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还是那么绝情!”
“我不是你夫君。”
“也是!你我的婚礼是血色的,是用我至亲血液染成的,我与你只是不共戴天的敌人,去死吧!白黯,我要用你的血祭奠我死去至亲、死去族人的亡灵。”红衣女子握爪要锁白黯的喉咙,紧逼着白黯后退。
“小青。”秋觉闪现到她的面前,她却不理睬,依旧看着与红衣女子争斗的白黯,秋觉严词说:“你宁愿求他帮忙,也不愿跟我走吗?”
“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为逼我就范,操纵我的意识,像傀儡一样控制我,又对我做了那么龌蹉的事,我避你还来不及,让我跟你走,我宁愿去死。”
“跟我做,就是龌龊之事,刚刚跟他做,你就甘之如饴,小青你还真是区别对待呀!”
“不用你嘲讽我,我想跟谁做就跟谁做,就是不跟你。”
“别忘了,即使是意识上的,我也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忘了告诉你,那天你被骷髅白玫瑰束缚到空中,白黯披荆斩棘闯了进来,我们俩就消失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你没有看到吧!”
“你不要说了。”
“原来你还是可以看到的,我与你的父亲在深水井,我们在一起了。”
“你闭嘴!”
“要多谢你,为我创造了恶心他的机会,如果不是你,他也不会意识受到干扰,那么顺利被我勾引。”
“当时他强行闯了进来,我受到反噬,丧失了意识的操纵权,眼睁睁的看着你与他,与他……小青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即使你的意识受到了玷污,没关系,你的身体一定是完全属于我的。”秋觉的手在眼上一扫,“小青,我让人来接你了,是时候该睁开眼睛了。”
青琳一闭眼再一睁眼,睁开眼睛发现还是躺在亭子里,白黯倒压在她身上,与她贴面沉睡着。
秋觉只唤醒了她,白黯此时此刻还在被困在意识里,与秋觉造就的红衣女子战斗着。
余光中,青琳看见亭子外面一片混战,赵师师、流殇带着他们的手下对抗着严伯李以及守护的侍卫,两班人马势均力敌、不分上下。
流殇也是秋觉的人,是早有征兆的,当时与在第二阁与赵师师相遇,赵师师挑衅说应该在她脸上多划两道。
流殇曾警告赵师师让她不要招惹她,不然他俩都会倒霉。
当时她还觉的匪夷可思,流殇为何会说他俩会倒霉!原来是惧怕秋觉的缘故。
此时,一双脚站在了青琳的眼边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向上看去,是一身粉衣的潇湘子,潇湘子弯下身来推开压在她的白黯道:“主人要专心对付白黯大人,他派我来接你。”
她要逃,潇湘子却向着她的脸吹上白粉,她立即骨头酥麻,全身无力。
潇湘子被关在仓库里,也许是赵师师与流殇救了他,然后他们在与秋觉里外配合。
秋觉负责操纵意识约束白黯,赵师师与流殇负责截住严伯李以及守卫侍卫,潇湘子则趁众人分身无暇之时劫走她。
潇湘子拉起她,把她背在身上。
“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西极,你会被永远囚困在西极,这是主人对你几次三番伤情于他的惩罚。”
“西极是什么地方?”
“堕魔之地!”
青琳全身都是抗拒的,那是对未知之域的恐惧,潜意识告诉她那堕魔之地将会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更甚生不如死。
她颤颤巍巍的把手缩到衣袖里去掏小水猴子,也许能用小水猴子拖延些时间。
她拿出小水猴子却发现小水猴子闭着眼似是睡着般,她使劲的摇晃着想把小水猴子摇醒,那小水猴子如死了般一点反应也没有。
潇湘子察觉到什么扭头查看,她很快的有把小水猴子隐进了袖子里。
关键时刻装死,还是也中了迷烟吗?也太不可靠了。
她使劲力气,手掌中泛出蓝色电丝打在潇湘子的肩头,似乎起作用了,潇湘子一个机灵手松,她从他背上滑落下来。
“你竟然有了能力,是白黯大人赐予你的?你这样会让主人很不高兴的。”
“他早就知道了,在阴房他操控你,说着污言秽语时,我就一巴掌拍晕了他”她手中蓝色电丝噼里啪啦,警惕着潇湘子,只要他靠近他就拍到他的身上。
“你何必挣扎,你明知道你逃不掉的。”
她说:“不挣扎又怎么知道逃不掉呢?”
“是啊!不挣扎又怎么知道逃不掉呢!”木蝶乐师出现,拍着手赞扬她,“青琳,我很喜欢你这句话。”
“木蝶又是你,看在你与我主人在一起过的份上,只要你归降于我西极,我今天就饶你一命。”
木蝶不屑的说:“手下败将,好大的口气。”
“你不知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吗?”潇湘子取下腰间的笛子做武器与木蝶厮杀起来,两人打的难舍难分,木蝶逐渐居于劣势。
“你的力量?”
“主人赐予的。现在还不晚,主人看中你,只要你归降于我西极,你也会有的。”
“休想。”木蝶怒了手掌划形,草场上顿时升起绿色的迷雾,散发着浓厚芳草香气,是有形的气味,气味犹如力道向着潇湘子击去。
潇湘子却吹起了笛子,笛音化作杀招逐个击破木蝶的气道,木蝶依然不敌冲她喊道:“青琳,快跑。”
“想跑,不可能。”一个音杀袭来,险险被木蝶截住,木蝶吐了血,潇湘子的笛音节奏更快了,似乎急于结束这场战斗,木蝶完全处于被镇压状态。
“木蝶乐师,我来帮你。”青琳想要释放蓝色的电丝,可是关键时候,她伸了半天手,努力了半天,连个火花都没擦起来。
木蝶吃力的说:“快跑,我抵着,不要回头,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快点。”木蝶拼尽全力才稍稍扳回局势,给她争取逃走的时机,“你听见没有,不想我折在这里的话,你就快点。”
“噢,噢!我走。”青琳轻点起脚尖,在草地施展着轻功,身上的迷烟让她跌跌撞撞。
青琳,青琳镇定!镇定!
潇湘子的架势大有不杀木蝶誓不罢休的架势,如此僵持下去,木蝶一定会溃败的。
一定有什么破局的办法,一定。
快想,青琳,快想。
对对,秋觉要想困住白黯,必须亲自前来,只有这样他的能力才能发挥到极限。
严伯李曾说她是诱饵,摄魂男早已潜伏在她的身边了。
这些天她的身边人,荣迹、老阿公、杉娘、杉爹、葡萄园的园丁、守卫的侍卫。
这些潜伏在她的身边的,谁?谁最有可能是潜伏的秋觉?
说来老阿公佝偻着背,每日必带着蓑笠。
他脸上的皱纹、苍白的头发都是可以化妆的,凭秋觉能够教弥阁的女孩化妆,就可以知道他是一个高超的化妆师,化个老年妆对他来说小菜一碟,再穿上蓑笠更足以以假乱真了。
至于声音他是怎么模仿成女音的她还不清楚。或许他曾经作为人世潜伏在洛城的监管,有过这方面的训练。
她身边的人所有中,只有老阿公最可疑。
赌一把!山地草场。
老阿公去打草的地方,同时也是离小溪很近以及危急时刻最快能撤出草场的地方。
像秋觉那么精明的人一定会做到万无一失,未免事败一定会提前做好退路。
她提一口气,点起脚尖向山地草场跃去,在树林以及藤蔓掩映的深草中,她先是看见了老阿公的背篓,以及搁在背篓里的草镰,老阿公直挺挺的坐在草丛里一动不动。
就是这样他要集中精力,操纵白黯的意识与白黯战斗。
她终于看清了那张脸,虽然化着老年妆却能清楚的分辨出秋觉的相貌、秋觉的轮廓,是他,诈死死遁的秋觉。
她小心翼翼拿出了背篓里的草镰站到秋觉的身后,由于他入定聚神、全心全意对抗白黯的缘故,他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
她举镰的那一瞬,秋觉突然吐血转醒,左手捂胸右手扶地,自言自语道:“白黯果然厉害,竟然强行冲了出来,看来……”看来后的话还未说完,秋觉察觉到危机的存在,扭身而来,她却狠心的把草镰插入了他的心脏。
惊诧中又带些不甘,秋觉静静的无语的望着她,很久很久才说:“你就这么的恨我?”
她回答:“你也恨我,不是吗?”
“你爱上他了吗?”
“谁?”
“白黯。”他们对答简短而又平静。
她坚定的否定道:“没有,他也是我的仇人,有机会的话!我也会像对待你一样对他。”
“那好!我等着。”
“你等不了了,这是你的本身,不是意识,你要死了。”
秋觉的眼神空洞,“说的这么残酷。小青,你知道吗?加上这次,你已经杀我三次了,每一次我都恨死你了,发誓一定要得到你,带回西极狠狠的要你。小青,你知道吗?你这一次杀我死我,一定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相信我。”
青琳望着秋觉,心里终有恻隐,十六年前她曾经拼命留下他的性命,如今又亲手了解了他的性命。
秋觉的口中汩汩冒出血液,她突然多想对他说‘小秋觉,对不起,救了你却抛弃了你。对不起,没有早点认出你,反而让你爱上了我,成为你的劫。’
秋觉脸稍喜悦问她:“你流露出这种表情,你是在为我伤心吗?”
“不是。”
秋觉讥笑自嘲道:“我多可笑,到现在还希翼着。不是就好,从此了无牵挂,再无希冀,小青。”秋觉喊她的名字是那么的绝望,“小青,再见了,再来一次我就不会对你心慈手软了。”秋觉慢慢地、慢慢地闭上眼睛,一片死寂,似是寂灭的灯火。
“你杀了他。”迟来的白黯问道。
“嗯!我杀了他。”
“你还真是狠心之人,他那么爱你。”
她决绝道:“我不需要这样的爱,这样的爱太过负重,承受不起。”
“杀了也好,省的我亲自动手了。”
“希望白黯大人记得你我之间的承诺,放我离开洛城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