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审问
上回说到，庄凌听了，笑笑不语，暗想这人真是有些狂妄。
唐亮羽生怕多生事端，悄悄拉拉庄凌的衣角，示意她快走。庄凌点点头，朝二人道：“那可多谢了，二位镖头，小弟有事在身，不能奉陪，就此别过吧！”
甘远泰含笑道：“告辞，后会有期。”
唐亮羽与庄凌抱拳道：“告辞。”双双跃起，在夜幕中渐渐远去。看着他们的背影，甘远泰不禁道：“好轻功！”
甘新雷皱着眉头，道：“他们是什么来历呢？”
甘远泰反问：“怎么？哥，你是说……”
甘新雷缓缓道：“我总觉得这两人虽是对我们没有敌意，但是神神秘秘，形迹可疑。我们还是要多加提防。”
甘远泰点点头，又道：“那这些人怎么处置？”
甘新雷道：“留下一个问话，其余的给点教训放走也就是了。”
“是。”甘远泰拍开众人穴道。
那些人迷迷糊糊清醒过来，都是莫名其妙，不知自己怎么会忽然间就昏过去。回头看见甘家兄弟，更是吓得半死，连忙叫：“两位爷饶命！”
甘远泰冷笑一声，道：“现在你们知道怕了吗？那你们今晚为什么要来找我们麻烦。”
一个大汉道：“两位爷，这都是公子的主意，与我们无关。”
甘新雷不屑地望着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势利小人，一会儿对他们公子千依百顺，一转眼，大难临头，又把所有罪名推在他身上。
甘远泰“唰”的一声拔出剑来。
那些人顿时魂飞天外。“饶命，饶……”
甘远泰连挥几剑，“啊啊啊”数声惨叫，那些人的琵琶骨被甘远泰挑断（琵琶骨一断，全身武功尽废，今后便如同废人一般。）那些人也真了得，咬着唇硬是一声不吭，只是那目光却充满了怨毒。
甘远泰收回剑，只剩下最后一个没作惩罚，便是刚才那个答话的大汉，只见他长得獐眉鼠目，其貌不扬，年约四十左右，此时他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甘远泰喝道：“滚，今后再敢胡作非为，小心你们的狗命。”众人不敢多言，爬下瓦顶，一挨一挨地走了，那个汉子也想走，甘远泰已窜到他跟前，道：“你不许走，跟我进屋。”
那汉子苦着脸，无可奈何地任他拽进房。
这时候，客栈的人都被惊动了，纷纷跑出来看。七嘴八舌地问：“什么事？”
“大半夜吵死人，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搞什么鬼？”
甘新雷飘落在地，对众人一拱手，道：“方才瓦顶有贼，被我兄弟打发走了，惊扰各位，十分抱歉，现在既已无事，各位请回去安歇吧！”
众人都是将信将疑，心中均觉其中不简单，但见此人身带宝剑，想是武林中人。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管武林中人的是非？弄不好惹祸上身！于是，众人便赔笑几声，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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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远泰将那汉子押进屋，往前一推，那汉子“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他马上爬过去，叫道：“两位爷，你们放过我吧。”
甘远泰道：“放你不难。只要你乖乖回答我们的问题，或许我们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那汉子全身发抖，颤声问：“你、你们要……问、问我什么？”
甘新雷问：“你是什么人？”
汉子答道：“我叫李集，只是公子一个手下罢了。”
甘新雷“哦”了一声，道：“那你们公子又是谁？”
李集忐忑不安，一双眼睛左右转动。
甘远泰喝道：“老实说。”
李集忙道：“是、是。我们公子姓韩，本来是这个县的首富。”
“本来？”甘新雷一挑眉，又问：“那他现在不是了吗？”
李集忽然脸色一变，叫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甘远泰与甘新雷交换了一个眼色，本来无心问津，现在心里却都觉得其中必有内情。于是，甘新雷脸一沉，喝道：“不知道就杀了你。”
李集苦笑道：“你杀了我，我也不敢说。”
“好。”甘远泰作势扬起长剑：“我就杀了你！”正待刺下，李集吓坏了，急忙道：“别、别，我说。”甘远泰回剑入鞘。
李集叹口气道：“我们家老爷本来是这个县的首富，传到公子这一代仍有很大的势力，家资万贯。可不料树大招风，有一天，忽然有一帮人找上门来，自称是什么‘黑龙教’的人。”
“‘黑龙教’！”二人不禁变色。
李集接着道：“原来他们是看上了韩家的家产，要我家公子加入教会。公子哪里受得了这闲气，当下二语不合打起来。不料领头那女人好厉害，也不知怎的，居然让公子中了剧毒，说一年必须服一次解药，否则就会毒发而死。我家公子只好投靠他们。所以现在已经不是这个县首富，家产全让‘黑龙教’的人控制了……这件事，那女人不许我们往外说，说是对外泄露半句，就要杀我们！”
甘新雷点点头道：“你放心，你告诉我们，我们绝对不会再对别的人讲。”李集忙叩头称谢。甘新雷表面若无其事，心里却着实忧心忡忡，为‘黑龙教’近年来的所作所为忧心。
甘远泰顿了顿，问：“对了，我问你，今早在街市找碴的那些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没有来？”
李集道：“我们公子爷，你二位应该猜到了。那两位教头，拿棒子的姓左，拿日月轮的姓刘，他们是韩府的管家，我们都得听他们的，喔，他们上头还有个洪军师。这个洪军师，公子对他是言听计从。这次就是洪军师献计，叫我们来偷袭，用……”他嗫嚅着，不敢说下去。
甘远泰冷冷道：“用迷香熏晕我们，再捉回去，对不对？”
李集忙道：“请两位饶命，这真的是洪军师的主意。”
甘远泰冷笑道：“你刚才还说是公子指使的，现在又说是什么洪军师，谁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李集叫道：“小人这次可没说谎……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欺瞒二位爷！”
甘新雷听二人对话，心想：这姓洪的如此阴险，尽搞些下三滥的手段，如果不是有人出手相助，自己恐怕一时大意，已落入他们的手中。这样想，不禁有气，问：“那洪军师什么来历，你可知道？”
李集道：“我只知道他是那女人的手下，是奉命来保护韩公子。”
甘新雷心知肚明，这所谓的“保护，”不外是“监视。”
李集又道：“那女人满肚子坏心眼，留下的洪军师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甘新雷听他话中颇有不忿之意，就问：“那女人如何坏了？”
李集咬牙切齿地道：“我李集虽然是个低三下四的家仆，但也没那女人下贱。长得妖里妖气，把韩公子魂都勾了，不但把家业全部都断送了，还教公子作威作福、无法无天，唉！可惜，韩公子本来也算得上一表人才，都让这女人教坏了。”
甘新雷心中一凛，不禁问：“哦！什么女人有如此能耐？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陶隐兰。”李集又恢复了那贪生怕死的样子，怯怯问：“两位爷，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甘远泰笑道：“说着也怪，现在你为什么肯对我们这么坦白了？”
李集道：“唉，两位爷，你们把左、刘两位教头打得夹尾巴溜，又一下子把我们都制住了，武功这么出神入化，我李集，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怎么是你们对手？怎么敢在你们面前弄鬼？不怕你一剑把我刺了吗！”
甘远泰见他油腔滑调，但也被他捧得乐融融的，便笑道：“好吧，看在你老实回答的份上，本少侠也不为难你，不废你武功，去吧！”李集大喜，就要溜走。
甘新雷却想着去韩家看一看，‘黑龙教’是怎么厉害？那女人如何狡诈？有心为民除害。便叫道：“且慢，我问你最后一件事。”
李集吃了一惊，又怕甘新雷反悔，却听他说只是问最后一件事，便转过身，恭恭敬敬道：“大侠尽管问。”甘新雷问：“韩府在哪？”
李集呐呐道：“大侠……你想……”
甘新雷道：“你只管说，我干什么你就无须多问了。”李集只好道：“在东波湖边上的葫芦岗上，最大的一间府邸。你们往西走一里多，就能看到了。”甘新雷摸出一锭银子给他，道：“去吧，希望你别再回韩府，到别处寻点生计，从此安安分分做人。”李集见他言语诚恳，不禁有一点感动，磕了个头，又说了一句：“两位爷，你们若要去韩府，小心那女人使毒。”
甘新雷道：“多谢你，我知道了。”李集便转身离去。
甘远泰目送他远去，问：“哥，你当真要去韩府。”
甘新雷道：“不错。你去交代一声，叫张家父女各在房间待着，不要出来。我们去去就回。”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