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只剩最后的六个时辰。
现在是亭午时分,正是这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可好巧不巧,却碰上了一年终中最冷的季节。韩醒身穿棉袄,在街上走来走去。街上到没有什么人。
韩醒面前忽的闪过一阵黑影,他跟上去,结果却到了一处胡同,还是个死胡同,暗叫一声不好,腿刚抬动,却已经倒下。
当韩醒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周围除了他,还有几个和他一样打扮的公子哥,以及一个躺在一旁睡觉的麻衣青年。他张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结果却行如此卑鄙之事。
以他们的手段,自己绝不是第一批人,快到年节,这种贼寇就会趁势绑几个孩子,但绝大多数都是富人家的,而且是商人。他们总趁此捞上一笔。
可惜,他们遇上的是韩醒。
两个胳膊绑在一起,麻绳捆得很紧。嘴里不知带着什么布匹,劣质的很。附近的孩子有的还没醒,有的低声抽泣,甚至弄出了不小得响声,把韩醒都弄得心烦气躁。但那人贩子早已习惯,仍做着他自己的春秋大梦。
韩醒望着身旁忐忑不安的一个小胖子,不断用眼示意他让开,因为他看到小胖子身后有一二块石头,还算得上锋利。
“这人贩子还真不敬业。”韩醒如是想到。
韩醒又用头顶了小胖子两下,这小胖子这才挪开。韩醒把石头移过来,把脚靠住石头使劲磨,可惜还是没磨断。
韩醒正准备继续磨下去,那人贩子却忽然醒了,韩醒当即倒了下去。只留下小胖子一脸懵的坐在那里。
人贩子见没有什么异常,除了有一个很搞笑的二百五呆滞的坐着以外。不知是怎么回事,困意又席卷了这个年轻的人贩子,没过多久,呼噜声便又起来了。
韩醒继续磨,当最后一根麻线断裂的时候,小胖子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连眼神都亮了起来,可韩醒却一脸惆怅:
“我特喵的为什么先弄脚啊!”
……
又过了半晌,韩醒终于解救了自己的全身,望向满地碎绳和小胖子并,与其崇拜的眼神相对,韩星感觉自己走上了人生巅峰。
但其实,小胖子只是想韩星赶紧救他,仅此而已。
快速弄断了麻绳,又拔出了小胖子嘴里的废布,两人便一起去解救其他人。
万事总不能一帆风顺,互相解救时,不知是谁踩到了石子,绊倒了。这一下,不仅连那个瞌睡虫醒了,连门外那几个打盹的大汉也纷纷冲冲了进来。
十余一个少年站在一起,以韩醒为首,和大汉怒目相视。
既然跑不掉了,总要装一下气势吧?
可惜,不知是谁推了韩星一把,挤到了队伍的后面,又不知是谁家的俊少郎,星眉剑目,威风凛凛冲在最前方。
“你们可知,我父亲是这同州知府。”
好嘛,还是个拼爹的,不过这时候敢站出来,也是个有魄力的人。
对面几人一盘算,心想也许这真是呢,自从老大走了之后,他们这几人便抛弃了原先的策略,也不调查了,是个公子哥就绑。为了效率,他们的风险确实大了许多。
而眼前这少年,身穿的衣服看样子就要比周围的人高档不上,加上这骄傲的神态与不可伪造的气质,到真有很大可能是知府李有义家的少爷。
但已经做到这份上了,即使把他还回去又能如何,还有自己的活路么?
“呵,我可不怕什么知府,哪怕是天子爷来了,照绑不误。”
事到如今,那带头的也不怕什么了,不放还有一线生机,放了,自己可就真完了。
“吃我一记扫堂腿!”不知何时,韩醒已经拿到了带头的之前睡觉时所枕的桌子下的匕首,摆腿的同时,右手迅速向前通捅去。
“啊!”带头男子一声惨叫,实际上却只是刺中了小腿而已。
韩醒趁势站了起来,当人贩子反应过来时,却发现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很明显,韩醒已经占主动了。
剩下的人一脸惊恐,即使自己制出住这群少年,群龙无首,他们也无法承受的起,他们已经承受过了一次了。
知府家的少年也看清局势,冲着剩下人喊到:“你们的老大在我手中,我给你们一次放下屠刀的机会,进我府衙做事,若是不允,假我们十七人皆命丧于此,后果你们绝承受不起。”
韩醒看着他,嘴里咕哝着这家伙老是抢他的风头,但实际上他还是很欣赏这位少爷的。
另一旁的带头人面色惨白,进府衙?怕是不死就得烧高香的吧。但他有没有别的办法,他也不想这么早就死啊。
其余人沉默了一番,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也许他们此时心里已经成沙漠了吧。
出了门,太阳都爱没走呢。
几个少年纷纷回了家,也不知他们会怎么和他们的父母说。可能,他们仅仅把这当成一场梦,梦中,两个和他们一样的少年救了他们。
正领着人贩子向府衙走的李吟风向后一看,还有两个少年跟着他。一个是个小胖子,另一个是和自己携手共进的那人
。
“我是李吟风,你叫什么名字?”他抢先问道。
“我是魏远,我爹可是京城来的,但是是被贬过来的,刚才我也没敢说。”
小胖子抢先回答道。
“韩醒。”韩醒一脸无奈地说道。
“我先走了!”小胖子好像看见他父亲了,跑走了。
“李兄再见。”
“再见。”
……
……
夕阳余晖照耀在街上,实际上这么多的事,只经过了一个下午罢了。
韩醒坐在桌上沉思者,桌上摆放这一块硕大的木板,手中还拿着一根毛笔。
这同州知府是个什么人?李吟风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小胖子的爸爸为什么会被贬到同州来呢?又是来做什么官呢?
究竟自己以后要怎么做呢,怎样才能创造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呢?
看向,空空如也的木板,韩醒笑了。
“我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