流出来了,半天才说出来一句:“老公,回家吧。”那天,我先走了,他随后开着车回家。在路上,他好像不认识我一样从我身边开着车呼啸而过。

之后,我又去找过那个女人。我说,如果他们打算结婚,我愿意退出。可她说,她没打算跟军结婚,他只适合当情人,根本不配当老公。她还说,军在外面的女人不止她一个。

我提出分手,军却要我给他时间,现在想起来,真是好笑,军向我讲述了一个多么浪漫的故事,如果我是在看小说,我会感动得流泪,可是这个故事的主角却是我的丈夫和另一个女人,我流泪了,那是伤心的泪。

当时,我对军恨之入骨。真的,我从来没有如此恨过一个人,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三天三夜,我独自一人坐在昏暗的屋子里,满脑子想的是怎么办,那段时间,我简直快把自己逼疯了,不停地喝酒、吸烟麻痹自己。

后来我想,既然他们那么相爱,那我何必死守着这个家庭的空壳?我提出了分手,“离婚”两个字冷冷地从我口中说出。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军竟然不同意,他说他和我之间有割舍不掉的亲情,让我给他一段时间来处理他的感情问题。

我用了很大勇气才下定决心,就这样被军的一席话击成了碎片,我原谅了军,等着他回心转意。

对军,我充满了信任,可是现在看来,所谓的“山无棱,江水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只是一个美丽的童话罢了。现在想想,那时候真应该离婚。

悲情日子终了结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5年。这5年,我生活在虚假的幸福中,清醒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不应该这样,可是一旦军来找我,我又立刻抛开现实,走入梦境。5年了,从结婚的那一天开始,“离婚”两个字就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闪现。

然而,我没有离婚。因为我相信他还能变好,能给我一个温暖的家,可事实恰好相反。

那场风波过去之后,军的风流故事不断地搅和到我们中间,有一次军恼恨我坏了他的事,竟然打得我耳膜穿孔,在医院住了一个月。

那段时间,我真的伤心了,又一次提出了离婚。可就在这时,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打电话告诉军,他一句话就顶了回来:“孩子不是我的。”我真的气到了极点,决定不离婚了,把孩子生出来证明给他看。

我挺着肚子,一个人坚强地支撑着自己,因为没有经济来源,我只能靠朋友接济过日子,吃的是面条,军也真够狠心的,他依旧风流快活。

儿子半岁大时,可爱又漂亮,军才慢慢地陪儿子玩,偶尔,他也有发善心的时候,或者带我们出去改善一下生活,或者开车带我们去郊外玩。我就是这么没有骨气,他一对我好,我就觉得这样过着也不错,何况儿子也需要父亲。

就这样,我的离婚想法时断时续。2007年春节,当我和儿子孤独地守在一起时,往事纷至沓来,那些流逝的、细小的、简单的快乐,那些孤单的、害怕的、痛苦的岁月,让我的生命如此饱满却又如此哀伤。

这让我彻底对他失去了信心。我又一次提出离婚,可军拖到今年才同意了。离婚让我长舒了一口气,想想这么多年,真不知道怎么过来的,明明一开始就不幸福,怎么还拖了5年,还浪费5年的光阴?

眉丽一口气说了她一段过去。也许,我们大多数人心里会觉得眉丽还是幸运的,虽然她这次的成长付出了她宝贵的一页青春,毕竟她终究明白了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了。看着她,我在想,是不是每个人都要在经历了一段感情的震荡之后,才发现什么叫爱情,什么才是自己心中期待的爱情,才深深懂得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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