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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的魂魄在某个空间飘着,浑浑噩噩的向着一个方向前进着,突然好似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住了,向着另一个方向急速的移动。因为受到巨力影响而貌似要醒来的意识,很快又陷入了昏迷,只是觉得之前好像被什么撞到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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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村
村尾边上靠近小河的地方有一户人家,住着王振武和他媳妇。王振武以前小的时候叫王小五,长大了叫王五,中等身材,貌似和一个外村姑娘结婚后就换名了。
据他说是他媳妇取的名,他娘子说:名字叫啥是很重要的,往往会影响到一个人的事业。小山沟里的人有谁会在意名字叫啥有什么区别,换了名有啥用,该交的官粮又不会少一分,人也不会变成另一个,所以也没人在意,更没人在意事业是什么东西,又不能看,更不能吃。
今天,一大早王家村的天上的就乌云密布。
小五家的竹屋今天可有点热闹了,小五子他媳妇要生了。因为小五家住的地方是在村子的边缘,他媳妇又是个怕生的,很少和村里妇人来往,村里人觉得估计是乡音不同吧,平时也并不在意,久而久之,生疏是很正常的。
小五媳妇突然要生了,对他们来说难免觉得有点惊奇,就好像突然就过年了一样。
此时的王振武站在自家的竹屋外面,急着来回踱步,脸上挂着那种初为人父的激动、紧张、担忧五味混杂的脸色,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仔细听是求爸妈、祖宗保佑儿孙之类的话语。很快天上响起的雷声就把这种低声的诉求,压得更低了。
屋子里,一张宽大的竹床上躺着一个长相普通的妇人,此时的她正满脸大汗的闭着眼睛,两条腿高高的挂在两个支起来的竹挂上。
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妈,嘴里不停的喊着:
“祖宗保佑啊!”
“快了,加点劲。”
“在加点劲。”
“别灰心,马上好了!”
“使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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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黄色圆球,和一个鹌鹑蛋大小的绿色小球,紧紧的挤在一起,慢慢的绿色小球消失了,只剩下黄球了,不过黄球的面积看上去大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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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突然想睁开眼睛,却发现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种情形他以前也遇到过,大多是睡过头了浑身无力的情况下的那种感觉。
“出来了!头出来了!”
“好样的!”
“小五真有福气!”
“再加把劲!看到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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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老王觉得自己突然有了一点小小的力气了,终于架开眼皮的老王,却发现眼前的情形有点不对劲,一个明显步入老年的妇女,半白的头发,挂满了皱纹的脸庞正对着自己,满脸的笑容。
紧接着老王凭着感觉往另一个方向望过去,立马迎上了一双暖暖的望着自己的眼睛,她的脸上挂满了汗水,脸庞看着普普通通的。
不知道为什么,老王看到那张脸以及那双眼睛,就心里觉得有种温暖的感觉,比前世看什么大明星、大美女的感觉舒服了好多倍。
老王张了张嘴巴,想干点什么,却只能发出一声嘹亮的哭声。在老王还想再干点什么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脑子突然有种胀得厉害要爆炸的感觉,疼得好厉害,说不出话的老王,只能哭得更大声,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刚剪完脐带的王婆,给孩子用热水擦干净了身子。听到孩子的哭声,马上抱了起来。
可是孩子却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越听越不对劲的王婆,看了孩子一眼,发现没剪错,才疑惑的道:
“这,这孩子出生哭声正常的,可也不是这样的哭法啊!我做了几十年稳婆还没遇到过哭得这么凶的,这简直就是临死前小猪的哭声啊,对真像!”
稳婆的一席话。听在躺在床上的妇女耳中,无异于晴天霹雳,望着哭得撕心裂肺的骨肉,心里也不知是疼还是怒。
盯着稳婆身上的骨肉,看了良久,隐隐乍现水光的眼神中,慢慢变得坚毅起来。
撕心裂肺痛哭了一会,老王突然闻到了一股香甜清爽的气味,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的嘴巴,窜到了脑子里,那种脑子要发胀爆炸一般的疼痛减轻了不少,紧接着就陷入了昏迷。
“那女人好像我妈。”这是老王的最后一个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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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武,在屋外等得心如焦炭,直到听到一声婴儿的哭声,才整个人安定下来,堵在门口,拼命的想冲进去,却又好像还怕着什么,想把窗子上的竹板拿下来却又不敢。王五发着呆,突然感觉房间里面亮了几下,再仔细瞧,又看不见了,王五觉得估计是雷闪吧。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竹门从里面推开了,王婆脸上挂着复杂难名的神色的走了出来,对着他说道:“是个大胖儿子,你媳妇真能干。”
还没高兴完的王五看到稳婆的脸色,心里就疙瘩了一下,急切的说:“我能进去看看不,梅娘她怎么样了。”边说边把手上的几块碎银子塞到王婆的手里。
“你自己进去看看吧,快点。”王婆语气带点悲伤的说道,银子却是不肯接。
王五听到这话,整个人就愣住了,刚得到孩子的喜悦一下子立马烟消云散了。
眼泪不争气的就流了出来,也不去擦,两只粗壮的大手按在竹门上,止不住的颤抖,平时轻轻一下就能推开的大门,此时却如同重若千钧一般。直到两只膝盖跪到了地上,双手不由自主的打开了竹门,看到了里面的情形,王振武才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样,猛然惊醒。轻轻的关上房门,走了进去。
王婆看着这一切,听着房间里传出来那种想哭却又不敢哭得大声的压制的哭声,突然觉得人又老了好多。
“五娃子,命真苦啊!也不知道那孩子以后会怎么样。”低语了几句,走出了小院,轻轻的关上了木门。叹着气,往家里走。
刚才还电闪雷鸣的老天,不到半个时辰就又是阳光普照了。
老天爷,要变脸,是想变就变的。
傍晚的阳光并不刺眼,照在那一座院子里,给人一种金碧辉煌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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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生下来就是受苦的,不知道什么叫做福气,所以死命的追求来生。有些人,生下来就是享福的,不知道什么叫惜福,越会享受就越怕面对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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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岭,位于王家村的后头,与王家村人口最密集的王家村村头祠堂区域隔着大约一里左右的路程。
山里人是要祖祖辈辈和大山打交道的,渐渐的形成了一大二小的三条进山路,最大的那条链接着王家祠堂和进山口,路的两边都是一块块被分割开来的田地。
那条进山土路在刚离开王家村的位置上有一株足够六、七个人合抱的老樟树,树顶只能勉勉强强说是茂盛而已,在这里形成一个类似倒下的“T”形的路径,最长的那段是王家村通往太平镇的唯一一条大土路,“T”形的头上两边是一长一短,上山的那段长,沿伸进王家村的那段比较短。
那段比较短的路,两边密密麻麻的建了很多新房子,大多都是泥土混着稻草杆和石块,比村子里其它的木屋、竹屋看着就气派得多,还有一家占地最广,全身都是青砖建成的大屋子,就是族长的家了。
这短路靠近老樟树的哪头,往太平镇方向去那边,有一座木石混合建成的大宅子,那就是王家祠堂了。
进山路的两边都是农田,进山口的两边的地方还有几块梯田,这些田里种的大多是番薯、柑橘、玉米一类植物。
王家岭既然是岭就不会高到那里去,比王家村的地势高个四五百米左右,山岭里面差不多都是竹子和树木交相辉映,这在附近是很极其正常的,只是靠近小河上游的地方竹子茂密了许多形成了一片竹林,约莫占了三分之一左右。偶尔站在高处,沿着竹林的波浪线向远方看去,可以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大片竹的海洋,听村里的老人,以前村里有过本领强的猎人带上干粮想穿越那片竹子,来回走了差不多一个月,回来的时候野人一样,说是没啥稀奇的,只是走远了雾气就多,看不清路,容易迷路。村里的人听了后,对竹林的好奇就彻底的淡了,日子过得好好的谁会去找不自在,还是没好处的不自在。
村子后面有一条大路,是在杨家岭山脚下开辟出来的,处于树木茂盛的那一边,大路上和杨家岭接洽的一段有众多的入山口。沿着这条大路,走个四天左右就能到达镇上了,村里有马的人家一天就能走个来回。当然有船的人家也可以走水路,不过小河不大,水不深,船上带的货物也少。这种便利不知不觉间就决定了村子的发展趋势,比较富裕的都喜欢在靠近树林和村头的那边造房子、生活。
竹林扩散的方向与去太平镇的方向是相反的。
王家村,在太平镇附近的十几个村子里,很是普普通通,唯一的优势就是沾着靠近一片竹子的优势,有点竹林特产可以拿到镇上、城里去贩卖,像竹鼠、竹荪、菌菇类的山珍还是比较受镇上以及城里的老爷们喜欢的,不过离大富大贵貌似还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