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手!”
玉长书冷冷的说道,眸色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温度。
谢怀抿了抿下唇,却不肯松手,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玉长书冷漠的背影,嘴角不免勾起了一抹苦笑。
而将一切皆看在眼里的沈芸华,强行勾起的一抹浅笑就这么僵在了脸上。
袖中的拳头早已紧紧的握起,眼底划过一丝杀意。
玉长书有些僵硬的任着他握着。
想起谢怀站不稳的模样,狠不下心来再次对他动手。
毕竟,如今他这副模样,也是自己害得。
她眸色微微一闪,难得柔和下了口气说道。
“乖,听话,撒手,王爷伤口开了,我为王爷处理一下伤口。”
听到这句话的谢怀,有些意想不到,惊的微微一愣,眸底划过一丝欣喜。
他立马捂着自己的心口处,装作一副很痛的模样,眨巴着眼一步一步的得寸进尺。
蹭到玉长书身边,活脱脱的一个三岁稚童的模样。
一旁的云逸默默转过身闭上了眸子,只觉得此幕极其的辣眼睛。
而沈芸华看向玉长书眼光越来越阴辣,几乎要在她身上生生剜出一个洞来。
玉长书秀眉微皱,刚想叫他别得寸进尺,而此时谢道明的声音极其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将玉长书讲到嘴边的话,生生噎了回去。
“皇叔。”
谢道明走下马车对着谢怀不失礼仪的行了个礼。
谢怀眸色一冷,将玉长书拽到了身边,对着他点了点头说道。
“皇侄不必多礼。”
谢道明的目光从二人牵着的手上一闪而过,眼底划过一丝苦涩。
再抬头时却掩住了心底的情绪,伸手将下马车的温月潇轻轻的扶了下来。
这个动作,在外人看来,果然如传言一般,三王爷同朝和公主情投意合。
二人感情好的只羡鸳鸯不羡仙。
温月潇一袭粉色的华服裹身,眉目精致可入画,不负天下第一美人的盛名。
一颦一笑皆是柔情似水,几乎是个男人都心甘情愿的折服在她的裙下。
爱慕她,呵护她一生。
试问这样娇俏的女子,又有谁会不动心。
可玉长书见她,目光却怎么也柔和不起来,就算她阴差阳错都重生了,却也依旧忘不了前世刻骨铭心的痛。
毕竟,若说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功夫炼的炉火纯青的。
温月潇当仁不让。
谢怀明显的感受到了玉长书的不对劲,有些担心的看了人一眼,下意识的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
攥的玉长书生疼。
温月潇娇羞的对着谢怀行礼,目光划过二人紧握的手后,不甘的抿了抿唇,下一秒又自然的勾起一抹浅笑。
丝毫不让人觉得不对劲。
她温言软语的说道。
“月潇请惊寒哥哥安!”
惊寒是谢怀表字,从无女人叫过,这女人...
谢怀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淡淡的点了点头,有些嫌恶的移开了目光。
沈芸华站在谢怀身后,自然将他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心底泛起酸涩,顷刻间又被妒忌所淹没的一干二净。
没人看见她看向玉长书眼底弥漫着的杀意
谢怀看着周围过来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皱了皱眉头,冷淡却不失礼数的说道。
“既然各位都来了,不如随本王进宫,陛下同二位太子恐怕等了许久了。”
“好。”
谢道明搀着温月潇上了马车,挑下车帘的前一刻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玉长书,又仿佛自嘲似的收回目光,坐进了马车里。
玉长书微微用力挣开谢怀握着她的手,冷冷的说道。
“恭送摄政王殿下”
谢怀对着玉长书温柔的笑了一声说道。
“长书,想什么呢,本王伤口未愈,你便要弃本王于不顾了?”
话落他装作一副楚楚可怜,活像一个被丈夫抛弃了的小娇妻一般看着玉长书。
他不由分说的再一次握起玉长书冰凉的小手上了马车。
而这一次玉长书没有挣扎。
沈芸华刚想说自己也可为他医治,话已到嘴边却生生咽了下去。
她同他相识多年,又有婚约,是天下人看好的天造地设的一对。
却从未他如此相待,这些她哪怕有一丁点都如救命稻草抓住死死不撒手的东西。
一众人坐在马车上,各自心怀鬼胎,马车缓缓的行驶了起来,逐渐消失在百姓的视野里。
刚刚还气氛诡异的大街,也顷刻间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
刚下马车,等了许久自己救命恩人的赵世容看见玉长书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略显稚嫩的脸一脸欣喜,几乎跑道玉长书的眼前,只见玉长书面色冰冷的行了一礼说道。
“臣女见过朝和太子,苍摇太子。”
站在赵世容身后的温景淮一袭玄衣加身,宛如一樽佛像一般立在那里,让人不免有些心安。
他对着玉长书温润一笑。
可又有谁知,这一笑究竟有着多少意味。
果然是他!
玉长书眸色一闪,回以一笑。
谢怀皱着眉,展开扇子把继续想靠近玉长书的赵世容拦住了,带着玉长书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
有些警告意味的看着赵世容。
赵世容却不以为意,神色不明的笑了一声说道。
“这玉姐姐可是本太子的救命恩人,摄政王此举何意?”
“本王只是想提醒太子殿下,此乃我南泱国土,还是少胡作非为些好。”
这分明是提醒他为何会被追杀,赵世容悻悻然的摸了摸自己鼻子,干笑了一声便老实了。
“杂家给二位太子殿下,三王爷,摄政王,公主殿下,沈姑娘,玉小姐请安,陛下传召~!”
皇帝身边的第一掌事太监拖着特有的嗓音和语调说着,打破了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
谢怀眸色一闪,带着玉长书准备进去时却被拦了下来。
掌事太监一脸横肉的脸上此刻堆满了笑意,笑的人直发毛,他对玉长书说道。
“玉小姐且慢,太皇太后有请。”
谢怀眸色一寒的看着掌事太监。
掌事太监只觉得汗毛直立,毛骨悚然,他强撑着脸上的笑脸看着谢怀。
谢怀说道。
“一会儿自有本王带着她拜见皇祖母。”
话落,谢怀拽着玉长书就准备走。
掌事太监为自己捏了把汗,有些难堪的看着玉长书,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
“玉小姐,太皇太后等候多时,务必请您去一趟。”
“嗯,走吧。”
玉长书毫不拖沓,干脆利落的答应了。
她看着谢怀看着她的眸色划过一丝担心,她对着人勉强笑了一下,便跟着掌事太监走了。
那抹清冷的背影毫不留恋的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谢怀脸色有些寒意,喜怒不明的对着身边的云逸说道。
“让红拂去暗中保护她,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务必把人给本王安安稳稳的带回来。”
“是!”
云逸点了点头,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而赵世容,温景淮,谢道明也派出了自己的心腹去保护她。
当今太皇太后的手段,血洗朝堂,把控朝政数年,雷厉风行,令各国闻风丧胆。
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会是一个省油的灯。
竹华跟在玉长书身后,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出了一身的冷汗,眼光有些惊慌失措的四处打量着,生怕太皇太后要对自家小姐不利。
走了许久,玉长书凤眸危险的在掌事太监身上打量了好几圈。
凭着她前世的记忆,这条路绝对不是通往太皇太后所住的慈宁宫的路。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亦或者是太皇太后意欲何为,到底有什么阴谋?
这些问题就像阴霾一般笼罩在玉长书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她谨慎的跟在掌事太监身后,直至走入竹林,一抹华丽却又熟悉的身影映入眼中。
那名老妇人也正好回过头对上玉长书的目光,温和的笑了一下,开口说道。
“来,长书,到哀家身边来。”
玉长书走到老妇人眼前,跪地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道。
“臣女参见太皇太后。”
“免礼,随哀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