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想坐在哪里?”
谢怀看着玉长书,微微挑眉。
“坐在该坐的地方。”
玉长书目光在四处环视了一圈,却座无虚席,根本没留位置给自己。
他是故意的。
玉长书凤眸微眯的看着谢怀。
谢怀干笑了一声,一点也没有被看穿的尴尬,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有些勉为其难意味的说道。
“你看看没人给你腾位置,所以本王便勉为其难的和你同席了。”
玉长书黑着张脸看着谢怀,半饷才憋出一句:“你无耻!”
听到这句话的谢怀乐了,一点都不害臊冠冕堂皇的说道。
“本王当你夸我。”
“你!”
“走吧。”
谢怀说着就自然而然的想抓玉长书的手,牵着人过去,却出乎意料的被人拦住了。
一抬眸,便看见那个乳臭未干欠揍的苍摇小太子赵世容笑着站在自己眼前。
“诶诶诶,摄政王殿下,你没看见小爷的玉姐姐一脸的不情愿吗?座位多了去了,谁想跟你坐一起,玉姐姐和小爷坐也可以,反正小爷那地方大,对不对啊,玉姐姐~”
赵世容看着谢怀越来越黑的脸,说的越来越起劲,最后竟控制不住自己朝着玉长书抛了个媚眼,话落笑的极为灿烂。
“嘶。”
大殿内此起彼伏的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如今摄政王殿下对玉长书一见钟情,爱慕的死去活来,所以几乎没人敢招惹那个女人。
况且,就算他们有这个心,可是看到谢怀,想起他铁面无情,冷血到骨子里的时候,谁不吓得腿软。
如今这苍摇小太子一副要在南泱国土上和摄政王抢人的架势,这显然就是欠揍,而且是非常欠揍。
玉长书寒着一张脸,不准备搀合进这场纷争中,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赵世容的席位上坐了下来。
赵世容眸色一喜,得意的对着谢怀笑了笑便凑到了玉长书眼前,有些欠揍的说道。
“某人啊,最好识趣点,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别在眼前晃来晃去,平白惹人厌。”
大臣们纷纷在下面捏了把汗。
一个是苍摇小太子,一个是南泱摄政王,他们真怕谢怀一个生气,不管不顾的把赵世容的脑袋拧下来当球玩。
到时候就真的好玩了。
玉长书换了个酒杯,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后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瓣,对着赵世容冷冷的说道。
“你也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别平白无故惹人厌。”
本得意洋洋的赵世容,怎么也没想到玉长书会这么说。
瞬间仿佛一盆凉水从头浇下,简直是浇了个透心凉。
而刚刚还黑着脸的谢怀,幸灾乐祸的勾唇一笑,过去揽住了赵世容的肩膀戏虐道。
“看来本王要委屈委屈和小太子同席而坐了。”
赵世容黑着一张小脸,在心里已经把谢怀骂了千百遍,但是碍于是宫宴,为了面子不得发作,硬生生忍了下来,最后对着人强行勾起一抹难看的微笑。
谢怀看着他这样子,眸中的笑意越来越深了。
最后,几乎是谢怀硬生生把赵世容拖到了自己的席位上,然后还不忘对着里自己不远的玉长书笑了一下。
玉长书懒得搭理他,俩人都走了,她才好落个清净。
殿内的歌舞和喧嚣的气氛并未因为这个小插曲出现一丝一毫的变化。
文武百官和后宫嫔妃仿佛司空见惯了般,一副不出些岔子,才不正常的样子。
“太皇太后,皇上驾到!”
掌事太监独有的让人汗毛直立的声音从外面远远的传了过来。
“恭迎皇上,太皇太后。”
谢世恒坐在龙椅之上,威仪万丈,语气雄厚有力的说道。
“免礼,赐座。”
“谢陛下。”
玉长书坐了下来,目光在坐在龙椅上,已经上了年岁的谢世恒身上一闪而过,倒了杯酒饮了下去。
兴许是在酒精的熏陶下,此情此景让她不免想起了前世谢道明牵着她的手,第一次以他王妃的身份赴宴时候的场景。
那段日子,可谓是她记忆中为数不多的好时光了。
“你身上有伤,少饮酒为好。”
坐在邻边席子的温景淮微微蹙眉,开口阻拦道。
玉长书看了一眼温景淮后淡淡的说道。
“不然你替我喝?替我解愁?太子殿下,你我...似乎不是很熟吧?”
话落,她眼神有些玩味的把玩着掌心中小巧的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温景淮。
就算这人救过自己,可是一码归一码。
如果一切是他精心算计好的,一切可就都不一样了。
温景淮低低的笑了出来,眸色微亮的看着玉长书,不再言其他。
玉长书也笑了一声,自顾自的倒了杯酒,接着喝了起来。
大殿内再次歌舞升平,掩盖住了这段还算糟糕的对话。
不知不觉间,宴席已过半,歌舞来来回回不过几个样式,显得索然无味,不少人都是强撑着坐在这里。
而今晚真正的主角,却以身体不适早早离场。
“陛下。”
坐在温景淮身边的温月潇缓缓走到大殿中心,对着坐在龙椅上的男人款款一礼的说道。
“宴席已过半,已经索然无味,月潇有一想法给大家解解闷,陛下意下如何?”
“准。”
温月潇笑着,眼底划过一丝狡黠的看着喝酒喝的不亦乐乎的玉长书,对着谢世恒说道。
“月潇初来乍到,便听说了玉三小姐才艺不凡,所以月潇斗胆想向玉小姐讨教讨教。”
“月潇,不得胡闹!”
温景淮微微蹙眉,不改温润公子的模样,对着温月潇低声呵道。
温月潇显然没有想到第一个阻拦自己的竟是疼爱自己的太子哥哥,还是因为这个女人。
她目光极其不友善的看着玉长书。
世人皆知这三小姐是不折不扣的废柴,琴棋诗画样样不通,这不就是冠冕堂皇的给人难堪么?
文武百官们在下面低声的议论着。
而温月潇压根就不管这么多,她偏想要这个女人难堪,偏偏就想看她丢人,想到这里,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一直观察着玉长书的谢怀,看着人有些发红的脸,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
这女人,显然有些要喝多了。
他语气不友善的开口阻拦道。
“皇侄,管管你的女人。”
短短几个字便意味深长。
谢道明微微抿了下唇,沉这一张脸,根本看不清喜怒的对着温月潇说道。
“别闹了,你喝的有点多了。”
一心想着要玉长书难堪的温月潇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她不顾谢道明的阻拦,站在大殿内大声的说道。
“怎么?玉三小姐是怕了本公主了?”
玉长书微微皱眉,根本不想管这个宛如泼妇,无理取闹的堂堂一国公主,坐在那里无动于衷的灌着酒。
谢怀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的盯着温月潇。
他知道这个女人打的什么算盘,若是长书不应战,那么不仅长书挨天下嗤笑,就连南泱声誉都要受损。
若是应战了,是赢是输都不好收场。
赵世容直接站了起来,仗着年纪小胡作非为在场的都能包容,赤裸裸,毫不给温月潇面子的说道。
“你这个女人,没看见我玉姐姐懒得搭理你吗?凑什么热闹?你们朝和就教出来你这么个无理取闹,没有脑子的公主?”
他这话就差骂温月潇是不是脑子有病了。
温月潇听到这句话脸色难看到极致。
在场看戏的文武百官却一脸的兴致勃勃。
如今到底比不比都在谢世恒的一念之间了,谢道明神色不明的看着自己高高在上的父皇。
谢世恒不为所动的坐在那里,喜怒不明,几乎是没有表情。
大殿内的气氛几乎在这一瞬间冷到了冰点。
玉长书饮尽酒壶中最后一滴酒后,眯着眼冷笑道。
“你想比什么?我玉长书奉陪到底。”
二人四目相对,火花四射!
最终还是温月潇先败下阵来移开了目光,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笑容。
仿佛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刚刚拉开帷幕,就能看到结局一样。
她笑着说道。
“怕是本公主要比的,你不一定会。”
玉长书冷笑道。
“怕是我会的,公主不一定见过。”
温月潇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她目光恶毒的看着玉长书,暗自说道。
你等着,一会在本公主手下输个一败涂地,看你还怎么猖狂?
谢怀沉这一张脸走到了玉长书身边说道。
“你喝多了,比什么比?随本王回去休息。”
玉长书冷冷的看了一眼谢怀,对着温月潇说道。
“说吧,比什么?”
“琴棋书画,以及试毒。”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们的心都拔凉拔凉的,仿佛都看到了玉长书输得一败涂地的样子。
他们本以为温月潇会手下留情,可这连看家本事都用出来了啊。
谁人不知温月潇是天下第一医师的徒弟,她太子哥哥又是鬼谷先生的继承人,她自然也或多或少学习了不少东西。
比试毒,有名的神医都不见得能比过她何况是一个废柴小姐。
不少人可怜玉长书,长长的叹了口气。
而坐在末席的玉长歌此刻笑的正灿烂,她等着看玉长书出丑,被天下嗤笑。
“别得寸进尺。”
谢怀眸底划过一丝杀意的看着温月潇,语气冰冷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