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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黑色周一

双休日总是过的太快,开学的第一个双休日尤其如此——都怪安言还有萧灼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星期一,我既讨厌又有点期待。

讨厌因为它是星期一,期待是因为只有星期一有秦司年的课。上课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欣赏他白皙清秀、气质出众的脸,还有他如冬日阳光般温柔和煦的声音。虽然这么说听起来很痴汉,但是我这么形容只是想称述事实,并没有其他意思。我暗暗肯定自己。

今天,我没有迟到,但是我还是坐到了第一排。所以秦司年看到我居然主动坐到第一排微微有些诧色。坐在第一排,一来可以近距离与秦司年互动,二来暗示对他上次举动的不满,当然也挽回一下我自己的形象。

上了一个星期的课,其实我还没有认全班里所有人。毕竟,上了大学就不存在同桌这个概念了。女生我倒是在宿舍认全了,男生却只记住了那几个过于活跃的。

离上课还有五分钟,我无所事事地翻了翻书,旁边却坐下了一个人。

“早啊。”我转头一看,原来又是我的小侄子。旁听还坐第一排,了不起。

坐第一排就第一排吧,坐我旁边就坐我旁边吧,我能理解坐在熟人附近的安全感——但是很快我发现不太妙。不管上次怎么解释了,这种祸水坐在我边上就会招致各种各样的目光啊。而且秦司年误会怎么办?

我刚想开口赶人,我的另一边也坐下了一个人。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古人诚不我欺。

“早啊。”

我没有回答,纯粹是已经说不出话以表达此刻的心情。安言又是怎么回事?大早上的,何必呢?

我看看萧灼,我混乱的大脑试图找出一些联系。萧灼也看起来很吃惊:“安言,你怎么在这里?”

“啊,社长早啊。”安言笑起来,打了一个招呼。“就像你为什么在这里一样。”

好哇,两个旁听的都坐到第一排,让往后挤的本专业学生情何以堪。算了,管不到别人,这两个人在我两边一坐,这汇聚来的探询目光更多了。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想要混混日子的大一学生,我做错了什么。我内心呐喊着,悲泣着。

“哦。”萧灼点点头。“没想到你学数学之外还对社科感兴趣。”

“社长学计算机不是也对社科很感兴趣吗。毕竟一直学那些理科工科啊也不行嘛。”安言却是看着我笑着回答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感觉这两个人有些过节?可是上次大会也没看出来,两人似乎就是普普通通的学长和学弟,最多再算上通讯社里的“上下级”?我也不明白,我也不敢问。

好在上课了,萧灼和安言都没再和我多说话。

这节课真是上得我如坐针毡。更糟糕的是,秦司年上节课说过的分组,就要在这节课分。台下骚动起来,有些已经相熟的都想要分到一起。

我本以为安言和萧灼作为旁听与我无瓜,安言却抢先一步大声问:“老师,如果旁听也想参与小组作业怎么办?”

秦司年大概也被他对这门课的热情震惊了一下——毕竟本班同学都明显流露出厌烦的样子——他想了想,回答:“没关系,分组的时候算上你们。”

安言马上转头,“我可以和你一组吗?这个班我也没有其他认识的人。”

他以如此纯良的神情与语气说出来,要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我真的觉得他目的单纯。然而现在我也很难拒绝。

“那也算上我吧。”萧灼还火上浇油。但是他平静的语气和神态让我想骂不能骂。

跟他们一组?说不定作业是不必担心做不好,但是鬼知道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好在秦司年说话了:“为了平均分组,也让大家相互熟悉一下,我会随机分组,每组6到7人。”台下有些不满的咕哝,但是于我简直是一道特赦,秦司年,不,秦老师,您真的是神啊!我几乎要热泪盈眶了。“名单今晚我发到班级群里。来旁听的同学等下我拉你们进群。”

秦司年对台下同学的抱怨充耳不闻,冷静的语气表示这已经无可撼动的决定了。

在我眼中,秦司年今天似乎更加帅了。

萧灼和安言几乎同时挑了挑眉,表现出一脸无趣的样子。秦司年似乎感受到我充满感激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或许是我的神情太卑微,他的眼睛里居然闪过一丝笑意。

下午四点是体育课,我的体育课分到了篮球。第一周还好,老师就絮絮叨叨说了些话,但是第二周就不一样了,跑圈、传球、投篮。我就算不是娇娇柔柔的林黛玉,也经不起这种折腾啊。说起来这排课也真是糟心,上完体育课正好是饭点,但是剧烈运动让人失去食欲。本来胃就这么点大,一天又只吃三顿饭,吃的东西有限,现在还要影响我一顿饭,实在可气。

我向来信奉“民以食为天”,更何况,享受美食可是人生一大乐趣。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在周围女孩都瘦到90斤的时候,我还稳定在100斤吧。我不管,我163的身高,100斤BMI才正常。我要是太瘦,怎么去献血造福社会呢。唉,我真为自己的奉献精神感动。

这么想着,我就想奖励自己一个冰激淋。

不过现在体育老师叫我们集合了——她带来一个噩耗,“体育成绩有一部分是校园跑,是你们自己去完成的,在这个学期跑完80公里,有打卡软件,扫这个码自己下载。”

80公里?所有女生都哀嚎起来。

但是体育老师面不改色,“你们大一进来当然要多跑跑步,以后就——”

以后不用跑?我们停下了喧哗。

“——以后就习惯了。”她继续说,“每个学期都有。”

“不跑会怎么样?”有人问。

“没有分数呗。”体育老师耸耸肩。

“那跑得慢会扣分吗?”

“有一定速度限制,但是一学期按要求跑完80公里就能拿到这部分全部分数。”

学生不愧是一种接受能力极强的生物。发现这是下天市所有高校一贯的传统以后,大家很快就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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