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吕国师寻到了林珑陈停,不用细说翠屏山便倾巢而动,但这些人中单单少了黎清岳真和花翎,陈停等人寻了许久,有知道的人都来报,岳真黎清结伴带了三十多个亲随,刚下山而去,而花翎却不知去向,连云晞也不知道,陈停只好亲点其余人马,留下妇孺老残,向边关而去。
回话且说京中,司马图统领人马齐聚校场,单等翠屏山的人马前来报道,卢阁老给司马图暗示过,如果翠屏山的人马迟了日期或不来报到,立即领兵安内,对外暂时以和为贵,如果翠屏山的人如期来了,立即让他们上阵与秦军对垒,以期达到以毒攻毒的目的。
眼看七日时期已到,司马图暗中吩咐心腹做好攻打翠屏山的准备,就在他准备发兵之时,又有探子来报,翠屏山举巢出动,打着大晋的旗号,向京师而来,司马图听后正要另做打算之时,突传母后郑想容前来军中,他连忙迎了出去。
郑西太后与儿子行过礼后,便直截问道:“图儿,这次大战,不知你如何打算?”司马图道:“这战事,孩儿早与卢阁老商量过,准备让翠屏军与秦寇去自相残杀,杀到一个鱼死网破,到那时候孩子再出兵。”
西太后听后连连摇头道:“不可不可,孩儿未免太嫩了一些,卢阁老那滑头的话怎么可以全听呢?他心中只有一个大晋,只知忠于昏君,而孩儿为何能一拥天下最大的兵权呢,这其实不是昏君和卢阁老真心授予你的,而是他们在利用你,因为论天下内忧外患,翠屏山的林珑等人与吕老道相互沟通,而苻坚又虎视于我朝,在这种内外交困之际,卢阁老当然只有对孩子才放心了,但若孩子依老物之言,将翠屏山的人除去,那时卢阁老便少了一个心腹大患,也许孩儿这拥兵天下的权利也就会没有了。”
司马图沉呤一下道:“大权已在孩儿手中,岂能由他们说收就收的。”西太后反问道:“那孩儿将你有多大的权,拿出来让母后看看。”司马图听后,快步到几案前,将那个金光闪闪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大印双手捧了出来,向西太后说道:“金印与孩儿朝夕相处,岂能让他们说收就收。”西太后听后几步上前,一把将司马图捧着的金印扔在地上道:“这块烂物,孩儿真对它如此信赖?”
司马图弯腰欲捡,口中失音道:“母后,你你你怎可如此?”西太后又叹口气道:“孩儿啊孩儿,不想你竟如此幼稚可笑,这种金子,母后可以一声令下,立即就能召集成千上万颗如此的货色,不知你对他又有何可信可赖之处呢?”
司马图仍不见解问道:“但此金与彼金不同啊,它可是调动兵马于一瞬间的大权哦。”西太后又叹口气道:“但如果有人将它作废了呢?”司马图摇摇头道:“这这这孩儿倒没想过但谁又敢将它作废呢?”
西太后道:“没有天下那块传国玉玺,这数百年来皇帝照样有人做,没有长安那枚大晋国宝,建康的晋国依然存在,孩儿整连这一点都不懂呢?”司马图终于恍然大悟道:“母后,你说孩儿要怎样办才好呢?”西太后道:“收服人心,对翠屏山的人瓦解已用,而不应消灭。对秦寇力抗而不应硬拼,而对朝中的昏君权臣,应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渐逼他们乖乖退位才对。”
司马图道:“孩儿明白。”西太后这才露出得意道:“孩儿,你只需如此……”
陈停林珑率领着吕道长,谢玄,何茅,金九,宇文根,解流子,花恨,了然等人来到京中之时,远远便闻锣鼓喧天,司马图骑在那匹一点血的宝马之上,迎了出来。司马图如此举动,让吕道长等人一时吃惊不已。
司马图将翠屏人马迎入军营,立即吩咐摆酒接风洗尘,吕道长看了看林珑,林珑会意道:“静观其变。”
大家分宾主坐定之后,司马图举杯连劝数回之后,起身举杯来到金九面前道:“数闻当今天下,谁都饮不过铁八金九,小兄弟,本帅敬你一杯如何?”金九起身道:“一杯未免太小气了一点,你饮一杯,金某饮一坛如何?”说罢,也不管官司图如何表示,只顾举坛豪饮。
司马图面露一丝不快,但瞬息即逝道:“海量海量好酒量。”虽赞叹不已,但却将自己的杯放下不饮。
又过了半晌,谢玄见司马图只顾劝酒上菜,根本不谈军国大事,于是有些急道:“大元帅,国事当头,这酒暂放一些时日再饮如何?”
司马图闻言高兴的起身道:“真不愧铁骨铮铮的老元帅,本帅就等你们的这句话,听老帅此言便知,老帅定有高招大败晋军了。”
谢玄正色道:“大败秦贼的计策,老夫虽还没有,但此番招回的少帅,早已有把握了,你且放下酒杯,先听听他的如何?”
司马图“哦”了一声,向林珑将手一挥道:“林少帅满腹计策,十五岁便大破苻坚,此番理当有备而来,有何高招,请向本帅明言如何?”
林珑起身,断臂微动数下道:“论高招倒谈不上,但林某将话说出来,共同商枕吧。”吕道长点头道:“不妨说说。”
林珑道:“苻坚自从用王猛为相以来,国力日渐强大,一并北方之后,目前采用的是徐图江东的计策,其实王猛这招非常厉害,若让他这样攻一步稳一步地向江东发展,不久的江东定会难保……”司马图起身打断林珑之话插言道:“这些本帅当然明白,不妨说得直截一些。”言下之意,有些讨厌林珑。
何茅听出司马图对林珑的轻视之意,另加上他心中早对司马图有些不快,勃然大怒道:“司马图,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随言飞身便想挥斧砍司马图,但被旁边的陈停等人拦住。
司马图本欲发怒,但不知他心中如何盘算,竞收住怒气道:“这位兄弟是否饮的太多了一些,左右,看菜。”随言进来一行人,将何茅簇拥了出去。金九宇文根本想出来阻拦,却被吕道长耳语几句拦住。
大家安静片刻,林珑又接着说道:“这王猛虽然稳重有余,但他手下的将来自于不同的地方民族,他们因连克数国,早养成一种自大的骄气,如果我们能好好利用一下这股骄气,大败苻坚,使可轻而易举。”
司马图道:“如何才能利用这股骄气呢?”林珑道:“非常简单,引寇深入便行。”司马图很感兴趣道:“如何引寇,这计策需多少兵力?”林珑道:“派兵前往故意败回,然后集中兵力设好埋伏,一定会大败苻坚,而这兵力么,五万人足足够矣。”
司马图笑了一下道:“五万人?据本帅所知,松林口王猛牛童所驻兵力,最少都有二十万人马呀,这五万人如何能够?”
吕道长,谢玄等人也有一些狐疑的望着林珑,林珑道:“足足够矣,林某这么多年来,已经将天下第一阵图,文武五行阵法合二为一,正好将其用在此处让苻坚尝尝。”
“哦”司马图,吕道长,谢玄等人都各不同心地呼了一声。司马图牛目一转,大步流星的来到林珑身边,上下将林珑打量一翻道:“散席,校场集结!”
晋军西效校场之上,司马图稳坐帅字虎皮椅上,左吕平,右谢玄地虎视着全军将士,众将士都威风凛凛的恭迎其下。
司马图将一枚副帅印高举道:“林珑听封!”林珑慌忙步出队列,跪叩数下,便听司马图大声道:“现封原松林口元帅林珑,官复原职,立率所部八万人马,到松林口歼灭苻贼!”
林珑听后连连摇头道:“大元帅,此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司马图双眉一皱,环视一下左右的吕道长与谢玄后,不悦道:“难道林元帅不愿前往?”吕谢二人不约而同问道“这是为何?”
林珑将鼻翼一抽仰头道:“大元帅,国师与老帅有所不知,此时的林珑与往日的林珑完全不同了,林珑现在乃废人一个,断臂瞎眼岂能指挥三军呢,而这元帅一职,陈停陈大哥是最好的人选。”
司马图当然对陈停很有了解,当年陈停轰动京师之时,京中文武百官无不震惊,但陈停毕竟乃荒野匹夫,岂可将这边关大任轻易给他,所以司马图听后一时并不言语,吕道长与谢玄虽知陈停威震天下。但点兵打仗之事并非逞匹夫之勇,所以二人也对视一下,不好言语。
陈停自来到校场,心中仍牵挂着离去的黎清,以及那与自己拜过花堂的花翎,还有岳真等人,所以显得有些心事重重,此时对林珑等人的言语表情并没有记在心上,所以直到小花恨快嘴快舌地拍手道:“哇,陈叔叔当元帅,如果披挂起来,定会八面威风,这位大元帅肯定更英俊,解哥哥你说是吗,咹?”解流子心灵脑细,他早察出上面三位对陈停为帅有些不快,所以当花恨问他之时,他支吾一下并不作答,花恨不快地瞪了他一眼,跑到陈停面前道:“陈叔,快去接帅印啊。”
陈停回过神来,一时不知花恨所说,但他一看林珑跪着和司马图等人的表情,立即就明白了一切,连忙说道:“不可不可,这帅印千万不可给陈停,陈停无能当元帅。”林珑听陈停推辞,着急的尽力保举,陈停听后更加推辞,一时二人争论不休。
司马图不悦地向吕道长道:“国师,在朝中,万岁只给林珑一个先锋之职,小王现在给林珑一方元帅之职,莫非他还嫌小不成?”吕道长今天也感到司马图有些反常,竟然给林珑官复原职,现在司马图不悦,怕另生出事端,连忙圆场道:“陈大侠与林珑情同手足,谁做元帅都一样,这帅印么,老夫先替林珑接了,哈哈哈……”说吧,便从司马图手中接过帅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