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浅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嗔怪。
“你蠢不蠢?哪有人生病不说要硬扛的?”
“下次有哪儿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听见没!”
剪水拗不过慕清浅的执著,红着眼眶点头应是,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刹那间,谷立沉默了,她颓自盯着慕清浅,莫名有些羡慕剪水的好运,碰上这样的主子,那得是多天赐的福气?
事后,慕清浅总是觉得谷立的眼神,充满了别样的探寻意味,莫名令她觉得疑惑得紧。
慕清浅追问剪水可有吃不干净的东西时,剪水径直摇头否认,只说临睡前喝了杯茶。
茶?
顷刻间,直觉告诉慕清浅,那茶可能有问题!
就在她准备起身去拿茶壶时,谷立已经动了,率先掀开茶盖,凑到鼻尖闻了闻,顿时惊咦一声。
“小主,奴婢曾在司药殿待过,能识几味药。这茶水里掺了芒硝!难怪剪水会腹泻!”
此话一出,慕清浅恍然大悟,因为芒硝主治热积便秘,是味十足的泻药!
“咱们梅芳斋怎么会有这玩意儿?此事得好生查查。谷立这件事你悄悄办了。”
慕清浅面色一沉,连带着声音都冷冽两分。
“喏,小主!”
谷立忙点头应是,领了命下去,不动声色地调查。
不多时就顺藤摸瓜揪出了证据,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一个人——薛平海。
“小主,婢子冷眼瞧那薛平海是个心气高的,这才几日就闹得梅芳斋鸡犬不宁,您看这?”
“先不要声张,我自有法子收拾他。”
这个结果倒是不意外,只是让慕清浅尤觉恶心,她从没想过人心会如此险恶。
气恼的同时,慕清浅越发笃定,薛平海不是个好东西,祸害一日不除,终是替自己埋下隐患。
奈何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所以慕清浅也只好暗自压下这个念头,默默开始盘算起来。
半个月悄然划过,岳珩自从那次翻牌过后,再也没来过梅芳斋,好似彻底将慕清浅给抛在了脑海。
这样的举止,让薛平海那起捧高踩低的,越发气焰嚣张起来,在梅芳斋做事越发不上心。
“奶奶个熊,之前还以为这梅芳斋的差事美得很,哪晓得皇上连影子都没见着?老子可不能在这儿久待。”
显然,薛平海的抱怨日渐多起来,时刻准备替自己另谋出路。
“老大,您有路子吗?”身旁不安分的小太监也起了撺掇之心。
“我看瑶贵人那儿是个好去处,毕竟她怀了三月龙胎,封嫔指日可待啊!”
顷刻间,薛平海有了定夺,暗自冲梅芳斋的牌匾啐了口唾沫,搓着手朝大殿走去。
薛平海边走还边不忘哭嚷两声“小主,奴才来给小主请安。”
一进屋他就瞧见了斜倚在软塌上诵经的慕清浅,暗自敛住鄙夷之色,骤然跪地后掩面哀嚎起来。
“小主,奴才对不起您。”
薛平海哭嚷得厉害,一把鼻涕一把泪。
“薛公公,你哭个什么劲?”
候在一旁的剪水不满地剜了他两眼,写满了不悦。
“怎么了?”
慕清浅的十指蹁跹,掀过书卷沙沙声响,从容不迫地轻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