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觉得白黯能力强大,她连反抗都懒的反抗了;也许是认为不过一具皮囊,与其便宜了秋觉,不如拿它换取自由;也许在弥阁的这些日子里,她真的无形中被同化了,无论是白黯,即使白黯让她与任何一个男人暧昧,只要能换取等价的、她想要的东西,她都会照做。
自由是一个很有诱惑力的交易,而离开洛城山院又是极富有诱惑力的交易。
“能让他们回避吗?”青琳看一眼毕恭毕敬站在一边守候的侍卫,她可不想现场直播。
“要求还真多,你当初与那刀疤男不也算是大庭广众的、人来人往的,你还怕这些。”非要揭她伤疤,再说她当时是为了杀掉刀疤男,他明明在旁边看好戏,还好意思说。
青琳不欲与白黯争辩,真想放袖中的小水猴子咬他,想想还是算了,加里又不在,没法给他注射解药,而她这个行走的解药,必定会被白黯拿来放血,偷鸡不成蚀把米,实在不划算。
她闭上了眼睛如若赴死,上面的人说:“还打算让我伺候你吗?”
她的脸颊滚烫,双手从他腋下环过抱住了他,轻轻的抚摸着。
她不知道白黯怎样,反正她已经火中烧了。
白黯吻上了她的耳尖,她犹如过电身体止不住颤抖,要虚弱下去,白黯却停止,警惕的说:“他来了。”
“放开她。”接着青琳听见暴虐的声音传入她耳,是秋觉的。
亭子的顶棚在颤动,在坍塌之前白黯携着她迅速飞离出亭子,立定在棺材板上,只听身后一声巨响亭子塌陷了。
“不藏了吗?舍得出现了吗?”白黯携着她直视着秋觉。
秋觉的眼光弱了下来,语气也弱了下来,声音悲怆的问:“你也喜欢她吗?父亲?”
青琳的心咯噔一下,秋觉在胡说什么?白黯也微愣一秒,与她眼光交缠,倏然松开手,她犹如破布从她身上滑落,白黯很快的把松垮在两臂的衣衫整理到肩上,一副子出淤泥而不染,而她却相形见绌,狼狈的散着头发,凌乱着衣服斜趴在棺材上,在白黯的脚边。
“不这样做的话,你会那么轻易现身吗?秋觉。”
“父亲,你明明把她赐给我了,为何又把她带走她。”
“这就可以成为你忤逆我的借口吗?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搅的弥阁鸡飞狗跳。如今连我的意识你都要操纵,是要造反吗?”
青琳看看周边,守候在一边的侍卫都不见了,她突然明白她与白黯此时被秋觉约束在意识之中了。
这是他们意识的世界。
秋觉说:“我做这么多,只想带她走。你明明那么憎恶她,为了折磨她把她交给她的仇人我,为了羞辱她又把她送进弥阁那虎狼之处。你折辱了她这么久,已经够了吧!放过她吧!让我带她走,我保证以后你都不会在见到她了。”
秋觉依旧是原来的模样,却又不是原来的模样,此刻的秋觉多了许多魔性。
也该是,她利用洪芯对她的恨,不惜用死来算计他,他被她言语中伤,他被众人群殴重伤,火焰燃起时他不顾火焰的燎烧依旧徒手拿着火木,不想她被烧死。
若他没有出卖枫叶城,她一定会为此而感动不已,可他的所作所为,无论他做什么,她只有恨。他爱她而害了她爱的人,把她也间接变成了枫叶城的凶手,她恨他,恨他的无情背叛。
白黯沉默一会问:“从此以后都见不到了吗?”
“是,我们会去的远远的,即使辨味也追踪不到气味的地方。”
“那感情好。”白黯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似乎在踯躅秋觉的提议。
她被摄魂后的一幕幕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很确定秋觉已经变了,他绝不是以前那个附小做低的送菜工秋觉了。每次她背后那凌厉的眼神,她能感觉到他也是恨她的!他疯狂的想得到她,除了男女之情,更多的已变成恨,他恨她的绝情。
秋觉的能力之大,不是她所能对抗,如果落到他的手中她不但会成为他的禁脔,还会生不如死。
她疯狂的摇头,示意白黯不要那样做,不要把她交给秋觉,她不愿意,她不愿意!
见白黯还在思量,秋觉添上一把猛烈的火说:“16年前丢失的太阴主阴芗的尸骸,一直都是您的心结,我可以提供一条最有用的线索,只要您把小青交给我带走。”
她气馁了,瞥到秋觉,他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微笑,笑她的渺小,笑她的可怜,笑她被他放在砧板上待价而沽,而他是主宰他命运的君主。
白黯说:“的确很有诱惑力。”她的心扑通扑通的剧烈跳着,像是听宣死刑到来的囚犯,白黯终于说:“不过我很不喜欢你的高姿态,我的傻小子,这让我觉得我这个做父亲的威严丧失。”
“有机会找到太阴的骸骨,多么划算的生意,不做吗?”
“你的眼神、你的语气让我很陌生,如同变了一个人。我猜的没错的话,秋觉,你恢复了被我消除的记忆,5岁之前的记忆?”
秋觉眼神突变,“是又如何?要不是我当时年龄太小,能力还没完全复苏,也不至于被消去记忆,白叫你这么多年父亲,莫大耻辱。现在我与你能力与你一般,你能奈我何?哈哈,哈哈。”
“你到底是谁?”
秋觉完全换了一副面孔说:“西极之人,摄魂之人。白黯,我已经与你好声好量多时,既然你不答应,不要怪我来抢了。”
一如往昔一样,白黯把她挡在了身后。他是决定要护她了。
“是时候该让你见见你的老朋友了。”
秋觉的手挥舞着,划出完美的弧线,白黯的前方慢慢凝结出一抹红色的倩影,如妖如魅,她的脸庞在虚无中重塑,那女人突然睁开眼睛,“黯,我的夫君,好久不见。”
青琳惊呆,那与白黯相对,红衣如蝴蝶翅膀飘飞的红衣女子,除了眼睛与她略有不同外,她们俩是如此的相似。
白黯略显震惊,咬牙切齿的喊出了红衣女子的名字,“太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