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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SALEF

2025年7月14日,08:42,海城-女神群岛“海神”大桥

此时,欧阳千若在主驾驶座上,灰木坐在副驾驶座上,言生挤在两人大腿之间的夹缝中。要不是因为现代已经普及了AI驾驶技术让这辆跑车里多出了半个位置,言生就得以一个尴尬地姿势坐在灰木或者欧阳千若的大腿上,还会让三个人坐得比现在还不舒服,那场景可是会极其的暧昧且尴尬。

“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们坐一辆车?”

“因为顺路啊……”

“顺路?你刚刚说过是吧,现在在SALEF和千若一起?”

“只是从自由艺人变成了千若姐ideal Source财团旗下经纪公司的艺人而已了啦,她在名义上是我的经纪人,不过情况很显然是反过来的,大部分时候还是我自己接工作,但我回了家有时候还得为她做私人秘书,简直是压榨。”

“什么样的秘书可以拿着老板的卡刷还不需要做什么工作的?”

“有不可告人交易关系的那种?”灰木一脸正经地反问道。

言生抬起左手给灰木的脑袋轻轻一巴掌:“怎么说话呢?我和千若姐是很纯洁的朋友关系好吗!”

“也就是说现在你在和千若一起工作?”

“只是在Ideal Source这个大范围内一起共事而已。”欧阳千若先一步替她解释到,“从职业角度来说,我和她唯一的相似之处估计也就是涉足过娱乐圈了。”

“和她私底下的来往都是以朋友身份,我给她银行卡只是因为生活之中都曾有你,很快就走近了而已,那么多钱除了慈善以外也没有什么巨大的开销,给她平常花一点也没有什么。”

灰木不解地问道:“我不在的这三年她的心理年龄终于和生理年龄匹配了?”

“你不在的这三年怎么嘴变得这么损了?”言生鼓嘴皱眉地问道。

“只是实话实说,你的情况在当初也算不上‘天真’,不过也得看从什么角度来说,在我记忆中你一直都是一个考虑事情不周全、感性且冲动的傻姑娘,不过大概也是因为这一点千若才会和你走那么近,毕竟你口无遮拦,关于我的很多事不是你自己说她想套出来也仅需一个引子。”

“呵呵,你还真了解她呢。”

“善于总结罢了。”

“我在车里还掐不到你吗!!”

久未的欢声笑语并没有很快就过去,趁这个机会,还能和你们俩介绍一下此行的目的地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二十五年前,也就是2000年,彼时的欧阳千若五岁,当时所有人都在展望新千年内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但绝对没有人会想过最大的变化居然会在第一年就发生,那就是特殊能力者因欧阳千若而被证实确实存在。

特殊能力者诞生的条件以欧阳千若的年龄做划分,也就是在年龄三十岁以上者不会诞特殊能力者,不会有任何一位超能力者的年龄比欧阳千若年长哪怕一分一秒,时间作为限制,仿佛被莫名的力量锁住了一般,没有人能突破。

欧阳千若来到海城定居那得是她十三岁以后的事,在此之前她因为家族的关系可是地道的帝都人,而她展现超能力的日子则是在国宴之上,在整个天国数一数二的重要人物面前表现出你拥有那样令人讶异的特殊能力,会发生些什么?

欧阳千若为自己的无心之举付出了血的代价,尽管欧阳家已经尽全力利用家族的能力来保住她,任然是不可避免地被迫参与各种各样的实验,欧阳家最后争取到的也就只是可以以实验外的身份观察她一个人的实验过程,这也是欧阳千若在实验结束后搬到海城并且很少与本家联系的原因,帝都和欧阳家给她的回忆都不好,她也不希望有契机去回忆那种记忆。

如果不是因为欧阳千若在十二岁那一年,从六级超能力的“念能力者”直接飞跃到九级超能力成为“超能力者”,可能那样梦魇般的实验还得纠缠她更久,甚至有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六级超能力在现代科技前不值一提,九级超能力却足以让任何一个人与整个国家的现代军队(无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抗衡。不过欧阳千若和正常的超能力者比起来,好像还更特殊,哪怕只是九级的超能力也可以让她彻底碾压天国军队了。

她逼着天国做出妥协后逼着其他国家做出妥协,最后终止了一切明面上的进行中与计划中有关特殊能力者的人体实验,解放了和她一起出现和在她之后出现的特殊能力者们,还在十四岁与天国首脑们“交涉”,最终要来了现在SALEF总部所在海域的使用权。

但是,欧阳千若也没有亏待国家,自从她定居海城之后,这座城市就因为她的智慧一跃成为了世界第一城,所有被她投入使用的科技在这座城市都能够找到踪迹,使得这座城市的科技含量比起其他的地方领先至少五到十年,同时这座城市也证实了“便利生活”有多容易令人上瘾。

截止2025年,特殊能力者的数量已经跨过了十五亿大关,不过在这之中能够称得起是“超能力者”的也堪堪到达两千万。而在当年,这个数字只有现在的五分之一不到,却闹出了许多相当严重的事。

由于特殊能力者的高军事价值,许多国家都在将特殊能力者、特别是超能力者军用化之上投入了巨量的资源,更有甚者在常年战乱地区直接将未经详细训练、只经历过思想洗脑的特殊能力甚至是超能力孩童派上战场,这样的行动本就让特殊能力者们十分愤怒。

而在社会之中也因为七年内如蝗灾般在世界各地涌现出来的特殊能力者实验,令这个相对而言本就“特殊”的群体还被蒙上了一层恐怖的色彩,对特殊能力者的社会排斥现象极其严重。与此现象相对应的,就是超高的特殊能力者犯罪率。

大部分年纪超过十八岁的超能能力者都有着一段关于实验的记忆,这份记忆虽然可能没有像欧阳千若甚至于某些个体一般特殊与痛苦,但绝对不会称得上“幸福”,这样的一份记忆在各国政府、特别是超能力者倍出的天国有意或者无意的操纵下变成了特殊能力者们的“Deserved result”,谁能够接受自己的痛苦不能得到安慰同时还要遭受指责的感觉?如果有,那种人和灰木这样缺失某些情感的相比已经可近乎一致了。

如果欧阳千若没有建立SALEF,哪怕她只是旁观,或许现在的世界因为不对称的实力差距,早已经不存在普通人类了。

SALEF,全称为“Special Ability Law Enforcement Force”,中文译名“特殊能力执法部队”,这是一个只招收十六岁以上的超能力者和能力最顶尖且亲特殊能力者的普通人、拥有无条件介入各国超能力者事件资格的国际独立组织,在全球十数个大城市都设立了分部,存在的意义只有三个:

一,维护特殊能力者与社会关系的平衡与和平。

二,介入并阻止一切违反《特殊能力法》的犯罪行为,无论其在本国是否被接受、认可或允许。

三,以超能力者的天赋为社会带来福祉。

这是欧阳千若以自己的三观为基础设下的规矩,在成立十五年期间经历了多次增改,详细的道德原则与公众舆论、无论是来自于特殊能力者群体还是普通人群体的舆论也让超能力者们对于加入SALEF十分谨慎,尽管如此,每年欧阳千若生日的整整一周后的SALEF招聘测试,也至少会有六万位超能力者来参加。

参与测试的目的并不一定是为了入职,有的人是为了在招聘测试中SALEF执法人员给予的详细教学还有与别人交流超能力的使用心得;有的是为了在招聘测试期间的吃住部分报销权当做一次旅游;有些年龄小的孩子则是为了出来见见世面,认清楚自己与普通人不一样究竟是为什么,以及为了什么。

SALEF的总部是双子大厦,全占地面积4600平方米,高达342米,总计106层,位于灰木他们正在行驶的跨海大桥尽头的主岛上,跨海大桥全长85公里,即便是以他们现在的行驶速度都要跑上一个小时,这样的距离目的是在行政区域上可以划分开而不产生任何的政治矛盾,因为欧阳千若从政府那头要来这块地以后,动作可是搞得相当地震撼。

海城的面积是将近12000平方千米,下辖岛屿有将近二十个,建筑面积却不到可用面积的六分之一。而当年仅十四岁的欧阳千若搞的,是一夜之间在海城东部的海洋上凭空造出了总面积有海城三分之一的女神群岛,还将所有当时所需要的高楼大厦实验室之类的也一并建成,包括车轮底下的跨海大桥同样是那一夜的产物,欧阳千若解释时毫不避讳地说这是为了“彰显实力”。

欧阳千若的实力是一回事,她也从来没有和灰木以外的人解释过她到底是怎么实现的群岛创造。但要说起群岛创造以后的事,可还得和灰木扯上关系。

在欧阳千若没有认识灰木前的五年,整个群岛直接被称呼为“SALEF”,在上面居住、工作、学习的大多数都是超能力者,少部分是亲特殊能力者派系的普通人或者寻求庇护的特殊能力者,当时的群岛人口稀疏,若是运气差可能走一公里路都不一定能见到一个人,俯视起来更是令人无聊的空旷,当时的群岛发展方向完全就是成为一个科研城市,超过五分之四的面积都将成为摆设。

灰木来了以后的第三个月,就命令欧阳千若将群岛正式改变成为现在的七个区域十四座岛屿,在兼顾其他研究的情况下将建设群岛当成了他测试纳米机械的机会,两年内将所有基础设施铺遍群岛每一个角落,娱乐、科技、商业、工业、客运、生活一个不少,还有属于群岛的正式名字——“女神”。

世界上最强的两个研究者,将研究仿佛当成了游戏一般打开了他们独特的“作弊”功能,让灰木离开欧阳千若之前,各种科技的肆意投入女神群岛的样子和生活基本是一年一变甚至是半年一变,也让普通人适应起女神群岛上的生活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不过要是适应了,生活可不就单单只是“作为生者,继续活下去”那么简单的事了。

到了SALEF双子大厦前时,车里早就已经闹完了,灰木先下车让言生出去,之后又重新上了车。

“要不要先对一下口供?”欧阳千若低着头开口问道。

“这样的话可不应该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灰木轻笑了一声,“你代表的东西应该是忒弥斯和雅典娜的结合。”

“如果我没有一己私欲的话,你不会能坐在这里和我这样说话。”

“我还是很害怕……害怕从你口中知道更多我不想知道的、我不希望发生的事……我不想看到在我们之间出现隔阂……”

看着欧阳千若又一次露出担心的样子,灰木抬起头拍了拍她的背。

“你总有一天会按照我的需求恨上我的,这个预告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欧阳千若僵硬且冷漠地转过头来:“什么意思?”

“我会被你当做敌人,无论现在的你是否抗拒。”

灰木抬起手来揉了揉欧阳千若的头发,就像是哄孩子一样,这个举动让原本想要开口的欧阳千若又闭上了嘴巴,直到车门关上的声音进入她的耳里时她才终于从呆滞之中反应过来。

她走出了车外,看着灰木一步一步走上台阶迈向双子大厦,一阵夏季的暖风刮起,将他那单薄却依旧不合时宜的围巾吹得飘扬,那一头灰发在阳光之下也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现在长得已经十分优秀了,和以前大相径庭。

可欧阳千若在双子大厦前看到的,却勾起了她的回忆,和三年前的那个爽朗的平凡夏日她看到的如出一辙。她那时不明白,可不代表现在已经被记忆与情感染上烟火色彩的她还能像当初那般淡然。

曾经有人和她说,自从灰木离开的那时候开始,她的背影显得孤寂了不少。

而现在的灰木,即便和她都没有离开出十米的距离,怎么带给她的感觉,简直像是一个模板刻出来的呢?

不管是她,还是三年前那刻的他自己,都很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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