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报恩
锦上添花易(忘),雪中送炭难(忘)。
国藩在丁西年在栗江煤境,进京赶考路上盘缠用尽。处境艰难之时,向朱文八、王燧三、燧六等借钱,不仅分文没借到,还被羞辱一番。好在李子山、曾希六族伯的帮助始的进京。
如今李子山、曾希六族伯闻国藩帮其弟捐功名,亦托国藩捐功名。
国藩感其前恩便为其二人捐官。
虽然国藩此时位居二品,但捐官却并非易事,因为国藩要将接济家里的二百两银子先垫上,在家信中国藩说“若曾希六、陈体元二家必待照到乃送钱来,则我家今年窘矣。”并格外关照说:“渠送钱若略少几千,我家不必与之争。盖丁酉之冬,非渠煤境则万不能进京也。”(两人捐官所需银钱,二百三十六两五钱)
二,进孝
在国藩祖师病重之时,其兄弟服侍左右三年有余。期间“无昼夜之闲,无须臾之懈。“只有国藩一人远离膝下,未得一日尽孙子之职,虽然国藩虽不能侍奉父母左右,但其能令家中老人欣慰,也算一种孝。
国藩祖父病重三年后去世,国藩在京请假两月,在家穿孝,举办文祭告,悼念祖父。
在开吊之日,以“谨遵遗命,赙仪概不敢领”为由,不收赙仪。那段时间,凡是来凭吊者,若送祭幛、挽联之类,用领谢帖。若是有人送银钱,用“奉遗命璧谢”帖拒。
凭吊结束,将所赠送的祭幛做成马褂,分送亲戚。
三,告密
国藩将其将前后所闻温弟之的劣行,偷偷禀告老父。不料国藩的澄弟、植弟看到此信不敢禀告,反而嘲笑温弟的过失之处,国藩温弟脸面尽失,写信责问国藩,为何……。
国藩急忙表示理解,书云“温弟骤看此书,未免恨我,然兄弟之间,一言欺诈,终不可久,尽行破,虽目前嫌其太直,而日久终能相谅。”
之后为缓和兄弟关系说“现在澄弟书来,言温弟鼎力办事,甚至一夜不寐,又不辞劳又耐得烦云。我闻之欢喜之至,感激之至。”
但在称赞之余,仍劝解其弟“若能改去荡供一路,归入勤俭一边,则兄弟之幸也,合家之福也。”
为了开导其温弟使嫌隙尽消,国藩书云:“至于兄弟之际,吾亦惟爱之以德,不欲爱之以姑息。教之以勤俭,劝之以习劳守朴,爱兄弟以德也;丰衣美食,俯仰如意,爱兄弟以姑息也。姑息之爱,使兄弟惰肢体,长骄气,将来丧德亏行,是即我率兄弟以不孝也,吾不敢也。”
在开导后,国藩恐温弟不能深谅其苦心,书云终身大规模,以身作则希望弟弟体谅:“我仕宦十余年,现在京寓所有惟书籍、衣服二者。衣服则当差者必不可少,书籍则我生平嗜好在此,是以二物略多。将来我罢官归家,我夫妇所有之衣服,则与五兄弟拈阄均分。我所办之书籍,则存贮利见斋中。
兄弟及后辈皆不得私取一本。除此二者,予断不别存一物以为宦囊,一丝一粟不以自私。此又我待兄弟之素志也。”
最后表示:其待温弟似乎近于严刻,然自问此心,尚觉无愧于兄弟者。
四,留才不留财
国藩博览群书,见之尽是“大凡做官的人,往往厚于妻子而薄于兄弟,私肥于家而刻薄于亲戚族党。”
见得多了,国藩的出这样的结论“凡天下官宦之家,多只一代享用便尽。其子孙始面骄佚,继而流荡,终而沟壑,能庆延一二代者鲜矣。商贾之家,勤俭者能延三四代;耕读之家,谨朴者能延五六代;孝友之家,则可以绵延十代八代。”为长远计,国藩愿“家长为耕读孝友之家,不愿其为仕宦之家。”
并劝导诸弟“诸弟读书不可不多,用功不可不勤,切不可时时为科第仕宦起见。”并进一步解释“若升官得差,便谓我是肖子贤孙。那么李林甫、卢怀慎辈,何尝不位极人臣?”所以劝其诸弟“不存时存做官发财之念,也不要畜积银钱为后人衣食之需,应当周济亲戚族党。”
或许时人不解不留钱给子孙为何义,国藩解释说,之所以不留钱财。是因为“盖儿子若贤,则不靠宦囊,亦能自觅衣饭;儿子若不肖,则多积一钱,渠将多造一孽,后来淫佚作恶,必且大玷家声。”所以国藩立志“决不肯以做官发财,决不肯留银钱与后人。若禄入较丰,除堂上甘旨之外,尽以周济亲戚族党之穷者。”
五,烦恼
国藩近些年“来身体不甚结实,稍一用心,即癣发于面”,所以其志渐渐被病消磨,遇事总觉的消极。
从其书云“吾近于宦场颇厌其繁俗而无补于国计民生,惟势之所处,求退不能。但愿得诸弟稍有进步,家中略有仰事之资,即思决志归养,以行吾素今诸弟科第略迟,而吾在此间公私万事丛集,无人帮照。每一思之,未尝不作茫无畔岸之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