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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雨伴无眠夜,海图大幅岛

第七十五章:雨伴无眠夜,海图大幅岛

风声幽幽吹窗格,困倦一觉梦南柯

一日光景鼾声过,世道几轮又如何

雾雨纷纷又黄昏,惺惺哈欠似清晨

乾坤颠倒非我愿,案子与酒皆提神

梅雨季节,墙根的台廊上生满了绿苔,将一片阴沉之地染上一层浓浓的绿色,几株花卉洗刷掉尘埃,这段时日在蒙蒙阴雨滋润中显得格外清新。南怀杰推开窗抬头望一眼阴云,低头欣赏了会窗下之景,叹了口气。等待中便挤出些悠闲,悠闲中遇到阴雨天莫名其妙的会生出闲愁,闲愁中往往会流淌出一种叫思念的情绪。算算离开京城已经有些日子,也是首次与贾秀才分离这么长的日子,起先感到的是一种自由,慢慢的发觉一个人的自由会随时间演变成一种孤独。不管承不承认,这种孤独感会在寂静的空间里袭击你的大脑,袭击你的心田,最后包裹着你,让呼吸变的有些压抑。南怀杰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想找些事情来做,想去长江里约会下抛着锚等待着自个的小椒,但会给小椒带去麻烦。南怀杰又想去乔家大院会会那位乔姑娘,理由是讨回那块怀表,但乔东家说过,没有人打扰过乔家,乔家也没有打扰过任何人,南怀杰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南怀杰便唯有隔窗长叹,他开始盘算鹭岛厦门与笑笑的七夕之约。

南怀杰在无聊幻想时刻,门响了两下被推开,陈超道:“南怀公子,你这是发呆呢还是静思呢?”

南怀杰道:“都有吧。”

陈超笑道:“李师爷张主薄将克扣船夫工资的一位周掌柜子,一位郑管事给抓了过来。”

南怀杰回头瞧了陈超一眼道:“然后呢?”

陈超道:“然后我将二人各打了三十板子,令其将银子退还船夫,并对韩家码头进行了罚款,我一咬牙罚了他五百两银子充公。你猜怎么着?”

南怀杰道:“韩家皆大欢喜,将受罚二人接回去,银子乖乖呈上,就此了事。”

陈超道:“南怀公子只猜对了一半。”

南怀杰来了点精神,道:“另一半是什么惊喜?”

陈超道:“苏数亲自来到公堂,竟交上一千两,说另外五百两来赞助衙门破案用。”

南怀杰道:“一千两银子对韩家来说九十牛一毛都不到。”

陈超道:“银子到手什么话都好说,我让苏数将挨过板子的二人领走,而后让曹捕头亲自乔装打扮的跟踪了过去。你猜怎么着?”

南怀杰道:“受罚二人会是韩家人眼中的英雄,估计得用八抬大轿抬过去。”

陈超道:“南怀公子又只猜对了一半,苏数还是较为低调的,将二人用木板架出去走了一段才换上两辆马车将二人拉走。”

南怀杰笑道:“那不是一个样,而后送医馆医治上药。”

陈超笑了笑道:“没有,马车上就有郎中等着呢。”

南怀杰道:“接下来韩家就会认为事情过去了,起码暂时搁置了下来,有持无恐的该干嘛干嘛。”

陈超道:“曹捕头跟随郑管事一直跟到家门口,很是惊讶!”

南怀杰呦了一声道:“又什么好惊讶的?”

陈超道:“曹捕头惊讶的是一位管事的家竟如此豪华,他原本还以为是到了一个大家,谁知竟真是一个管事的家。家中院子里外深三层,来迎接他下车仆人三四个丫鬟四五个,大小老婆四五个,一口一口哭哭啼啼的喊着老爷。”

南怀杰道:“应该把曹捕头给馋坏了。”

陈超笑了笑道:“这可是仅仅一位船舶管事而已,按常规说收入是可以,那怕他拿到天价的年薪,也不会超过一百两,怎样也撑不起这样的一个家啊!况且家中还有两个会些武功的打手。”

南怀杰听到这彻底来了精神,甩开扇子摇了摇,道:“怎样的打手?”

陈超道:“估计是曹捕头心里有些不平衡,便走过去笑道,这不是在衙门内挨了板子的那个家伙吗?这郑管事本就疼的无处发火,在家门门还遭到挑衅,便呻吟着问曹捕头是谁,曹捕头道,我是一个家里有两条渔船的老板。而后这管事冷冷一笑,门口的两个打手便向曹捕头出手了,曹捕头便进了衙门医馆。还好,被打的还有半口气也没亮明自个的身份。”

南怀杰哈哈一笑,道:“曹捕头伤成什么样了?按说他应该是有两下子的呀。”

陈超道:“曹捕头是衙门衙役中功夫最了得的,他老爹可是通州一位响当当的英雄人物,虎父无犬子。”

南怀杰想了想道:“陈超兄怎么想呢?”

陈超道:“韩家这是弄巧成拙,派来两位硬骨头来配合衙门搞定查账之事。生怕来两个软骨头不经打,挨不几板子就瞎嚷嚷,说出一些韩家很怕说出来的话。这个郑管事的收入与职位太不匹配,里面应有大文章。”

南怀杰道:“被打之人往往都是一些替罪羊,也往往是被第一批忽视掉的无名之辈,差点着道了。”

南怀杰拍了拍陈超的肩膀,笑道:“总算有事情做了。”

陈超道:“从这事情上入手,那个馊主意是不是可以停下来了。”

南怀杰哈哈一笑道:“陈超兄去补个觉吧,眼圈黑的像碳块似的,估计昨晚一夜都在折腾这事吧。这只是小鱼,那只是大鱼,不相干。”说完往屋外走去。

陈超叹了口气,道:“南怀公子这是要去干嘛?”

南怀杰道:“去医馆瞧瞧今日衙门的英雄曹捕头。”

曹捕头在床上躺着,被白布裹的像个粽子似的,露着的俩眼也是泛着青光,见南怀杰摇着扇子悠闲悠闲的站在自个跟前,心里五味杂陈。

南怀杰笑道:“想不想报仇?”

曹捕头道:“王八才不想!”

南怀杰又道:“想不想发大财?放心,不是受贿。”

曹捕头眼睛里的青光化成金光,喜道:“南怀公子有啥发财的路子。”

南怀杰点了点头,皱了皱眉头道:“只是你这伤在身上挂着,有些不方便。”

曹捕头便从床上坐起来,三下五除二的将身上裹着的白布解除了,鼻青脸肿的笑道:“硬汉一条,哪在乎这点小伤!”

南怀杰笑了笑道:“你带路,今晚咱们去郑管事家做一次贼!”

曹捕头啊了一声道:“这确实不是受贿!”

夜晚的雨化成粉雾,感觉不到是雨。南怀杰与曹捕头身穿夜行衣头戴斗笠出现郑管事家附近的一座桥下。曹捕头指了指不远处那座宏伟的宅子,道:“那就是发财地。”

南怀杰道:“曹捕头轻功如何?”

曹捕头从背包里掏出一捆绳子,绳头上绑着一个三叉钩。

南怀杰道:“曹捕头还真有心,我本以为你这背包是打算用来装赃物来着。”

曹捕头道:“五岁的时候我就能爬上三丈高的大树。”

南怀杰笑了笑道:“我先独自到里面探探路,太危险的话就不让你进去了。”

曹捕头道:“南怀公子言之有理!那我在这里等你好消息。”

南怀杰道:“我要你把这这座院子的大致样子记下来,而后回到衙门后画下来。”

曹捕头不解的看了一眼南怀杰,南怀杰淡淡一笑系上一条蒙面黑巾,走了几步一个跃身攀上一株大树,借树干一个反弹,一跃而上跳过围墙双脚轻轻落在瓦房屋檐上。曹捕头眼睛直直的僵住了,吧嗒了几下嘴巴,将绳子装回了包里。

南怀杰在屋檐上瞧了瞧院子的布置,找到中央位置的主人房,飞檐走壁,来到主人房房顶上。轻轻揭下两片青灰瓦,瞧见烛台旁的大床上趴着一位壮实的汉子,屁股上覆着膏药,药味从瓦缝里透出来。堂屋铺了一张临时小床,躺着位随时等待伺候的大丫鬟。南怀杰知道,这位就是要寻的郑管事,同时感慨道,妻妾成群在落难之时身边伺候的净是一位丫鬟,妻和妾皆不见踪影。

已是深夜,疼痛之下很难入睡,郑主管呻吟的喘着气,手里却捧着一本书,伴随着疼痛津津有味的看着。南怀杰自叹不如的摇头笑了笑,心道,这郑管事也是位有趣的人,爱书之人必有书房。看到放烛台的桌子上还有两本书随意的放着,南怀杰猜到书房应在近处。

南怀杰将瓦轻轻扣回原处,壁虎般的从屋顶上溜下来,阴雨之夜漆黑一片,一大家子十几间房子亮灯的房间两三处而已,走廊上吊起的灯笼也是两三盏的亮着。虽能判断书房就在主人房附近,黑灯瞎火的却不好太过贸然行事。南怀杰想了想,叹了口气,往院子西北角的柴房去了,在柴房放了一把火。而后隐蔽在东南角的屋檐上观察整个院子的动向。

柴房挨着马槽,柴房着火马匹应火而鸣,不大会儿整个院子忙碌了起来,佣人们光着膀子跑出来灭火,妻妾丫鬟的房间也亮起来烛光。南怀杰盯着主人房东走廊那间没有亮灯的房间满意的笑了笑。

南怀杰这把火放的很有分寸,火势不大不小刚刚好。不大会儿火被灭了,大家议论纷纷的在院子里嚷嚷起来,郑管事忍着疼痛爬起来,在丫鬟的掺扶下走出房门,站在斗门下,一位仆人过来汇报了下情况。郑管事骂了几句饭桶,感慨句:“漏屋偏逢连夜雨。”回房后丫鬟伺候着小便一下,趴到床上接着啃他的书。

院子里一阵子嚷嚷后,又小声议论了一阵子,而后各自回房休息了,烛光也慢慢的熄灭了,最后郑主管房间的灯光也熄灭了!街道里打更人敲响了三更的更声。南怀杰的衣服已被这粉雨浸湿,坐起身来活动了肩膀。而后跳进院子里,方才一阵火势的打扰,大家累了一阵子后睡得更香,隐隐约约能听到仆人房中传出的鼾声。

南怀杰推开了那间房的房门,果不其然,是间书房。南怀杰掏出怀里的黑色遮光布,将门窗遮盖,点燃案台上的蜡烛。

这郑管事确实是爱书之人,或许开卷有益,让他有了今天的财富。四书五经圣贤之书满满一书柜,《资治通鉴》《三国志》《史记》等史书一书柜,《封神演义》《金瓶梅》《水浒传》等杂记小说类一书架。文案上还有他未完成的书法,南怀杰瞧了瞧字体,又是一个感慨,心道月老案中所遇嫌疑人皆是文化人。

郑管事即是船舶管事,怎么书房内不见一本管事应做的文案?南怀杰向房屋四周扫视一眼。发觉这间书房南北方向很长,相对东西方向来说有些狭窄,虽是厢房位置也不应如此。便再次仔细打探了一眼房内各式摆设,书柜的柜体,桌子四角,笔墨纸砚,门窗四周,墙上挂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南怀杰用力推了推书柜,实木所造加上满柜子的书籍,很是沉重,动弹不得。南怀杰吸上一口气用上了功力,三具书柜依旧纹丝不动。南怀杰笑了笑,知道这三具书柜藏有玄机,再次仔细将房间搜查了一遍,无果。

南怀杰想了想,盯着噗噗闪烁蜡烛,突然一句话从脑子里冒了出来:灯下黑!南怀杰用力将固定的烛台逆势转动一圈,只见三具书柜,两则两具左右外移,中间一具内陷,一个夹墙隔起来的小房间出现眼前。南怀杰拔起一根蜡烛进去了,推了下墙上一枚很显眼的把手,书柜复位。小房间内很是简陋,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几摞文案,其用功程度不亚于陈超。南怀杰瞧着这些文案就头大,不知该如何翻起无从下手。但墙上的一张地图却吸引到了南怀杰,地图是张长江通海水运图,直观明了的标注着几条航线,航线上标注着船舶名字。南怀杰发现几条航线从长江汇入各支流,但各航线的起点却汇集在一处,这一处是东海上的一座岛。

隔行如隔山,南怀杰不懂水运,但一种强烈的兴奋刺激感贯彻全身,南怀杰知道真相就在眼前,便将地图从墙上小心揭下,卷成筒塞进怀里。搬下把手,暗门打开,将烛台复位书柜复位。吹灭蜡烛揭下门窗上遮光布,轻轻推开房门,左右方向瞅一眼,一个跃身翻墙而去。

曹捕头蜷着身子依偎在桥墩上打着盹,南怀杰踢了他一脚,曹捕头惊吓的跳起来,而后又抱住头蹲了下去,揉着被撞的部位疼痛道:“方才郑管事家失火了?”

南怀杰解开马缰绳道:“是,给你报了个仇。快走,待会还要再回来一趟!”

曹捕头啊了一声,道:“这趟报仇,下趟是不是就要发财了。”

通州府门内,南怀杰与曹捕头急匆匆的闯进了陈超的房间,将其从床上拉起来。陈超睡眼惺惺的吓了一跳,而后彻底醒了过来,擦了把冷汗道:“你们这身打扮是为何事?”

南怀杰道:“不为何事,曹捕头快准备笔墨纸砚。”

曹捕头冷冷一笑道:“我这一粗人,准备些刀枪剑棍还行,准备这些文叟叟的东西,这是在要我的小命。”

南怀杰想都不想,点上书桌上烛台,一股脑的将书桌上杂七杂八的东西直接推到地上。抽出一张上好宣纸,赶紧研墨,急道:“陈超兄,快来复制一张地图,天亮前还要还回去。”

陈超兄感觉到了迫切,批件衣服光着脚便疾步过来。南怀杰将怀里卷起的地图掏出铺开,陈超瞄一眼,面露激动,赶紧提笔细心照图描绘。曹捕头爽朗一笑,道:“我可是头号功臣!”

雾雨中的夜,勤劳的公鸡依旧照常打鸣,窗外的第一声鸡鸣响起时陈超守住了笔。南怀杰再次踢醒了曹捕头,道:“此事等到破案后才可声张,破案前仅咱们三人知晓。”

曹捕头点了点头待要起身,南怀杰道:“洗洗睡吧,这趟不发财,接下来我一人搞定。”

南怀杰轻车熟路快马加鞭赶制先前的桥下,将马拴好,潜入郑管事家中书房,以先前模样进入密室,将地图原样帖回。再次走出书房,阴沉的天空已见鱼肚白。两三个丫鬟已早早起来打水煮饭,一位佣人打着哈欠迎面而来,南怀杰急忙一个飞跃,攀上屋顶,一溜烟的去了。这佣人向天空望了望,狠狠的揉了揉眼睛,而后拍了拍脑门,自言道:“眼花了!”

南怀杰一夜未眠,再赶回府门时,陈超已在南怀杰的房间等候。南怀杰哈欠连连的道:“接下来的事就交给陈超兄带领李师爷与张主薄去打理了,想办法弄清真相,顺道想办法把我送到岛上去游览一趟。”

陈超小声道:“不是说好了,这事仅曹捕头咱三人知晓吗?”

南怀杰道:“那是说给曹捕头听的,他那大嘴巴,不把事情说的严谨些,一碗酒下肚就全吹嘘出来。放心吧,李师爷与张主薄要是有问题早和陆大人一块去见阎王了。”

陈超眉头一皱惊道:“南怀公子,怎么到今天你才告知我这话。”

南怀杰拍了拍陈超的肩膀道:“那是因为以前我还没困到头脑发昏的地步,陈超兄是大智若愚的人,你也早就想到了。曹捕头他们太闲,第二个馊主意在等他们去实现。”

南怀杰又说了个让陈超哭笑不得的馊主意,而后道:“我要去洗洗睡了。但愿一觉醒来能听到令人惊悚的好消息。”

南怀杰端起一盆洗刷换洗之物去澡堂子了,而后往肚子里塞点东西灌上一壶酒倒头就睡,睡的天昏地暗。

风声幽幽吹窗格,困倦一觉梦南柯

一日光景鼾声过,世道几轮又如何

雾雨纷纷又黄昏,惺惺哈欠似清晨

乾坤颠倒非我愿,案子与酒皆提神

南怀杰从床上爬起来,嗅到了鱼香,肚子跟着咕咕咕的叫起来,南怀杰知道,这是陈超的拿手好菜,翻江鱼。洗把脸很自觉的去会客厅的那张圆桌上坐下,果然,不大会儿李师爷张主薄也乐呵呵的到了。

南怀杰道:“曹捕头这馋猫上哪去了?”

张主薄道:“应该马上就到了。”

李师爷道:“今天陈大人是哼着小曲烧的菜,好兆头!”

南怀杰瞧了瞧李师爷与张主薄的鞋子,笑道:“那也是托二位的人脉。”

李师爷瞧一眼南怀杰视线所到之处,颔首笑了笑道:“上年的梅雨时节我钻进自家的菜园子里,种了一菜园子的菜,萝卜、豆角、茄子、胡瓜都有,梅雨季节过去时,苗冒出三指高。今年的梅雨季节我将月老案整理出来的册子翻了一遍又一遍,等今年的梅雨季节过去后,我要把册子撕掉,来年的梅雨时节,还去菜园子好好种菜去。”

张主薄淡淡一笑,叹了口气,这时佣人托着托盘端上四盘凉菜,提来两坛酒,又端上四道热菜,最后一道压轴的翻江鱼陈超亲自端来。曹捕头捧着一碗飘香的羊肉汤随来,大刀还在腰间挂着。

桌上菜盘摆满,陈超就坐,拍了下手笑道:“今晚咱们要喝个痛快。”

南怀杰夹起一块牛肉填进嘴里道:“看来今天收获甚丰,从哪边开始呢?”

曹捕头生怕轮不着自个似的,揉了揉还有淤青的面孔,道:“睡醒后饭都没吃就跑到崇川镇卢员外家中,把卢员外的儿子卢桑仁给绑了起来,罪名是欺凌渔家女翎翎,竖起牌子在崇川镇溜了个满街,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估计一夜之间就能传遍整个通州。游完街又把卢桑仁给送了回去,明个依旧这般抓来再游一次。后天换另一人,争取这段时间把月老案中欺凌女子的富家子弟全部拷起来都游两遍。”

陈超道:“南怀公子,你这馊主意确实能解民愤。”

张主薄瞧了瞧门外的院子,曹捕头笑道:“放心吧张和尚,现在通州府门被我布置的,一只麻雀也飞不进来,佣人们都是兄弟们的亲戚。”

张主薄尴尬一笑道:“曹捕头的嘴巴里难得这么自信一次,牛皮别再破了就好。”

曹捕头道:“整天吃荤的张大和尚,你就别念经了,讲重点讲重点!”

张主薄道:“今日我和李师爷分头行事,我先去拜访了我曾经的一位师兄,现在家里面有几条渔船在打渔,是真的渔船大老板。”

张主薄嘲笑的语气望了望曹捕头,众人一笑,曹捕头又揉了揉脸上的淤青。

张主薄接着道:“地图上的那个点叫大福岛,应该也是南怀公子所讲的大福岛。位于舟山群岛的东北边缘,如被丢弃的孩子一般,孤零零的一年到头没有什么船只敢靠近它。虽然它周围的鱼群很多鱼也很大很肥,但凡敢靠近它的渔船全都失踪了,最多就是一些残骸冲到附近岛屿的海滩上。也就是有命去无命回,有命去有命回的便是大幅之人,或许这才是对大福岛的真正诠释。”

曹捕头道:“是风浪还是有暗礁或是别的什么?”

张主薄道:“老一辈的渔民回忆,那里没有风浪,没有暗礁,就这五十年来,那里成了魔鬼窟一般。”

南怀杰已将半只鱼下肚,道:“李师爷怎么看?”

李师爷道:“那里是魔鬼窟便是有魔鬼待着,那就降妖伏魔。让我查询的几艘船里,海鸥号后天从通州出海。我的这位老朋友说韩家这条名为海鸥号的货船他曾接手过,甚是熟悉,每次都是载来一船彩石顺江而上运往四川,然后每次都是彩石卸下将彩石下的麻袋扛上岸,再将彩石装回船,回到通州韩家码头整修一番装些大米粮油布匹之类的日用杂物再出海,过段时间再运回一船彩石,如此这般来回折腾。想必别的几艘船也是这般。”

南怀杰笑了笑道:“不管花多大价钱,请你这位老朋友将我安排到这馊海鸥号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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