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司穹和周仁孝后,叶泽霖的眼眸渐渐冷了下来,他不是不知道司穹并非可靠之人,只是既然这人有心脱身,自己何不顺水推舟,一来是给他这个机会,二来那兵权放在司穹的手上他终究是不放心的。
子时刚过,施诺半合着的眼睛猛然惊醒,只见一男子赫然出现在屋内,待她的视线交汇看清眼前人时,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王爷就学不会走门吗?”说话间,施诺的视线落在他身后的窗口,那白玉瓷瓶还轻微晃动着,自是逃不过她的眼睛,本来她还奇怪怎么每次这人来的都这样轻手轻脚,敢情在自己府上竟也学着走门窗了不成。
听了施诺这话叶泽霖悻悻的一笑,抬手摸摸了自己的下巴一副心虚模样,看着眼前人此时眼中的落寞,施诺便知此时司穹和周仁孝已经离开都城了才是。
“本王不在的这几日,卿卿好不安生。”说话间,叶泽霖抬手捏起施诺的下巴整个人便凑了过去,对上这人此时炙热的目光,施诺明显有些心情垂下眼眸不敢看他。
他这话自己再清楚不过,只不过她没想到这人一面暗地里拉拢司穹,竟还有心思在她身上,左不过都是生意上的事情,他怎的会知道。
看着眼前的女子明显意不在此,叶泽霖的手稍微一用力,接着便吻了下去,感觉到唇边的温润施诺猛然回过神来,只见叶泽霖此时半阖着眼睛,一双清眸分外撩人,只是这吻却霸道了许多。
自她出了月子后二人就从未亲密过,似他这性子的人能忍到现在实属不易,然而,这府上的妾室都是他打发出去的,莫要怪在她身上。
过了片刻,叶泽霖这才松开怀中的女子意犹未尽,“你当真以为荣王不敢动你?没了沈家在钱财上的支撑,叶敬一手下那么多人必定会糟乱,如此只会加快他谋反的速度,你当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不成?”
叶泽霖这话一语中的,直接说出了施诺的心思。不过旁的她倒是没想过,只是一心想要断了叶敬一的根基罢了。不够叶泽霖的话倒是提醒了她,现在的叶敬一还不知道沈家的生意已经陷入危机,更不知道现在的叶泽霖和皇帝已经起了疑心。
如此说来,他们确实还有反击的时候,那胡人一向不好对付,一旦叶敬一的银子供应不上,只怕他们内乱还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只希望司穹和周仁孝的动作快一些,抢在叶敬一察觉前,扭转局面。
“这天下了乱不乱与我何干?”施诺这时莞尔一笑,模样倾国倾城,看着此时叶泽霖一脸抑郁的模样,只觉得这人分外可爱,比起他这英俊的模样,这性子才是真正让人讨喜的。
不等叶泽霖反应,只见施诺一手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顺势一推,门外偷听的朝露和杏儿听见动静后对视一眼,二人相识一笑,不等屋内的两个人察觉便偷笑着离开了。
翌日,当施诺醒来时只觉得身上万分疲惫,一连数日自己都在筹谋计划,步步为营,却不曾觉得如此疲倦,倒是春宵一夜让人分外疲惫。许是这府上的吃食太过丰盛了,平日里进补的厉害,这人才会如此气盛。
想到这施诺吃力的翻了个身子,若有所思,当即筹谋着该给他寻几房妾室才行。
看着她此时出神的样子,叶泽霖警惕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抬手拂去她脸颊的秀发,俯身轻声道:“你想都别想。”
话音刚落,只见施诺不由得脸一红,心虚的别过脸去不再看他,自己在他面前竟半点心思都藏不住。
看着她此时心虚的模样,叶泽霖会心一笑,低头在她的耳畔垂了口气,直到看着这人面色通红才舍得起身离开。
而此时,南门佑早就在院外候着多时了,看着当在自己面前的常兴和孟凡二人不禁来了兴趣,自他进了这王府后,孟凡与常兴想来是面和心不和,如今面对自己倒是同仇敌忾了,只是与孟凡不同,常兴的脸上始终带着一丝笑意,和那叶泽霖一般无二。
“王爷昨日操劳过度,公子若是有事,稍后再来吧。”眼看着孟凡和南门佑二人对视良久,常兴这才忍不住劝解道。
这自家王爷如何,常兴自然是知道的,昨日朝露和杏儿偷偷离开他便猜到了什么,只是不知道孟凡是出于什么原因,面对南门佑竟没有丝毫怯意,如此他倒是有些钦佩孟凡了。
“操劳过度?”南门佑听了这话不禁苦笑一声,一字一句重复着常兴的话,显得意味悠长,同为男子,常兴和孟凡自然听的出他言语中的挑衅,只见孟凡眼眸一沉,身上满是寒意肆起,不等这人动手,常兴连忙挡在了南门佑的面前。
就在二人四目相对之际,叶泽霖一身青色长衫正从屋内出来,抬眼就看见三人站在院门外,眼看着孟凡握着兵器的手越发用力了,他便知定这三人定是起了口角之争。
“一清早,你们倒是闲得很,王妃命你送去钟家的东西都送完了?”叶泽霖的声音这时从身后传来,孟凡的手这才缓缓松开,规矩的向后退了一步,常兴这时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东西已经送去了,丞相夫人的回信在此。”说罢,孟凡将钟楚嫣的亲笔信拿出交给了常兴,不等叶泽霖多说什么便退去了。
看着这人的背影叶泽霖玩味的一笑,尽管孟凡这人有的时候肆意而为比南门佑还不好掌控,倒是心思倒是不坏,对钟家和施诺忠心耿耿,凭这一点叶泽霖便没什么可说的。
这时,常兴与叶泽霖对视一眼,接着便拿着信向院内走去,只留下叶泽霖和南门佑二人独处。
叶泽霖的视线落在南门佑的手腕上,却见这人今日并未拿着碎空刀,他便信了施诺昨晚说的话,这人当真不自量力去荣王府与叶敬一对峙了不成,能活着出来也算他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