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正是我。”“你是大傻兄,不不不,你应该是当年江湖上的神偷解依风。”
大傻兄傻傻一笑,但笑到后面却一点不傻的说道:“佩服佩服,推屎虫果然神机妙算,竟连解某也算了出来,对,我正是当年名震天下的神偷解依风。”
王猛道:“并且我还算出,那位爱用鱼竿在旱地上钓鱼的老人也是你,对吗?”
解依风道:“一点不错,佩服。”王猛道:“但终有一点不明白,这几十年来,你装疯卖傻,隐名埋姓地甘愿做推屎虫的随从,这到底是为何呢?”
解依风道:“难道你算不出?”王猛摇摇头,表示不明白。
解依风道:“凭你王猛的才智,再仔细想想,当年你这位大傻兄是在何时,何地,与你开始形影不离,你定会算出其中原因。”
王猛听后猛然醒悟道:“莫非你也是为丐帮而来?”解依风从怀中摸出一个盒子道:“不错,但你只说对了一半。”
王猛见解依风手中之盒,惊呼道:“祖爷玉竹!”接着又道:“解依风,你既有这祖爷玉竹,完全可以左右整个丐帮,你又何须装疯卖傻的这许多年呢?”
解依风道:“所以我刚才说你只说对了一半。”王猛道:“那另一半,你能不能告诉一下我这快死的人呢?”
解依风道:“可以,只不过,你我目前谁都不是丐帮之中的人,但却都拥有丐帮镇帮至宝,在此,你若能说出这祖爷玉竹的来龙去脉,解某便可将另一半告诉你。”
王猛道:“这件事么,凡丐帮之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岂又能难得住王猛呢,你听着一一
当年秦始皇开创江山,下令召集天下技艺最好的刻玉匠,从中选出一名好手送入宫中,此人来宫之后,便有人送来一块天下奇玉与他,要他雕刻传国玉玺。
这刻玉匠一生从未刻过如此美玉,可以说此时他将全部心血都倾注于此玉之上,他细心琢磨,不忍心伤害一丝碎玉,所以当他竭尽全力刻完传国玉玺之时,剩下的玉却大块大块的不太碎烂,刻玉匠见这些碎玉之中,有一块较大的玉犹为特别,便拿起仔细一瞧。
这一瞧,使玉匠大吃一惊,原来这块玉的成色,比整块美玉好很多,也就是说,此玉乃奇宝中的精髓,刻玉匠顿时爱不释手,索性按此玉的形状,将它刻成了一枝玉竹。
秦王得到传国玉玺之后,见此宝刻得称心如意,一时高兴便重赏玉匠,并恩准他出宫还家,但时过不久,秦王得知了玉匠雕刻玉竹之事,震怒万分,下令株玉匠九族,务必将玉竹找回。
那玉匠自从还家之后,每每拿出玉竹爱不释手。但他也料到,终会一天有灾祸降临,所以当秦王的人马上门之时,刻玉匠早有防备,扮着一位乞丐带着玉竹逃走。
秦始皇气愤万分,一怒之下,下令杀尽天下乞丐,也得将玉竹追回,这一令下,天下乞丐顿时冤死了不知多少。
刻玉匠见自己累及无辜,终于决定带玉竹前去自首,但就在他到官府自首之时,不知何故,成千上万的乞丐云集到了官府,官府派兵丁来镇压,也无禁于事。
这时,一位老乞丐站出来说道:“玉匠,这些时日来,天下乞丐冤死了都不知多少,他们皆是为这玉竹而死,不知玉匠能否愿将玉竹拿出让我等看一下如何?”
玉匠苦笑一下道:“都怨我害苦了大家,这玉竹本天地之物,交与秦王,我也是一死,交与大家,我也是一死,你们拿去吧。”众官兵听后,纷纷前来争夺。但却被众乞丐打得落花流水,狼狈而逃。
老乞丐将玉竹拿在手中端详,连声赞道:“好玉好玉。”转首又向玉匠道:“你真愿将此玉交出来?”玉匠道:“此玉上聚凝着大家的鲜血,本应该交与大家。”
老乞丐双手捧着玉竹道:“此玉竹其实乃不祥之物,天下何人得到皆会遭殃,它虽使天下丐帮涂炭,但也是它使今天我们数千丐帮子弟云集于此,今天老丐认为,难得天下众兄弟有这样的机会,何不就此机会,我们自创一帮,今后有谁再杀戮我等之时,力求自保,尔等认为如何?”
众乞丐当然万分高兴,当即同意了老乞丐的建议,自此天下第一大帮,乞丐帮诞生了。
老乞又道:“我们丐帮,因这玉竹而诞生,这玉竹理应是我们丐帮镇帮之宝,但因这玉竹乃不祥之物,故应以盒封存,现定下帮规:今后,凡得此盒,而第一个开盒见到此玉者,众人皆称他为丐帮祖爷,任何丐帮子弟都比他矮三袋,但必须前任祖爷死去才行,而其他乞丐,若有幸见到此玉,不论高低,皆一律升为九袋长老,各位认为如何?”
众乞丐倾然同意,于是,老丐当众封玉,他被众丐拥为第一代祖爷,自他之后,祖爷玉竹都是在丐帮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一代传一代,每一代都是在产生更替之时,丐帮之中才会知道,过后,谁都不知道祖爷会在何方,一直到这一辈祖爷死之时,王猛才得知消息,他就是王猛幼年的师傅,便前去侍候,但最终没有得到祖爷玉竹,所以,王猛才用计骗得四方打狗棒,来控制丐帮,不想,今天却能见到它,我的话说完了,该你说了。”
解依风微微一笑道:“这就是秦王得玺当始皇,乞丐得竹建丐帮,这故事还算精彩,好吧,我就告诉你另一半,你仔细听着一一
数年前,解某在江湖上行走,凭多年的经验,察出一位老乞丐身上,有一件人间罕见的奇宝,于是,我便想方设法终于将此物弄到了手中。
但这物被一个破碗型的盒子装着,一时难以打开。解某立即去寻了一个偏僻的山岗,见前后无人,便欲锯开观看其中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在我欲开启盒子之时,一位神秘的老者出现在我面前,他说道:“此物应有缘人才能拥有,不应妙手空空而得。”我当时觉得此言刺耳,一挥妙手剑指着老者道:“老鬼,你活得不耐烦了,滚开!”
这老者道:“我看来不但妙手空空,而武功也算不错嘛,假如我这老鬼不滚开,你意下如何呢?”解某道:“请你问我的宝剑!”
老者道:“不如这样,我与你赌上一把,不用刀不用剑,各自自选赌法,若谁赢了,输方便听他的,如何?”
我听后暗喜,因为论赌博,解某在天下只有一个对手,那就是陆采萍。其他人,我从没放在眼中,眼前这老鬼,我当然更没放在心上,当然我满口答应了他的条件。
于是,我们开始赌了起来,第一次给我做庄,我见地上有一群蚂蚁正在爬,便信手捉起一只,重又弹入蚁群向老者问道:“你将我刚才捉那只蚂蚁找出来。”
这件事本是一件难事,成千上万的蚂蚁乱爬,他岂能将这只蚂蚁找出来呢,可天下偏偏有这等怪事,那老者嘴巴微动数下,乱哄哄的蚁群顿时井井有条的列阵不动,只有一只蚂蚁从蚁群中爬出,向我走来。
老者道:“这只就是你刚才所捉的那一只。”我一看便认出果真是那只蚂蚁,但口上争辩道:“不是这只,凭什么你硬说是这只呢?”
老者道:“适才你折了此蚁一条前腿,它的腿此时仍留在你的指甲之中,不信,你可以把指甲中的蚁腿拿出来核对一下。”我终于无言的认输了。
第二轮由老者作庄,老者轻吹一口,将刚才那只蚂蚁吹到空中,说道:“老鬼还是用这次蚂蚁作赌,你猜它有几只腿。”我听后心中喜道:“蚂蚁有多少条腿能难得住我解依风,开口便道:“蚂蚁都是六条腿,之前我扯了一条,这只蚂蚁应该五条腿。”
老者道:“你可以肯定,不许反悔。”我道:“绝不反悔!”这时,空中那只蚂蚁轻飘飘的落在我手中,我仔细一看,没料到它的腿却完整无缺。
我气愤道:“你作千,岂有此理!”老者道:“老鬼可没有作千,是你刚才没看清楚,怎能怪我。”我仍气冲冲道:“我明明看见是那只少了一条腿的蚂蚁飞上了空中,怎会看错!”
老者道:“如果当你看见一只鹅独立在水边小憩,你会认为它只有一条腿吗?”我道:“难道蚂蚁也会收腿不成?”
老者道:“正是如此,你看。”我仔细一看,只见这只蚂蚁,果真当面将那条腿收起来藏在肚上,如同被折了一条腿一样,这下我彻底服了,双手将那只破碗盒举起呈与老者。
老者道:“这只盒与老鬼也无缘,至于有缘之人一时还没有,但老鬼可以给你指一个人,他应该知道这有缘人是谁,但你得等这人快死之时才去问他,并告诉他四句话,要他勿违此意,这四句话是:鸟巢檐下筑,三人苗上乐,两水伴京时,无人拥此物。
于是,我便按老者之意来找这人,并按老者授意,先问出此物在丐帮之中的一些使用规矩,以防有缘之人不会使用,好了,我所说的已经说完了。”
王猛道:“听你所说,这老者让你来找我?”解依风点点头,王猛沉思一下道:“鸟巢檐下筑,应该是燕巢,这句是个“燕”字,三人苗上乐,应该是一个“秦”字,两水伴京时,应该是一个“凉”字,最后一句无人拥此物,也就是说:燕秦凉,三土之人都无缘拥有此物,那这有缘人应该是……”
王猛沉思许久,最后终于说出了一句,“应该是在翠屏山上了。”王猛最终将此物交与翠屏山,他心中的多少无奈与几多期望,又只有他自己才能说得清清楚楚。
解依风一揖道:“王猛,这许多年来,你我称兄道弟,风雨共济,今天我要走了,你保重吧。”
王猛语声嘶哑道:“大傻兄,我,我推屎虫还有话要问。”解依风停下道:“说吧,还有何话。”
王猛道:“你扮渔翁两拦关混其意如何?”
解依风道:“这都是我的私人感情作怪,不妨全告诉你,吴诚之父有恩于我,有恩不报非君子,而解流子姓解,自然是解家之后,也就是说,是我解依风的孙子,岂有公不救孙的,回答完毕。”
王猛又道:“但我听你开始所讲,沉思一阵感到,你好像还有一丝丝没有讲完,假如那老者要你此时来问我,你也不用装疯扮傻这许多年啊,完全可以暗中等到此时来问便行的。”
解依风道:“对,是有一丝丝没有讲完,但这一丝丝,老者曾吩咐必须等我死之时才能说,可我现在还不想死,所以不能告诉你。”
王猛道:“你能不能将老者的名字告诉我?”解依风道:“他的名字,我也不能用口告诉你,但你可以猜一下,如果你猜中了,我点一下头,若你猜不中,我摇一下头。”
王猛不再言语,在掌心上写了几个字给解依风看,解依风见后点点头,王猛见解依风点头后,顿时如释重担一般轻松,仰天大笑一阵道:“既然是此人巧意安排,王猛死也足矣,哈哈哈……啊……”随着笑声,一口浓血从口中奔涌而出。
听到王猛得病,莫一斋最先来看望,王猛与莫一斋四手紧握,因莫一斋有流鼻涕的习惯,“醒送”一声,欲抽手擦涕之时,王猛将他的手拉住,自己空出右手为他将鼻涕擦去,说道:“莫贤弟,这大秦江山,千秋基业的重担交给你了,代燕凉虽灭,但他们版图广大,民族强盛,稍有不憎,便会死灰复燃,牛童,狗剩一东一西,程平镇中,千万不能改变,否则,一切麻烦。”
莫一斋含泪道:“莫一斋记得,醒送。”王猛点点头,安心的睡了一会儿。
秦王苻坚得知王猛病了,一面求神拜佛,一面遍求名医,偏偏此时韩旧不在,急得苻坚四处找人。
寻遍名医,无人能治得了王猛之病,苻坚亲自前往相府看望,此时的王猛已经奄奄一息,苻坚泣不成声,握手询问后事,王猛喘息道:“晋虽僻处江南,究竟正朔相承,上下安和,臣闻亲仁善邻,实为国宝。臣死后,愿陛下勿再图晋,惟鲜卑西羌,是我仇敌,终为大患,宜逐渐剪除,免误社稷!”说到稷字,语不成声,两眼一翻,享年五十有一。
苻坚大哭不止。拨帛三千匹,谷万石,谥为武侯,令朝野巷哭三日,方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