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奉了将军的命令来这边看护小姐的,小姐要是喜欢什么东西,跟我们说一声就行,自然有人给您送过来,还请小姐不要为难我们。”
这么说着,其中的一个人还略带歉意的给容俏行了一礼,搞得容俏也不好硬闯出去,可这分明就是变相的软禁啊,明明昨天晚上还没有什么问题的,今天这又是怎么了?
容俏第一个人就想到了赵沧,估摸是赵沧和赵玉瑾又跟自己的舅舅发生什么冲突了,这一次事情不知道又怎么样了!
这么想着,容俏显然是有些着急,但面前两个人不让路,她也不好硬闯,只能点了点头,一脸有些失神的又回到了屋子里,暗暗地想着对策。
“小姐,下人过来报告说你饿了,我刚才从御膳房过来给你带了些点心和吃食,你看着先吃一些,若是还有什么想要吃的,可以直接告诉老奴,让我下去吩咐就是了。”
正在容俏无计可施的时候,却听见门哗啦的一声开了,只见福伯从外面端着食盒进来了,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看着容俏笑着说道。
“您……”
容俏的话还没有问出口,就听着福伯说道:“这是家主特意给你点的,之前这是你母亲最爱吃的东西了,已经有了好多年头府里面都不准做这些了,再不做连厨子都忘喽~”
福伯这么说着,笑着把这些饭菜一一的端到桌子上面,还不忘给容俏介绍。
容俏看着这些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却是一点也没有尝一尝的心情,反而是凑上去问道:“福伯,您实话告诉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不能出去辛夷居,赵沧和我爹呢?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福伯抬起头来看着一脸着急的容俏,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只不过是摇了摇头。
“福伯~”
就在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听见后面容俏的声音里面甚至是带了些哭腔的喊道,一句话就把他定在了原地。
“福伯~你就帮我这一个忙吧,我是真的不能这么待下去了。”
当年他还不知道甄珠已经怀上了容衡的孩子,跟着全家的人都劝着她放弃容衡,可是到最后呢?终究还是没把人给保住。
“小姐,你要相信你的舅舅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考虑过你的感受的,他也是为了你好啊,他也是要兼顾着黎明百姓的,人在这个位置上,往往会有很多的无奈。”
福伯只是放下了这么一句话,连头也没有回,就离开了,根本没有给容俏其他的反驳机会。
“福伯!我要见我舅舅,我有话要问他,我有事要跟他说。”
“小姐,家主现在还在书房处理公务,暂时没有时间来,你且等等吧,家主有空的时候一定会来见你的。”
可那个时候一切都晚了啊……容俏站在门口看着福伯的背影,心里真的急的有些想哭,她之前的担心果然是应验了,自己的舅舅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家主,东西送去了。”
福伯之前说的话自然是假的,甄奎跟那吕行刚刚吵了架,怎么可能在书房呢?这个时候,他正半眯着眼睛依靠在自己的床板上,听见福伯的话,这才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着他问道:“怎么,吃饭了吗?”
福伯摇了摇头,“你把她的父亲跟丈夫都给押下来了,谁能吃进去呢?”
甄奎听了这话只不过是叹了口气,也好,不过就是恨自己的人又多了一个罢了。
“刚才小姐还想要找您呢,我按照您之前说的话给他回了。您是不是要去看看她?”
甄奎嗤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着命运,“我现在去跟她说什么,书信已经送到皇上那边了,没有回头路了。”
福伯听着甄奎的话,看着他的样子,眼睛里面有着老一辈的慈爱,里面还有些暗芒闪动,听着甄奎说道:“福爷爷,为什么我总是要做这种抉择,我这一次是不是又做错了。”
福伯少见的有些别的表情,几步上前去,用手指像小时候那样在甄奎的额头上弹了弹,“这世上的人各有各的不容易,坐在这个位置上,不论是你还是你父亲,甚至是你的祖父,你们都有你们自己的抉择,这就是责任。”
是啊……甄奎笑了笑,自己这是怎么了,又不是二十多岁的小孩子了,现在自己已经有四十了,怎么这种问题还问起福伯来了,真是徒徒让人笑话。
福伯却是知道,他之所以有这样的问题,那是因为他心里害怕了,害怕再失去自己的亲人,失去祖先的谆谆教诲,可是啊,很多时候这两者是真的不可兼得的,他能做的,就是再多给他一次后悔的机会,给他多一些做决定的机会。
就在甄奎准备休息的时候,却听见下面的一个士兵慌慌张张的在外面喊道:“将军,家主不好了!不好了!”
福伯听着这士兵的声音,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转身两步就移到了门口,声音有些阴沉道:“之前是怎么跟你们交代的。”
那士兵显然是有些慌张,被福伯刚才的速度下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道:“是容小姐,容小姐出事了。”
福伯的瞳孔缩了一下,还没等到他往下问,就感觉自己的身旁一阵罡风,甄奎已经夺门而出,往辛夷居那边而去了。
“容小姐到底怎么了?”
“容小姐的身子好像是出了些问题,现在在床上已经疼得下不来床来,我们害怕她出事,就过来……”
那士兵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福伯一句,“府东门去找张太医。”
说罢,下一秒福伯的身影也消失在原地,只留下那个士兵在原地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又跌跌撞撞的往东面跑去,去找太医去了。
刚到了辛夷居的门口,福伯就看见甄奎蹲在容俏的床前,神色有些急切的看着床上的容俏,竟然像一个孩子一样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