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罗烈终于感化了肖娟,也用行动打动了肖娟的父母,终于,二人在一年后成了亲。
按理说成亲以后的日子该很幸福,但是天不遂人愿。
成亲以后,问题便出现了,罗烈和肖娟的父母都已年迈,无法再做工,二人又都是独生子女,自然无人分担,而肖娟又患有腿疾,这两大家子的生计就全部压在了罗烈的身上。
从那日起,罗烈便每日打三份工,白天帮人卸货,中午和晚上就到饭馆打工,吃一些客人剩下的饭菜,也能省一些开销,补贴一些家用,夜里在工坊值夜,干脆不回家,家里的肖娟便交由父母照顾,即便是这样,两家人过得依旧很拮据。
慢慢地,罗烈也三十多了,二人的父母也相继去世,罗烈的担子也轻了下来,但是他依然是每天两份工的在干,他不想让肖娟跟着自己过苦日子。
突然,在一年前的一天,肖娟告诉罗烈,王长海回来了,还来找过她。
原来肖娟出事以后,王长海便去帮肖娟求医,当时正是屈境率军大举剿匪之时,当时洪武寨人力急剧减少,王长海便被抓上了山成了山匪,一开始王长海还想着跑,但是洪武寨每时每刻都有人监视着他,他也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
再后来,王长海在洪武寨越来越吃得开,终于混成了洪武寨的九寨主,虽说他在山上有酒有肉有女人,但是他依旧特别思念山下的肖娟。
终于,他下了山,找到了肖娟,但是此时肖娟已为人妻,他便祝福了肖娟和罗烈,并留给肖娟一大笔钱走了。
得知此事的罗烈也很是感激王长海,因为王长海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跟肖娟也能过上好日子了。
再后来,罗烈又辞了一份工,现在就只是每天在帮人卸货,他和肖娟的日子也是越过越好,但是习惯了苦日子的罗烈还是很勤俭,就连去喝酒也都是要最便宜的酒,菜都不舍得吃,只要一份花生米。
就在今天早上,罗烈像往常一样早早的来到了货场,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货物也没那么多,于是罗烈老早就把活干完了,就想着早点回家给肖娟个惊喜,然后下午带肖娟出去逛街置办点年货。
当罗烈走到未见山门口时便嘴馋了,因为他不舍得花钱,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心想着,何不趁今天无事,过过嘴瘾,就找魏修要了点酒,自己喝了起来。
喝完了酒,罗烈就回家去了,但是到了家门口,就见到两个小孩在自己家门口隔着门缝往院子里面看,罗烈就将小孩赶走,嘴里还说着:“谁家小孩儿,走走走!在我家门口干嘛!”
这时,那稍微大一点的男孩就对罗烈大声说道:“你婆娘偷汉子,还是个土匪!”
罗烈权当童言无忌,就将小孩撵走了,也没放在心上。
罗烈推开了家门,来到屋里,就听见屋里有动静,便没发出太大的声响,此时他心里也虚了,再加上门口那小孩说的话,让他不得不胡思乱想起来。
当他来到卧房时,就看见自己的妻子正与王长海通奸。
当时的罗烈顿时就崩溃了,大叫了一声就去厨房拿刀,他这声大叫也正好惊动了床上的二人,只见王长海披上衣服就跑了,罗烈一时没能追上,就回卧房与肖娟对质。
肖娟见事情败露了,就对罗烈坦白了,其实自己一开始就更中意王长海而不是罗烈,但是由于王长海失踪了,她才无奈下嫁给了罗烈。
但是这么多年,她一直心系王长海,所以这些年她一直在服用避孕的药物,罗烈和她也没能有一个孩子。直到一年前,王长海回来了,她对王长海的情愫就再也隐藏不住,二人就开始了时长一年的通奸。
听到这,罗烈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一个是自己的兄弟,一个是自己的妻子,他真的接受不了这种折磨,在酒劲的促使下,他提刀砍向了自己的妻子。
待罗烈讲完自己的经历,大营里安静了很久,就连按着他那两个士兵也都松开了手。
良久以后,陈一墨对魏修投去了询问的目光,似乎是想听听魏修的意见,魏修会意的点了点头,沉思了一阵后说道:“按理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但此事还未结束,此事牵连到了洪武寨九大当家的,就没那么简单了,我认为,罗烈在此事中只是受害者,但是毕竟杀人是事实,我想可以酌情从轻发落。”
“是啊,此人虽杀了人,但是也是受害者,在我们以后剿匪的行动中,相信他会有跟大的用处,到时候再让他将功补过也不迟呀。”那营官忙附和魏修道,让魏修对他的好感度又增加了不少。
其实魏修这么说还是有一些私心的,因为他很相信自己的感觉,从上午见到罗烈的第一眼起,他就不相信这个人是个坏人,他更愿意相信他这么做是有苦衷的。
陈一墨哈哈大笑着道:“哈哈哈!佩服,佩服!是条汉子!虽然你杀了人,但是魏兄弟和高营官都这么说,你也并不是非死不可,你可愿意将功补过?”
罗烈忙单膝跪地,对陈一墨道:“只要不死,我愿永远效忠大帅,为今后的剿匪行动肝脑涂地。”
陈一墨又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好!高营官,带他去任职。”
高营官答应了一声后,他们也便走出了大帐。
魏修也朝陈一墨道:“大帅,天色已晚,我就不叨扰了,先行告辞了!”
陈一墨见魏修要走,知道自己留不住,就忙吩咐门口的两个侍卫道:“你们俩备马,送我魏兄弟回未见山!”
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魏修回到了未见山,怀中的阿吉跟着魏修跑了一下午,开始呜呜地叫了起来,魏修也明白他饿了,就把它放到了地上。
阿吉很是自觉,摇摇晃晃地跑到了厨房,朝牛明嗷嗷了两声,牛明一低头,看到是阿吉,宠溺地将一块瘦肉喂给了它,阿吉吃了肉屁颠屁颠地在牛明身上蹭了蹭,就去前台找魏修去了。
此时的魏修已经将罗烈的事讲给了王三,只见王三道:“这事情我听说了,我与他也是老相识了,这个罗烈是条汉子,抛开他杀人不说,就光是前些年一个人拖着五口人活着,就在乡里传的沸沸扬扬的,那时候没人不对罗烈竖起大拇指的。”
王三说,他第一次见到罗烈的时候,是五年前的一个晚上,他们在店里正准备打烊,罗烈来了,一来就问他要了一壶最便宜的酒,一个人坐在那喝着,他那背影里充满了孤独。
王三看到这背影很是心疼,心想这可能是个为了生活而奔波的男人,就拿了一壶差不多的陈年酿就坐到了罗烈的身边,二人开始攀谈起来。
罗烈告诉王三,他很累,他每天在货场帮人卸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丝毫感觉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有的时候他就想,如果没有他妻子的话,他真的就不想活着了,每天给别人当牛做马,唯一的一丝慰藉便是每天回到家,看到自己爱的人,他才到感觉活着的一丝乐趣。
王三当时还安慰他说,人这一辈子都有出头的时候,只要肯努力,就能拼出一番天地。反正就是杂七杂八的给罗烈灌了一大堆的鸡汤。
罗烈给王三讲了他们小时候的故事,他、肖娟和王长海,三人从小便一起长大,三人一起摸鱼一起掏鸟窝,那时候的他们是多幸福。
罗烈说,他知道王长海在洪武寨当了九寨主,他是听工友说的,知道王长海平安无事他也就放心了。
其实他一直放心不下王长海,因为在这三里人,王长海的年纪最小,从小就是王长海跟在他和肖娟的身后,罗烈的年纪是最大的,遇到什么麻烦总是罗烈保护着二人。
在得知王长海失踪以后,罗烈也托家人多方打听他的消息,从来都没放弃过,就在前几天,他的一个工友才告诉他,洪武寨的九大当家的就叫王长海。
得知此事后罗烈又陷入挣扎之中,他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妻子,因为他感觉他妻子很在乎王长海。
自打王长海失踪以后,二人在一起聊天,每次一聊到王长海,肖娟就表现得很是悲伤,再加上罗烈知道王长海也喜欢着肖娟,多种因素加起来,让他不得不多想。
有的时候爱真的是自私的,可以自私到容不下别人一句甜言蜜语,容不下别人一寸觊觎的目光。
那晚,罗烈喝多了,是江南送他回去的。
听王三讲了这么多,魏修也是十分震惊,原来罗烈早就知道王长海在洪武寨了,原来罗烈还一直记挂着这个小弟弟。不知道下次罗烈遇到王长海又会是怎么一幅场景。
忙活了一天,魏修回到房中,喂阿吉吃完饭以后,就坐到床上开始修炼,他按照程枭教自己的,抽取周围的灵气,汇入到那绿色的长生法源中,虽然看起来很是笨拙,也没有一点新意,但是这确实是他目前修炼的唯一法门。
说实在的,长生的意义对十几岁的魏修来说,没有一点概念,他也只是知道这个法源很厉害,能让他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