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乱雨玲珑妙,韩家姑娘俏
清明杨柳依,黄花稻田地。
郎骑竹马巷头转,青梅头缨颤颤喜。
六岁过家家,九岁捉鸟鱼。
十三朦胧妙,十六定婚期。
月中老人醉酒宴,红尘盗匪抢红姨。
天下有情人,相望无期许。
人间月老非等闲,扭转春宵重组局。
翌日清晨,江风裹着细雨来袭,润泽了院内空气,吸上一口格外清新。南怀杰的这些天要么在船只上要么在马背上要么在酒桌上,骨架有点散了似的。推开窗瞧这般景象来了兴致,跨上马来到郊外一无人地,将武学基本功全盘练了一遍,又将拿手绝技施展了几遍。沉醉武学里,不知过了多久,血液顺畅,身上汗水淼挥白烟,衣服早就被雨水与汗水浸透,扬扬洒洒好不舒服!
南怀杰再回到府门时,门卫披着蓑衣戴着斗笠小跑迎来,笑道:“南怀公子,陈大人曹捕头寻不着您,急的要催我们去外面寻找。南怀公子来无影去无踪的,我等人哪能寻得着,赶紧进去洗洗吧。”
门卫牵上马,另一门卫小跑过来递上一把乌篷伞。南怀杰微微一笑,接过伞后却将伞合上了,拿在手中拖着湿拉拉的衣服进去了。陈超在门斗下望见雨中款步走来的南怀杰,着急的表情舒展开来,笑道:“南怀公子好有雅兴,大早上又去忙活啥了?”
南怀杰瞧见陈超手中攥着一份羊皮纸,曹捕头全身也是湿漉漉的,泥巴溅到腰间。便道:“终于突破六十起,到达六十一起,这次月老案的地点是哪儿?”
陈超道:“昨晚刚说到金陵,今早就传来信,通州姑娘远嫁金陵,昨晚失踪的。留这封羊皮纸,信件内容有更新。”
南怀杰驻足在雨中,也不进去避避雨,趟了趟脚下的小水汪,道:“念来听听。”
陈超读到:“清明杨柳依,黄花稻田地。郎骑竹马巷头转,青梅头缨颤颤喜。六岁过家家,九岁捉鸟鱼。十三朦胧妙,十六定婚期。月中老人醉酒宴,红尘盗匪抢红姨。天下有情人,相望无期许。人间月老非等闲,扭转春宵重组局。你若无情我便休,年华似水易白头。”
南怀杰听后品了品,赞叹道:“好一个天下有情人,相望无期许。听完荡气回肠,真是可怜天下有情人了,这位人间月老倒是红颜福星。曹捕头以后不用慌张去寻我,你也洗刷下换身衣服,照昨晚计划行事。想必李师爷与张主薄已带上账房先生去韩家江湾码头去查账了。”
曹捕头埋脸一笑,悠悠的道:“我就说嘛陈大人,南怀公子肯定知道了。”
陈超冷笑一声道:“你老爹是有勇有谋的英雄,你差你爹一个字,谋!”
南怀杰挑了下眉毛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便回房拿上换洗的衣服去了澡堂子,拿起水瓢冲了个澡。一切收拾完毕,向上衣口袋摸了下,无奈的叹了口气,出了房门来到衙门正厅。
陈超刚好在审理一出民间小案,田地引发的邻里纠葛。瞧南怀杰准备好了,便草草的结束,道:“你们先回去反省,两天后再来,还商议不出个结果来,官府只好将那两片土地先收过来,手头案子太多,得等秋天再做批复。退堂!”
跪着的两位小民相望一眼面面相颠,心里嘀咕着不敢再做声,磕完头下去了。
南怀杰甩开扇子笑了笑,道:“今个的天估计得下一天雨,曹捕头,你看这天现是几时了?”
曹捕头瞧了一眼外面,道:“如按照西洋的洋钟来算,估计得有十点了。”
南怀杰这才发现,正厅左门口有个大摆钟,自我安慰的搓了搓眉头,曹捕头有点欣欣然的乐呵了下。
陈超道:“南怀公子,这下雨天的,咱们得坐马车过去吧。”
南怀杰道:“上次接我的那驾马车就是为这天气准备的。”
陈超道:“搜刮民膏买来的!我换身便装就来。”
走出府门,那辆双匹马的红木轿车已停在阶梯下等待,赶车人头戴斗笠身穿蓑衣脚穿木屐,南怀杰撑开那把乌篷伞,独自先走过去,道:“这雨天出去溜达溜达,省的憋坏。不用拘谨,我自个来。”
南怀杰自个拉开车门钻了进去。赶车人笑道:“憋在房里不几天就得发出绿毛毛来。”
门卫撑伞护送陈超上车,曹捕头随着跟进,随即问道:“可已去通报?”
门卫点头道:“五更天就过去通报了。”
陈超知道南怀杰不喜欢摆架子,自个做事也不喜欢声张,便仅带一位曹捕头跟随。
韩家大院在通州钟秀镇,繁华市区东南方,属于郊区。韩家大院确切的说应是韩家岛。豪河的支流汇进长江,通州大地各脉支流交织如网,有条无名河与吕四河交织成一块三面环水一面接陆的半岛来。半岛不大方圆不足一里,却符合先天八卦风水学的审美。韩家人相中了这块风水宝地,重金买下后在岛上建起一座韩家大院,而后将那一面链接陆地处也给人工开挖成河,让韩家大院成了一块四面环水的孤岛。反正韩家有的是船,孤岛周围设置八座画舫码头,寓意迎接八方游客,也有人说这是先天八卦的方阵。道听途说,更给这座岛添了份神秘色彩。特别是韩家兄妹神秘失踪月老案频发的这五年,这座孤岛上的韩家大院犹如天外孤星一般,没有实质的好处没人愿意主动接近。
马车嘀嗒嘀嗒的沿着大道向东南驶去,雨水渐渐变急,落在车棚顶上发出嘭嗒嘭嗒的声音。陈超从兜里掏出一白净布袋,打开口,里面是满满的椒盐花生米。
递到南怀杰面前,南怀杰一笑抓起一把后递给曹捕头,曹捕头一笑抓起一把,南怀杰指了指车夫。曹捕头便将抓起的花生米隔着窗口递给车夫,车夫哈哈一笑接过。曹捕头重新抓起一把,把剩下的还回陈超。陈超抓出一把,将口一封又塞回兜里。
陈超笑道:“一坐车一颠簸胃里就感觉空荡荡的,饿的慌。”
车夫在车外笑道:“陈大人,这椒盐花生是您亲自做的吧,街头上可买不到这么美味的。”
陈超呵呵一笑,一脸得意。南怀杰没吃早饭,这椒盐花生刚好充充饥,再加上味道焦脆喷香。几下就见光了,便将手伸到陈超面前。
陈超呵呵一笑,掏出方才的布袋,南怀杰抓出一把,递给曹捕头,如先前一样又循环一圈,陈超磕了磕袋子里最后几粒,投进嘴里,将空袋子塞回了衣兜,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曹捕头朝南怀杰瞅了瞅,浮生得意的笑容。
穿过繁华闹市,穿过十里空旷稻田地,穿过一片村庄再穿过一片集市,来到一林悠悠的阔叶林带。车夫收住马缰绳,拉长声音喊声:“吁——”。接着道:“南怀公子陈大人,到了!”
南怀杰便撑开伞下车,曹捕头撑开伞照顾陈超下车。车夫扬起辫子在空中“啪啪啪”的甩出三声响,震的雨水生花。也是告诉户主:我来了!
听到马鞭声响后,大雨中跑来一小撮人,每人手中举着一把大伞,而后将伞拼凑成一块,形成一道雨棚走廊。
南怀杰笑道:“陈超兄,这比你们通州衙门有气派呀。”
陈超笑道:“自古有钱多任性!”
雨伞走廊的尽头走来一位身穿紫色绫罗绸缎的中年人,步伐豪迈天庭饱满双目瞳瞳有神,抱拳施礼道:“本人苏数,曾中过举人,因不适合在官场上混就挂个举人的名头来经商了。”
南怀杰陈超加曹捕头都懂,平民见到官老爷是要跪地磕头的,但举人和府爷是平等的,不需参拜。紫色是最贵重的色料,王亲国戚的衣服也最多是用紫色来点缀下,这管家竟穿一身紫色来接见,摆明就是以富人高居。
苏数瞧了眼南怀杰,便又抱拳道:“苏数参见于大人首席幕僚,昨天事务繁忙,得到谢掌柜通报时已来不及过去接见,请见谅。”
南怀杰一笑道:“在下南怀杰,你要是去了,进士遇到举人拼成一瓶子醋,岂不又得啰里八嗦的一个下午,下午我去单独喝酒了,喝的好不痛快。”
苏数听道眼前这位年轻人竟是位进士,举人的名头就不好显摆了,又听南怀杰奚落自个是半瓶子醋,赶紧将腰再往下弯了弯。笑道:“南怀公子的名号在下早有耳闻,今日得见实属有幸,没料到南怀公子竟是位少侠。成名要趁早,在下苏数自愧不如,请多指教。”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总能容易揣摩道对方的心意,苏数确实说出了南怀杰想听的话。所谓见面便是交锋,不可输了阵势!
苏数又向陈超施礼道:“陈大人,请多赐教。我们总掌柜下雨天不便出门,三位请!”
南怀杰心里诧异下,心道:这位还不是总掌柜,看来高人还在背后!陈超与曹捕头闻言也是一惊,瞧了下南怀杰,南怀杰淡淡一笑,收起伞。随着一撮人拼成的遮雨伞道,踏步到一栅栏围起的私人码头处,码头一道迎宾墙上写着一个韩字。一撮人踏步进一豪华画舫舟,举伞人便将伞收拢进画舫下层,从举伞人变成划桨人。画舫舟借雨催发,不打会儿便划到对岸。一撮人又举起伞下舟,一如方才,苏数走前将四位迎进韩家大院。
韩家大院的房子没有韩家码头那三座建筑气派。这里都是一层的房舍,大院一条中轴大道将房舍东西分开,大道两边是座座门对门的四合院,青砖黑瓦屋檐陡峭,马头墙上爬满绿植。又是在雨天,整个韩家大院看上去很清新自然,如同行走在天然点缀的花园里。
众人刚绕过天井似的一片广场,走进笔直的中轴大道,这时看到中轴大道上,从中间位置的一座四合院内走出一波撑伞的姑娘家,姑娘们撑着油纸伞,穿着青花瓷袍,身材婀娜多娇的迈着小碎步迎来。
南怀杰便停了下来,抱着膀欣赏这难得一见的雨中美人图,苏数也很心悦的停了下来相陪。陈超随心微笑着,曹捕头吧啦着嘴巴笑着,心道:今天这差事是值了。
南怀杰欣赏了一阵子,姑娘们也走近了,从不在姑娘面前失礼的南淮街微笑的迎上去,向姑娘们微微躬身一拜,陈超与曹捕头也赶紧跟着学着躬身一拜。姑娘们便嘻嘻呵呵的笑出声来。
苏数笑道:“南怀公子是性情中人,是第一位在雨中驻足欣赏美人之人,也是第一位躬身向姑娘家施礼之人,难能可贵!”
姑娘中走出一位大姐的人物,向苏数道:“总掌柜已备好茶,今天你也随之进来坐吧。”
苏数闻言牙齿藏不住的欢喜道:“多谢灿灿姑娘。”
灿灿姑娘朝这一撮举伞划桨的劳力道:“你们都退了吧。”
这一撮人中有人将三把伞分别交给南怀杰、陈超和曹捕头,将南怀杰手中那把替换掉。南怀杰懂得这是安全防范,也不为难人家。三人将伞撑起,那撮人便转身撤回了。
灿灿姑娘便领着四位进入中间居东的一座四合院中,撑伞的姑娘家款款婷立摆出迎接的阵容,让人如临幻境中一般。
曹捕头嘀咕道:“陈大人,我的脚怎么感觉有点发飘。”
陈超道:“瞧你那点出息,我最多脖子疼脚尖疼。”
曹捕头这才发觉,陈大人好似长高了些,原来在美人面前一直踮着脚尖仰着脖子。
这座四合院里有荷塘,有小桥,有花池,角落里种着竹子,几张窗下种满了各式兰花。君子爱竹,君子如兰!南怀杰好似感觉到了这位总掌柜的修养与品味。特别是这波青花瓷袍的姑娘家,不是有钱就能有如此高雅品味,不是有钱就能搜集到一群如此优雅的美人。
灿灿将四人带进大厅,亲自倒上茶水,而后屹立在一张紫色藤椅的右手旁。南怀杰发觉这是一间胭脂色很重的客厅,与院子景物对比鲜明。且主人座前吊着一帘帘子,帘子是用玛瑙珠做的。这时两位丫鬟从内室走出来,站到珠帘两侧,随后一位头戴紫色面纱,身材高挑的女子款款走来,举之优雅大气端庄,无形中散发一种高贵的气质。女子端坐帘子后的这把紫色椅子上。
苏数起身行礼道:“总掌柜,这三位就是我们今天要接见的贵客。”
总掌柜扫一眼南怀杰三人,轻声道:“雨天来访可见诚意。前些年三番刚作乱时,韩家拒绝耿精忠重金租船,关键时刻无偿将所有船只借给朝廷运兵运粮,期间任凭朝廷差遣调配。平乱三番后,天子颁旨,免了韩家十年税赋,还另外开恩,韩家人只跪拜三品以上皇亲国戚与要职重臣。天子黄恩韩家人领了,但国难刚过百废待兴需要银子,税赋韩家每年照常上缴,后面那条遵从了旨意。昨日谢掌柜来报,刑部侍郎于嗣登大人派人查通州盐税,低调来到韩家码头先声通报打了个招呼。韩家领情了,小女子在此代表韩家先行谢过。”
总掌柜颔首捧掌向南怀杰陈超施谢礼,南怀杰陈超与曹捕头抱拳还礼。
总掌柜接着道:“今日清晨府衙差哥快马来报,说上午朝中人和新上任的陈大人来韩家小坐一席。我原本想,天上雨下这么大,又有些路途,你们未必会来,毕竟现在官员养尊处优者居多。没想到三位轻车简行的来了,当真让人有点意外,却多了份对通州未来的赞许!灿灿姑娘已安排厨房备好了酒菜,也安排好了歌女助兴,只是小女子不胜酒力怕扫了大家的兴,有苏管家代小女子作陪。”
苏数点头称是,曹捕头想到种种,咧嘴闷声一笑。
灿灿姑娘道:“全已安排妥当,就在琥珀厅款待。”
南怀杰听到琥珀,想了想问道:“有没有通州黄酒?”
灿灿姑娘有些诧异,总掌柜哟了一声,问道:“公子为何要点通州黄酒。”
南怀杰道:“在京城就听说通州盛产两样宝贝,一样是迷人的姑娘,一样是芳香的黄酒。”
总掌柜听着新鲜,不自觉的抿嘴一笑,两位丫鬟便也偷偷笑出声来。灿灿淡淡一笑,瞧了一眼总掌柜。
总掌柜道:“然后呢?”
南怀杰道:“迷人的姑娘遇到好几位,特别是在今天,现在眼前就有三位。”
曹捕头本来还在佩服南怀杰搭讪的本领,这下心里道:眼前明明是四位天仙一般的姑娘家,帘子后面那位虽戴着面纱,但凭气场,能感觉到与这位灿灿姑娘应不相上下。你这人啊,怎么只说三位呢,拉掉谁都不好吧。
总掌柜与灿灿姑娘对视一眼,包括两位贴身丫鬟心里都有曹捕头的想法。毕竟是女人家,总想知道漏掉的哪一位是谁?
总掌柜想了想哼了一声,冷冷的道:“灿灿,你说这位公子这句话说得对吗?”
灿灿姑娘微微一笑,便道:“这位公子,我和这两位姑娘都仰慕着一位姐姐的美貌,只是无关联人是没机会见到的。”
南怀杰插话道:“灿灿姑娘接下来要说,这位姐姐便是帘子后面的这位总掌柜。”
灿灿姑娘怒目微瞪,搐动下嘴角,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总掌柜嘴角也是微微一触动,等待南怀杰下面的话。
南怀杰习惯性的甩开扇子摇了摇继续道:“总掌柜不是迷人的姑娘,而是谜一样的姑娘,至于有多迷人,今晚的梦里在下会知晓。”
灿灿姑娘与两位丫鬟闻言后忍不住嘻哈一笑,总掌柜听南怀杰说话轻薄,但有哪位姑娘不想让人在梦中梦到呢!也是忍不住撇笑一下,又赶紧收起笑容。灿灿轻咳一声,两位丫鬟还有陈超与曹捕头便赶紧收起笑声,仅让笑容挂在脸上。
总掌柜便撇开话题言归正传道:“这通州黄酒是新稻所酿,里面加配一些陈年封存的桂花,还有人家加注些蜂蜜,发酵到第二季稻子拔穗时开坛,清香软绵很有口感,但后劲足,喝着无感觉,倒下后烂醉如泥。这时还没到二茬稻拔穗季节,现在喝的通州黄酒都是往年陈的,陈酒厚道,但会多份浊味,少份清香。公子如能长住些时日,便能尝到最地道的通州黄酒。韩家酒窖里确实有几坛通州黄酒,灿灿,派人给这位公子搬过去两坛。”
灿灿姑娘点头称是。
南怀杰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总掌柜如能相陪,把酒言欢听歌煮雨,岂不快哉。那沿面纱虽能遮住往事,但却全堵在自个心里翻腾,在下有过这种体会。与其一人偷偷醉酒,倒不如开怀畅饮,再淋一场抛弃世间烦恼的雨!”
灿灿姑娘与两位丫鬟面孔严肃起来,灿灿姑娘严声道:“大胆!掌嘴!”
苏数惊悚的望着灿灿姑娘,总掌柜却很平静,沉默片刻后轻轻的冷笑一声,问道:“公子尊姓大名?”
南怀杰道:“在下南怀杰,总掌柜如不嫌弃,在下称呼总掌柜为兰雨如何?兰花的兰,雨水的雨。”
站在灿灿姑娘身边的丫鬟听到南怀杰三个字后,略略一想,惊诧笑出声来,对灿灿姑娘小声笑道:“他就是那个南怀杰!”
南怀杰和陈超与曹捕头也被这语气塘塞住了,南怀杰挑了挑眉毛,摸不着后脑勺的笑了笑道:“应该是!”
总掌柜两旁的两位丫鬟交换了下眼神偷偷的笑了笑。
灿灿姑娘看在眼里疑问道:“这南怀公子有什么不妥的事吗?”
这丫鬟笑道:“昨天通州闺蜜圈里传开了某个人一件天大的糗事。”接着在灿灿姑娘耳根处小声细语的讲了一番话。
灿灿姑娘听着抿嘴笑着,活脱脱的一少女形象展现在眼前。陈超与曹捕头纳闷的瞧着南怀杰,苏数更是摸不着头脑。南怀杰已猜到了闺蜜圈中相传的是何事?端起茶杯喝起茶来,吞下尴尬。
灿灿姑娘又走近总掌柜,在她耳畔讲了一些话,总掌柜倾斜身子听完后乐呵一笑,灿灿姑娘说完后一脸得意的瞧着南怀杰。
总掌柜道:“南怀公子为何为小女子取名兰雨,小女子难道没有名字吗?兰雨又寓意何在?”
南怀杰道:“总掌柜当然有名字,而且还是一个响当当名字,众人皆为之沉醉的一个名字,只是这个名字已藏埋在心田。与其告诉在下一个假名字,不如称呼总掌柜一个应有的名字。兰花忧郁满谷香,雨润世道话沧桑。”
总掌柜品了品,悠悠的笑了笑,道:“南怀公子当真是会哄姑娘家开心!”
灿灿姑娘插话道:“听说南怀公子带着刑部虎头玉佩令来的。于嗣登大人也到访过这里,他也有块虎头玉佩令,你们二位的可有什么不同之处?小慈,去检查下南怀公子的这块。”
南怀杰心道:大鲶鱼也到过这里?怎么没听他讲过。在思索之时,与灿灿姑娘挨身站立的丫鬟已来到面前,将手伸到眼前。
南怀杰在姑娘面前永远都是有求必应的,便将腰间衣衫遮挡住的那块虎头玉佩令摘下递在她手上。
小慈将虎头玉佩令交给灿灿姑娘,灿灿姑娘嘴角一歪得意的笑了笑,南怀杰猛然醒悟,但已晚了。小慈惊呼一声,灿灿姑娘已将那块虎头玉佩令塞进了小慈青花瓷袍的衣领里!估计也会下滑到两块豆腐间。
这样的如此变故,苏数不懂,陈超不懂,曹捕头不懂,其余人尽懂!
小慈不敢反抗,羞得满脸通红,瞧一眼南怀杰,看到南怀杰一抹笑意的盯着自个的胸膛,一种从未有过的莫名异样感躁动起来,这下小心脏跳得更是厉害,气喘吁吁波涛汹涌。
灿灿姑娘收起笑容厉声道:“好你个南怀杰,大言不惭胆敢冒犯韩家总掌柜,限你三天内提着三坛绝佳的通州黄酒来此赔礼道歉,否则这块虎头玉佩令上缴朝廷,依照大清御律,弄丢这块令牌罪过不小吧!苏管家,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