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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鹰与鸽子

次日清晨的时候,令狐玉少见的没有赖床。虽说昨天半夜在云安京里转了一大圈,又去老张家搂了几串烤串子,还偷喝了二两又二两再来二两的黄酒。

不过今天他起了个大早。

梳洗完毕,就又坐在面向小院儿的走廊地板上,还有些迷迷糊糊打着哈欠。这会儿晨露还未褪去,树下兰花细长的叶子上还沾着水滴。桂花树还飘着隔夜的沁人香气,倒有些让令狐玉想念起朱继真做的桂花条头糕来。

“呀,这池子里都有鱼了。”

水面上泛起涟漪,隐约间几尾胖头鱼在水面露了个脸,似是上来透透气,又似是水面上停了什么味道肥美的小秋虫儿。

看看日头已经爬上了院墙,他又伸了伸懒腰,有些嫌弃地看了眼角落里的正二品冠服。

“御前会议……我一个荣衔散秩有什么好去的嘛……唔……不如称病好了!”

“你想的太美。”李湛已是不知何时来到屋里,“你这头衔……有一半儿是皇兄拿来堵那些老古董大臣的口。按着他们的想法,我小时候跟你习武,你就算是我师父了,按个帝师的头衔也不为过。”

“你终于想通,要当皇帝啦?”令狐玉一脸的狭促。

“唔……倒也不是,不过今儿这会,要商议迎亲的事儿,所以你这个迎亲使,肯定是要去的。”

“嘛,我就是个吉祥物对不对?”

“赶紧的吧,”李湛叹了口气,似乎放弃了什么一般,“皇兄说了,你如果不愿意,就不用穿官服,平常打扮上殿即可。”

令狐玉刚一回云安京,不光是被推出去做了六王爷李湛、朝中老臣以及陛下间的缓冲带,顶了个通常由储君或储君老师充任的云安府尹的荣誉职衔,又被派去给李湛迎亲,娶的是被匆匆忙忙被从大荒原上的蛮族人的王国赶出来的小公主。

所谓御前会议,即是在今上崇仁陛下驾前举行的高级大臣之间的会议。与全体在京正五品以上官员参加的大朝会不同,御前会议限定了参与者一般以参知政事、御前参谋、尚书省、枢密院等高级长官参加。高级大臣们在皇帝陛下的注视中,在参知政事大人的主持下讨论朝中最具有价值和影响力的话题,而会议的结果,往往影响了之后大朝会的内容,和皇帝陛下颁布的各种政令。

令狐玉自认今天不睡懒觉,已经是起得很早,没想到他和李湛来到位于宫城之内的启仁殿的时候,这里已经济济一堂,就差他、李湛,以及今上崇仁陛下没有到了。

会议还没正式开始,大人们都坐在东暖阁里歇息。令狐玉倒也没想太多为什么坐在这里的白胡子黑胡子长胡子短胡子的大人们好像都在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他倒丝毫没有一点想到,主要还是因为这里的大人们,包括李湛在内,都是全套的觐见皇帝陛下的专用礼服,只有他一身便装。虽说今天没有一身黑袍剑装,今天倒是换了身灰色的宽袍,还是一身江湖浪荡剑客的模样,乌木扇子插在腰间。如果只是这样倒也罢了,居然还在腰后别了个小葫芦,那是装酒的吧?真的是装酒的吧?枢密院右仆射谢安平大学士都看到令狐玉进来之后解下葫芦,小小呷了口,啊,那是花满楼在这个季节特有的满陇桂啊,谢学士想买都买不到的啊!

不过相比谢学士一双通红眼睛盯着他的诡异脸色,我们的令狐大人显然更关心东暖阁角落里支着的一个小炉子,上面架着口小砂锅。

“哎呀呀,原来御前会议的伙食这么好的吗?早知道这么好吃,我可应该早点而来。”令狐玉倒是开心得很,也不去看大臣们的脸色,径自走上前去,打开锅盖,提鼻子一闻,就知道这是用各色新鲜鱼虾熬制的一锅稠粥。锅里面散步的煮的红透的新鲜大虾,抄起勺子一撩,就见到雪白带着点粉的鲷鱼和鲔鱼鱼片散落其中,浓郁的香味儿里带着干鲍和瑶柱的味儿。

这边令狐玉专心搓着手,迫不及待的从小侍从手里接过盛好的一碗鱼鲜粥,又点上几滴香油,撒上一小勺炒米、香菜末、芹菜粒儿,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小口嘬着不提。

李湛看他这个惫懒样子都惫懒到皇宫里来了,实在不能更同意令狐玉今天应该称病不来。

话说坐在着东暖阁的大臣们,隐隐有些分作两派。一派是以参知政事之一的李虢柱为首,门下省和部分枢密院的大臣们都是其拥趸,那日被令狐玉“下令”逮起来的谢安平大人与其并排而坐,姿态上稍矮半步,显然也是这群人中领头的角色了。令狐玉事先从李湛那里知道,这群人似乎对此番蛮族来和亲比较强硬,更倾向于以武促谈,而不是如今突然用一场和亲的方式为北朝和蛮族绵延数百年的战争画上句号。

另一派,则是尚书省领头的尚书令兼参知政事夏器通大人为主。这一派被李湛形容为“温和”一派,主张休养生息,避免轻启战端,有意思的是大多军部官员和朝中将领都是这一派的拥趸。不过令狐玉倒喜欢称他们作“鸽派”,李湛问他,鸽派的意思,是不是相比鹰派更温和的意思。

“鸽子嘛,飞得远,逃得快,不过比较笨,给点吃的就来,而且肉比较肥,搭配干香菇和鲜笋头,上汽蒸,好吃得很。”

这边令狐玉正喝着粥呢,嘴里还很不文雅的吧唧着发出啧啧的声音,又含混不清地对李湛说道:“唔,六王爷吉祥,本官初次来此,有劳康王殿下为本官介绍一下这里诸位同僚。”

李湛微微叹了口气,幸好这会儿是会前休憩的时间,不然典仪官在此看到玉哥儿这懒散模样,肯定要生气得很,不过又想到皇兄似乎今天把那个满头白发无比固执的典仪官大人打发去京郊视察皇陵了……

于是这便走上前来,按着级别,一一为令狐玉介绍每位大人的官衔和职务。倒是介绍到谢安平这里的时候,令狐玉腾地站了起来,把手里的粥碗往内侍手里一递,也不顾手里还沾着汤水,嘴角还带着粥米粒儿,上前就拉住谢安平的手,连声说道:

“哎呀呀,原来是谢学士当面,真是闻名已久,终于得见,一直听说谢学士乃当朝股肱,国之重臣,架海紫金梁,擎天白玉柱,初次见面,以后还望多多指教啊!”

“初次……昨天……令狐大人……”

“啊,说起来,昨天下官在东市棋盘街还遇到一个无耻之徒,冒充谢学士,真是无耻之尤,下官已经着令龙骧军卫士将此人即可逮捕,送至谢学士府前,不知学士有没有见到啊?哦,没有?没有不要紧,此人居然敢冒充学士,下官必将此人先斩后剐,再斩再剐,剁成肉馅包馄饨,给学士解气!”

“呃……这……”

令狐玉也不给他说话机会,只是连连说着“这是下官该做的”,“谢学士万万莫要客气”云云,又坐回原位,顺手接过粥碗,还不忘往碗里拨拉几口花生米和酱萝卜。

这边谢学士两眼懵懵,回过神来又待拍桌子发火儿,却见门口进来一个传口谕的奉御官,喊了一声众臣工入殿面君,这御前会议便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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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玉随着众人进到启仁殿的时候,今上崇仁陛下自然还没到,哪有陛下和众臣朝会的时候,陛下先到等着的呀。

令狐玉对启仁殿倒也熟悉,这座中小型的宫殿位于太极宫东翼,和作为外朝内廷分界的中极门恰在同一条线上,所以这里也就成了皇帝陛下和高级大臣门小范围聚会议事、处理政务的所在。不过令狐玉倒是挺惊讶这里被收拾得朴素利落,倒是和先帝在时的风格截然不同。先帝颇为喜爱的仙鹤寿龟的灯架、三足鼎的香炉、金瓶玉殴,统统都被移除不见。正殿除了当中高出一步的御台和陛下的御做,两侧则各有一排雕花的扶手椅,是给各位大臣们准备的座位。和大朝会不同,御前会议往往持续时间更长,讨论事务巨细靡遗,更伴随着大臣们来来回回的辩论争吵,于是就都给个座儿,也是陛下体恤。

刚等了没小会儿,崇仁皇帝就转过屏风入座。令狐玉跟着众臣弯腰请安,道了声“万岁,万万岁”,便就着靠门口的椅子,舒舒服服坐了下来,又见其他大臣都只是倚了小半个臀部,正襟危坐,面向御做,恭听圣谕。令狐玉有些不好意思,颇不文雅的拿手指挠了挠鼻翼,又抬脚翘起了二郎腿。

“唔,今儿这太阳可真不错啊。”

御前会议的前半段和令狐玉关系倒不大,几位参知政事轮流主持会议,就事先定下的议题顺序,分别由诸大臣报告本部事务,或是就某个专务辩论发言,陛下一般不作声音,只是就某个话题,偶尔插上几句,或垂询有司,或平息争议。

就在令狐玉听着枢密院关于调取南部荆阳江一带的兵力充实西北防务,以及个中钱粮安排,谁人可督西北军务,如何调换各军换防休整训练,听得越发迷迷糊糊想要睡着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喊自己名字。再一看,却是参知政事拿着惊堂敲了敲小书案,正瞪着自己。他身背后那个穿着团龙绯色锦袍中年男子,极为少见地弯着嘴角,也是瞧着他,似是等看他的笑话。

“唔,下官在。”令狐玉站起身来应道,又摸了摸脸,确认了一下没有睡得流出口水来。

“刚刚中书省会同礼部提的迎亲仪规流程,令狐大人明白了吗?”

“下官,呃……”令狐玉觉得这位杨参政的声音可真不好听,“下官附议。”

刚说完,却见殿内大臣都是捂脸偷笑。唔,猜错答案了吗?令狐玉心道。

“好了,子靳不必为难他。令狐玉这小子就是块朽木头,让他谋略军务或许是把好手,上阵杀敌虽有些浪费也是以一敌百,巡抚地方估计要把府衙变成南国园林,上殿参政还不如搬个躺椅去门口晒太阳。”

却是崇仁陛下知道他惫懒性情,也不恼他在这国朝第一重要的殿前会议上打瞌睡,又摆了摆手,说道:

“迎亲之事,其中流程仪轨,必要体现国朝重视,又要让蛮族人晓得,从此以后,必要以国朝为尊,知进退,明是非,不可让这帮大荒原上的蛮子对我们生出轻视。具体事务,朕看这方案,没有大的问题,子靳会同礼部,几位参知政事,在尚书省内再议一议,书面呈中即可。”

众人口称是,令狐玉觉着事儿议完了,就该出宫吃午饭去,正要理理衣服,算算差不多该退朝了,却见李虢柱和谢安平对视一眼,谢学士便起身说道:

“臣等,有本奏。”

主持会议的参知政事杨子靳皱了皱眉,却是知道谢安平他们打得什么主意,可御前会议,陛下就在他身后,又不好发作,便说道:“枢密院对卫国入朝觐见与奉嫁公主一事,有什么意见吗?”

这卫国,说的就是大荒原蛮族的国号,正式朝议,他们这些大臣却是不好一口一个蛮子的叫,尤其是蛮族人即将入朝奉御,不好总是喊人家蔑称。

却见谢安平说道:“枢密院会同兵部秘书房,有明确情报显示,卫国左贤王部入秋前有大批调动,正在向王庭集结,我们怀疑,”说到这里顿了顿,“对方有南下的战略意图。”

谢学士说完这些,就觉得似乎大殿里有些安静,正自暗暗得意,就要展开一番蛮族人贼心不死,借和亲之举想要大举入侵的结论云云,却见旁边的夏器通等人正用一种怜悯般的眼光瞧着自己。再看正前,皇帝陛下却已经是咧嘴笑了起来。

“爱卿不必多虑,”皇帝忍着笑意,却是说道,“爱卿久在云安,却不曾去过前线,这个季节恰是卫国秋季会猎的闼丹慕大会,不仅是左右贤王,各大小部族都会聚集在王庭周围,朝觐国王。也是通过会猎决定下一年草场分配的时候,无需特别紧张。”

又觉得当中说军事方面的最高文官不懂前线兵事似乎不太好,就又说道:“不过谢卿所虑也有道理,就着西北军各部除已经轮换回到京畿的两军之外,都取消休假,进入战备姿态。云安京周围禁军八部集结分布在未远川一带布防,上三军入城充实防务即可。”

就这么几句话,把被令狐玉称之为“鹰派”大臣们打算阻碍媾和的意图打消。

谢安平见皇帝态度如此,旁边李虢柱已经微微闭了双眼,不多言语,便谢恩告退。

----

令狐玉出得宫门,却是没有和李湛一道。他们兄弟俩还有话要说,令狐玉便索性在正阳门的小门洞里坐在守门小校的小板凳上,插着双手等他。

还没等到李湛出来,那边却是走出一人,高冠紫袍,前后簇拥着一众文官,额角已经见白,脸上皱纹堆垒,步态却不见龙钟,正是刚刚见过的尚书令兼参知政事夏器通。

夏大人正要出门,看到令狐玉正坐在一边,便停下脚步,拿眼打量着令狐玉,似乎是大度地给了这位比他低了三四级的闲散官员一个节骨眼,正等着他上前请安。

气氛略略安静。

因为令狐玉向来不是很懂这些文官大臣们的复杂礼仪和交往逻辑,或者说,懂,懒得参与。就连当这个云安府尹也纯粹是为了帮李湛和过去那位老朋友一个忙,如果能被按上一个不谙朝议的大不敬罪过,革去官身,永不录用,令狐玉估计还会很开心的。

按旧朝官制,尚书令是文官系统的最高长官,是为抚臣,行首相职权。本朝将尚书省的职权大幅削减,仅保留了作为皇帝的秘书机构的功能,但名义上,尚书令依然保留为唯一的正一品官职,作为朝中老臣的荣誉职衔存在。而参知政事则是今上崇仁陛下新设的官职,主要功能便是作为皇帝施政的首要顾问,备以咨询,提供意见,没有名额限制,算是将宰辅首相的职权削弱分散。而尚书令兼参知政事,便是诸参政中,资格最高的第一人了。

所以当这位尚书令兼参知政事夏大人看令狐玉不来找他,就迈步向令狐玉走来的时候,周围诸文官大人可是略略有些吃惊了。

这夏大人在面前站定,令狐玉才抬起头来,“唔,真是高大,都挡着太阳了。”

他倒是没想他本来就坐在城门洞里,哪里来的太阳。

不过首辅大人都走到眼前了,令狐玉之好起身行了个礼。便听夏器通说道:

“令狐大人初到云安京,不熟规矩也是常有的。此地乃北朝大都,皇帝陛下的驻跸之所,天下人望所归之地。”说道动情之处,夏器通还冲着太极宫正殿方向拱了拱手,“令狐大人身为云安府尹,既是本地最高行政长官,一身所系,代表云安府的形象。又是储君帝师,对外代表着陛下和康王。此次迎接康王妃入朝,令狐大人却如此糊涂不上心,实在不应该。”

又瞧了瞧令狐玉一身江湖剑客浪人打扮,灰色长袍虽然洗得干净,下摆倒是磨破了好几处,口里啧啧,“御前会议虽不比大朝会正式,也是在陛下面前呈览,令狐大人就穿这一身,怕是很不合适了。”

又顿了顿,透着一嘴的宽容大度的口气:“下不为例,令狐大人还是要多多注意形象,勤修己身。这次迎亲是一次机会,令狐大人好好表现,本辅自当向陛下多多举荐,未来不是没有担任实职,建功立业的机会!”

这边令狐玉略略有些吃惊地看着这个初次见面的老头滔滔不绝,口中唾沫横飞好几百句,真是唠叨啊……也不正面回话,只是低下头,正当夏器通见他低头,要夸几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时候,就见令狐玉压力了声音,故意用着周围人刚刚好都能听见的声音嘀咕着:

“怪不的名叫夏器通,夏器通,下气通,这不就是放屁嘛……”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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