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天。
湖里，常青冲洗着身上的血迹。他的身上遍布着深浅不一的抓痕。此时那些抓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愈合后的伤口光洁如初。
“止血速度和自愈速度都很快。看来差不多是成了。”心瞳的语气很淡，看不出来情绪。
她已经重新变成了猫。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绝口不提昨晚发生的事情。
常青没有搭话。心瞳是生气也好，傲娇也好，他都好处理。可是她现在这般平静，像是海面结了坚冰，看不见情绪，反倒令他无法适从。
面临不想做的抉择时，最好的选择就是沉默。
“你是人族，较妖类而言有些优势，走上修行路就可以划为小妖，接下来可以尝试凝丹。”
“这么快？”
“没这么快，小妖有的灵力你都没有。只是你没有门槛，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感知和吸纳灵力，再凝成妖丹。”
心瞳说着，扔给常青一卷古卷。
“这是‘十二妖神图’，里面记载了十二位妖神的真形影像。妖丹不同练气派的气丹，成就妖丹需要妖气。你是人族，天生没有妖气，所以只能借助妖族的‘势’，观摩‘十二妖神图’可以帮助你领悟。这是你凝丹必须要过的一关。”
常青接过十二妖神图，这是一张兽皮古卷，有些泛黄干瘪，透露出一种腐朽的感觉。看起来没什么不凡。
而当常青注入神魂去探查时才发现它的不凡。
那是一方世界，常青的神魂被强行拘束到这里。前方云雾弥漫，一片白茫茫，只能隐约看见些许轮廓。一座奇高无比的巨峰，还有一个身高万丈的巨人。一米八的常青在它们面前简直就是尘埃。
“这就是妖神吗？光是远远地看着心脏就要停止跳动。”
常青震撼。即使隔着很远的距离，画面具体不可见，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还是弥散出来，压得常青喘不过气。
常青收回了神魂，又重新试了几次。看到的场景并无不同，依然是看不见妖神的真面目，心瞳所说的妖族的“势”也没感觉到。光是那种面对强者的压迫感就已经让常青承受不住。
实力差距太大！常青暗叹。自己的神魂还不够强大，看来差不多要开启《炼心诀》第二篇了。
常青收起古卷，心瞳又递过来厚厚的一摞书，看常青拿不下去，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又拿出一个戒指递给常青。
“这是储物戒指，滴血认主。空间不大，凑合着用吧。但是记住，只能装死物。”
“这些是一些功法。主要为肉体搏击之术，引气攻伐之术，还有些经文药典。都还不错。这些都放在你那里，选自己喜欢的练。切记不要好高骛远，杂而不精的道理你应该知道。”
常青接过戒指，滴血认主。发现里面的空间大的惊人，一眼望不到边。而且里面不是空的，各个品阶的灵石堆成了一座座小山。还有零落的各式铠甲刀剑等物，闪烁着各色神光。一瞬间，常青以为自己穿越到了西方冒险小说里恶龙藏宝的巢穴。
一夜暴富啊！常青很是激动。
“戒指里面的东西你都不要了？”
“都是些破烂，送给你了。”
咕咚～常青咽了口口水，这是个大富婆啊。
常青又结果那些功法一一翻阅起来。《闪电拳》《崩山》《破虚瞳术》《丹水剑诀》《金章药典》《擒蛟》《擒虎》《天涯一步》《飞羽经》《五雷降妖术》…………
都是天阶功法。
这叫“还不错”？常青笑得像是个咧开嘴的葫芦。石罐淬体时，他把心瞳给的书全给读完了，现在可谓是“见多识广”。
功法分为天阶，地阶，人阶。黄阶？那是给小孩子启蒙用的。市面上流传的大多数为玄阶和地阶。天阶功法只有少数世家大族才有，市面上极少流传。虽说天阶之上还有更强的法，但那不是自己能碰的。
人嘛，要学会知足，天阶功法拿来凑合就行了。常青笑得很是没品。
心瞳看见常青傻笑，忍不住泼冷水：“你就笑吧，天阶功法给你你也不一定能参透。”
常青巴不得心瞳怼他，冷冰冰的心瞳最难对付了。
“不存在的——”他笑得很贱，“常青我可是大帝之资，圣人之体，受天地钟爱，天生聪慧无比。区区天阶功法，还不是信手拈来。”
“再吹下去，你要遭天谴了………”
“天谴？现在晴空万里，大太阳晒得我屁股蛋子都疼，哪来的天谴——哎呦！你别打我啊！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
清凉的河边，常青盘膝而坐。宝相庄严，犹如老僧入定。两道灵气化成的白色匹练环绕在他周身，如云似雾，随着常青的呼吸缓缓浮动。
这就是聚灵。用心感应天地，呼吸吐纳灵气融于自身。不需要什么功法，所以才会有妖族走上修行路。天地，对所有生物都是平等的。
聚灵就是平常意义上的修炼，简单却又单调乏味。所以常青才在这里装象给自己找点乐子。
“无量那个如来佛祖。这也太慢了吧？”常青咋舌，他已经打坐半天了，却一点儿也没感觉到肌体传来的充盈感。
心瞳伏在一边，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听到这话，转头过来盯着常青，目光幽幽。
“凝虚化实，气如白丝。这已经是天才的标准了，你能够凭一己之力引动两条灵气白练，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不要把我和那些没用的天才相提并论。我这可是圣人体质，我要和自己比。”
“切！那是我用无数奇珍给你堆出来的！”
“那也是我本身体质就好，你那是锦上添花！”
心瞳翻了个白眼，不想继续这种无聊的对话。
“我跟你说，每个人第一次聚灵用的时间都比较长。你体内没有灵力，这是极虚，要达到极盈自然时间较长。而且灵力的容量和回复灵力的速度也有一个锻炼的过程。也就是说——你会越来越快。所以现在不用着急，你花的时间越长，证明你的潜力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