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第六感。
她觉得这个东西十分的不一样。
于是,荀乐依着单子向河止询了一句:“小神医,你知道这个猪百草除了清热解肺还有什么作用麽?”
河止略看一眼药单,眉头一皱,疑惑道:“你是在质疑我写的药?”
“那倒没有,就是有些不解之处。”
她倒是学起了古人说话的姿态,眉毛一挑,嘴巴一扯,袖子这么一抖呀。
确实是接地气。
河止磨药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看着她,语气稍许凝重,“你这是何意?”
荀乐解释道:“俺自然是不会质疑神医你的诊断的,但是我很想知道,这个株百草上的解释,不就是清热解火,其实不加也可,为何会被加进去呢?”
起初,河止确实没有太在意这个事情,因为药效而言,确实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所以他也没提过。
他思索了一番,从一个柜子里翻出了一叠纸张,“这里面记载了所有人来拿药,以及拿的多少。”
荀乐一看这本账簿,瞬间两眼一亮,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我,我能看看吗?”
“随你。”河止把账簿递给了她。
荀乐接过账簿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因为这是接近真相的一步,而且也是接近河止的一个方式。
江月月也投去了好奇的目光,从河止的身边越了过去,直接跑到了荀乐的身边,“这是什么?你能看到些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荀乐:“也许会有我们意想不到的东西,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神医说没有加入‘株百草’这一味药草,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她一边翻找着账簿,一边问道,“那位妃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派人前来寻药的。”
“三月前的月初一。”江月月答道,但还是很好奇地问荀乐,“这意味着什么呢?你快别卖关子了。”
“哎呀,也就意味着,可能是有人特地让神医把株百草这味药加进去啦,只不过在百药库里拿到的是少量的,可给妃子服用的,兴许不是这个剂量了。”荀乐认真地翻找着账簿。
很快,她便看到了那日前来拿药的人。
荀乐指着账簿上的字迹,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九月初一,玉佳儿前来取走苑贵人的润喉药……”
药草不多,但株百草却是这个宫女要河止添加的。
不过也只是微量,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荀乐问道:“公主,你知道这个玉佳儿是谁吗?”
江月月想了想,道:“是嘉嫔身边的宫女!为什么她的宫女要给苑贵人拿药?”
“也许,我们找到了突破口了。”荀乐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那是她对自己越来越有把握的自信的笑容。
“啊?”江月月依然不解。
而河止则是一直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终于是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有人借着我的手,另外再添加了许多味株百草来伤害苑贵人?”
“可是,株百草不是不能伤人吗?”江月月更是迷惑了。
“微量的株百草确实不会伤人,但是长久的服用过量的株百草,会致使人的耳目口舌出现障碍,轻则沙哑无力,重则失明失声。但……这应该是一年之久的预谋,才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