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变冷了,河北平山光秃秃的山头儿几棵也许从古代就长起来的老树站立着,摇摇晃晃,已经没有了初春的那份朝气。天上飞旋着老鹰找了一天的食儿没有什么成果,向低空压去,立在了老树上,翅膀的煽动带起了一股凉风,寡淡又薄情。山上通往山下的泥泞小路上,歪歪扭扭走着一个梳着清朝辫儿,穿着粗布袍子,挑着担子的矮个男人,走向山上一个山洞洞。
“玉玲儿,们回来了”男人边说着边把担子从肩坎儿上摔倒地上。这个男人叫段四及,他娘们儿叫郑玉玲,两人生了5个娃子,两男三女,也算是一大口子。还真令人不解的是,这山上就这一家人,也不晓得怎么在这山洞洞活下去的。
“你回来啦,前儿贩的挂面卖了多钱”玉玲儿抱着三姑娘,从洞门口搭的木板走过来,拍了拍四及身上的灰。
“哎,么卖了多钱,换了几个山药蛋”四及不敢看玉玲儿的眼睛,只有他自己知道,换来的钱去了哪儿。
“啥?就这几个山药蛋,你个不机密的,是不是又把那钱给我赌了,跟上你过不好,在这山洞里带着五个娃,让你去贩点挂面到村里卖去,你这转悠几天全么了,跟上你可咋过呀”玉玲儿抱着娃坐下,没有什么表情,早就习惯了这败家爷们儿的好赌,也就认了命。
四及不敢说啥话,他知道他没理,就嗒嗒得走到石炕上抱起大儿子,说道“们知道咧,下次肯定不咧,放心哇”
玉玲没理他,嘴里嘟囔着“跟上你还憋气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那时候也没日历,谁也不知道时间过到哪里。
四及又贩上挂面到村里去晃悠了,玉玲在家带几个娃。山上晚上经常有一些牲畜,这几天经常有几只狼惦记着几个娃,天天晚上往洞口的木板上探脑袋,玉玲不敢睡觉,和狼对峙着,她毕竟是个女人,这几只狼生生的看着,谁不害怕,玉玲拿着木棍儿敲盆,使劲儿的敲,狼被吓跑了。玉玲还是不敢睡,成宿儿的坐着,护着自家的娃,等着老汉回来。
四及下山到村里面去,走了几天,到街上瞅见每家都贴着红色的对联,四及一头懵,抓住一个村里人问“你们这是干啥了,贴的这红的”那人笑着说“今天过年,红火了”“啥,今天过年了?”四及着急的赶回家,即便是过年也没钱没什么东西。
“玉玲儿,今天下山去听到过年了”四及着急忙慌的回到家,就为了告诉他娘们今儿过年。
“哦,知道咧”这个山洞里的人家还是照常在人们口中的红火中生活着,他们没有钱享受过年的快乐,只能在习以为常的日子中讨点口头上的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