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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水居一从城头上下来,回到书房,他感到很纳闷,按理说今天乌拉什必定会一早就来骂城,可是一直等到午时,还不见他的踪影。水居一不由得担心起来,于是,他将铁中玉叫到书房里来,问他,侯孝的行动会不会被乌拉什发觉了?为何过了午时,还不来挑战。铁中玉想了想说道:“将军,侯孝行事一相谨慎小心,而且他带的只是二百来人的小队伍,伪装也很得体,不会有问题。要说乌拉什为什么不来挑战,恐怕是他们内部出了事,或者是风急雪大,大队人马误了日期。乌拉什不敢冒然前来挑战。“
他们正议论着乌拉什不来挑战的原因,城上的士兵急匆匆地来禀报道,乌拉什的人马到了。正在骂城。两人会心地笑了。相互说了一声:“请“,便一前一后地朝城关走去。
城外,乌拉什在骂个不停。
城头上,水居一同昨天一样,举起了令旗。站在城墙上的弓箭手立即拉弓搭箭。随后他将令旗一挥,一声:“射!”雨点般的利箭飞向城下。
在这阵箭雨中,有几个北虏的士兵被射中,倒下了,但人数并不多。
接着是一声炮响。护城河上的吊桥在慢慢放下来。
乌拉什见城头开始放吊桥,心头一喜,他想道,城内的人,终究经不住他的叫骂,出城迎战了,要是来的原是昨日的那个战将,今日一定要将他劈了。他手执开山斧,骑在马上,急不可耐地在原地踏步,目光紧盯着吊桥。
为乌拉什挡箭的盾牌手已经退到了后面。可是那吊桥放下的速度很慢很慢,放到一半又停止了,像是出了故障似的卡住了,令人难以捉摸。忽然盾牌手看得清清楚楚,城头上的弓箭手又拉弓搭箭了。他们赶紧冲上来为乌拉什挡箭。没想到的是,乌拉什虽然是免遭了利箭的攻击,但有几个盾牌手却应声倒下了。一阵箭雨过后,城内又没了动静。士兵反而将刚才放了一半的吊桥收了起来。这让乌拉什怒不可遏,拨开盾牌手冲到城墙下,声嘶力竭地骂道:“有种的下来,别光放炮,不见人影,做缩头乌龟。”
2
在城头上,水居一并不在乎乌拉什的叫骂,他目光一直注视着西山方向。昨天他用的是“劳兵之计”,今天他将用“骄兵之计”来对付北虏。
接着,城头上又是一声炮响,吊桥徐徐地放了下来,城门一开,昨天的那位将军冲出了城门。乌拉什心头一阵的欢喜。他想,你水将军手下难道派不出别的人了么?那好,今天,我定要将他劈成两半。于是,两柄板斧又交战在一起了。昨天他们战了二十多个回合,今天乌拉什憋着一口气,只打了十来个回合,城关上就鸣金收兵了。
但是,今天与昨天不同的是,那位将军回城关的同时,另一位使杆长枪的将军冲出城关来了。二话没说,既不通报姓名,也不打个招呼,就直接与乌拉什交上了手。这让乌拉什很气愤。他使足了力气和他打作一团。也就十来个回合,城关上又鸣金收兵了。
这回,城关里没人再出来迎战了。乌拉什正在气头上,打得也十分顺手。他象昨天一样,想乘机杀进城关,无奈城头上,水居一又令旗一挥,一阵箭雨飞下城来。乌拉什只得回马而逃。吊桥徐徐地拉起来。
3
其实,水居一是在拖时间,他在等西山的动静。现在,他已看见西山方向冒起了黑烟。虽然冒烟的范围并不大,但毕竟说明侯孝和小丹已经得手了。他笑着对身边的铁中玉道:“侯将军已经得手,城下那贼就交给少将军了。”
铁中玉抱拳说了声:“是。”便走下了城墙。
城头上又是一声炮响,吊桥很顺利地放了下来。城门一开,铁中玉便手持两柄铜锤冲了出来。直接冲到乌拉什跟前。在铁中玉身后涌出百来个士兵,手握腰刀和盾牌,但士兵们走过吊桥后,就不再前进。在护城河边列队守卫。
乌拉什见出城应战的是一个年轻小将,哈哈大笑起来。
乌拉什讥讽道:“乳臭未干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跟我交手,趁早回去叫你爷爷下来!免得送死。”
铁中玉拿铜锤指着乌拉什道:“究竟是谁不知天高地厚前来送死。放马。”
说完俩人就交起手来,相互之间打得不可开交。
城头上的水居一一面观战,一面仍关注着西山的动静。西山方向冒出了浓浓的黑烟,冒烟的范围也大了许多。
水居一又将令旗一挥,城头顿时响起了一片呐喊声,战鼓也震耳欲聋,号角吹得更响。
北虏不知道此刻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城头上呐喊声四起,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三声炮响,又见西山冒出了浓浓黑烟,北虏阵营开始骚动。
乌拉什此时正打得起劲,他估计再有十几个会合就能将这小子活擒了。突然听见身后炮响,又见自己阵营开始骚动。正想收兵,问个究竟。忽见从城里又冲出四个将领来,两个是与他交战过的。他一时分了心,铁中玉乘机一锤将他从马上打了下来。他扑倒在地上,开山斧也掉了。有北虏的士兵要来救他,但铁中玉冲锋在前,士兵杀声震天,一拥而上,北虏的士兵只能落荒而逃。
敌军阵营大乱。
乌拉什被铁中玉手下的士兵团团围住,士兵们正想将他擒获,发现他口吐鲜血已经死了。
水居一在城头上看得清清楚楚,一阵驱杀之后,他鸣金收兵了。
4
掌灯后,水居一和铁中玉在书房里一边下棋一边等候侯孝和小丹归来。直到酉时士兵来报,侯将军押着许多粮草回来了。他俩相对一笑,不约而同地将手中的棋子往棋盘上一扔,站了起来,准备去迎接他们。
然而,没等他们开门,门外就报告道:“侯将军求见。”
铁中玉赶紧抢上一步去开了门,让侯孝和小丹进屋。他们已脱了身上的盔甲和斗蓬。
侯孝和小丹满面春风,一进门便异口同声道:“末将交令。”
水居一同样也为他们能平安归来而高兴。急忙说道:“俩位辛苦了,请坐,请坐。”
铁中玉在一旁只是笑。
各自坐定后,水居一问了偷袭的情况。
原来,他们一到西山,北虏大营什么动静也没有,一片死寂。他们埋伏在后营等待时机。可是一直等到巳时,各个营盘才开始升火造饭,但仍无开拨进攻的迹象。为了不惊动北虏,他们稍稍地退到山坡上的树林里,一方面让士兵吃些干粮填填饥,另一方面可以更好地掌控北虏的动静。直到将近午时,北虏才整顿队伍出发。从山坡上看得很清楚,绝大多数北虏都由乌拉什带走了,只有一二百人守着营盘和粮草。侯孝让小丹带领一半人马去偷袭营盘,自己带另一半人马去焚烧粮草。结果小丹所带的人马横冲直撞很快就剿灭了营盘里的北虏。侯孝那边虽有一员大将把守,但应侯孝如同天上掉下来似的出现在他面前,手忙脚乱,与侯孝没打了多少回合,就被侯孝劈了。
士兵开始焚烧粮草。但很快就被侯孝制止了。
因为此时,看守粮草的北虏死的死,逃的逃,整个粮草营盘已没了抗争,侯孝觉得将这许多粮草烧了太可惜。时值隆冬,京城何时再能发粮草过来,不得而知,城关上正需粮草储备。于是他让士兵尽可能地利用马匹、车辆将未曾烧毁的粮草装了驮回城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