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王见郏致炫一本正经的样子,便问道:“方才,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郏致炫迅速回答。
陆王却用纸扇捂着嘴偷笑,发出“哼哼”的声音,刚好被郏致炫发现了。
郏致炫道:“五哥,你笑什么呢?”
“没……没,呵呵~”陆王一眼就猜出郏致炫的心思。
陆王觉得郏致炫去买糖人,并不像表象的那么简单,而是想起他的小女友来了。
此时的郏致炫,掀开轿子中右侧的帘子,看了看周围。不巧,却看到一个不知算不算店铺的地方,那里可热闹了,而且人来人往的。
那个门口,还有一堆美女围着,似乎在招揽顾客呢。那个牌匾上,写了三个大字“桃红院”。
有一个喝醉的大胖子,刚从这桃红院里出来,他身穿华丽的衣服,大概是哪家官人或是官二代吧!他左手抱一个美女,右手也抱了一个,醉醺醺的哈哈大笑呢。
“桃红院?那是什么地方?”郏致炫并不了解是什么。
陆王笑了笑道:“那可是烟花风流之地,怎么,你也想去啊?”
“没…没。”郏致炫一听就明白了,害羞得脸都通红通红的,似乎都不敢见人了。
可当郏致炫再仔细想了想,认为陆王是在套路他,便敲打了陆王几下。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陆王笑了。
郏致炫捧着脸,道:“你还说,羞死人了。”
孙宥插了一句嘴,道:“我家殿下许久未曾出来过,对外面之事从不知晓,所以,陆王您就别嘲笑我家殿下了。”
“是是是!御王殿下,你终于懂什么是桃红院了吧?”陆王嘲笑道。
郏致炫听了陆王这番话,便打了一锤,道:“你还说!”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陆王笑道。
这时,伍子戚“吁”的一声,马车停了下来,他四处望了望,便道:“殿下,我们到了。”
郏致炫从轿子中掀开帘子,探出头来,四处张望了一下,竟发现马车正好停在桃花院的门口。他觉得是陆王要去这个地方,便一味的傻笑。
陆王见他那般傻笑,道:“你笑什么呢?”
“你还说我,你看,你不也来这个地方了吗?”郏致炫从轿子里指了出去,指着桃红院。
陆王按着郏致炫的手指指着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桃红院。他自己看了也无语了,便用他手中握着的那把画着山水的纸扇,拿来敲了一下郏致炫的头。
郏致炫叫了一声“哎呀”,陆王便道:“你脑袋瓜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你皇兄是这种人嘛?”
郏致炫点了点头,抚摸了一下被敲打的痛处,道:“嗯,您说就说,打我干嘛!疼死我了,哎哟!”
“嗯?你信不信我打你?”陆王想再敲打他一下。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郏致炫就像小孩子犯了错似的求饶。
与此同时,伍子戚与孙宥同时下了马车。伍子戚从轿子后面拿出了一个木阶梯,放在了轿子的右侧。
孙宥道:“可以下轿了。”
“下去了!”陆王提醒了郏致炫。
说完,郏致炫掀开了轿子正中央的帘子,走了出来,孙宥扶着郏致炫下了阶梯,而后,又扶陆王下来。
陆王走向了桃红院的正对面,这是一家茶馆。而茶馆的牌匾上,写着四个大字“庐香茶馆”。郏致炫跟随在陆王的身后,孙宥与伍子戚也都跟随再一侧。
刚走到庐香茶馆的门口,茶馆中的小二快速走了出来,说道:“贵客,里边请!”
陆王打开了纸扇走了进去,往里面的周围望了望。而小二,见他们这身的行头,个个衣着亮丽,觉得定是不凡之人。他便急冲冲地跑到掌柜那里说了去,掌柜得知了,立刻走过来迎接。
掌柜一眼就看见了陆王,便说道:“您又来了,二楼请!”
“好!”陆王淡定地说道。
郏致炫听掌柜的说“又来”,究竟什么意思?莫非陆王来了很多次。
之后,他们一起上了二楼,掌柜找了一间上好的客房。
“殿下,里边请。”掌柜开了客房的门,让他们进去。
陆王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让他们准备菜就再外面候着,等他叫上菜时,再把菜端上来。
掌柜与小二似乎明白其意,便默默地离开。他们立即去厨房,掌柜竟然亲自下厨,为他们准备菜式。
而郏致炫刚进门,便看见桌子以及凳子,都放在客房的正中央。在进门的右侧摆着白瓷做的花瓶,瓶中插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左侧则是各式的茶壶,都摆在木架子内。
随后,郏致炫发现所进来时的门,却正对着通往走廊的门。他到了走廊时,从二楼看下去,人显得越来越多。而且,站在二楼时,空气也变得好了许多。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慢地吐出来。
陆王也随着郏致炫走到了走廊处,看他伸懒腰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便偷笑了一会儿。
伍子戚与孙宥,则是站在走廊门口之处的两侧,守在他们那两位殿下的身后。
这时,郏致炫把手搭在陆王的肩上,道:“哥,你是不是该给我讲讲刚才的事啊?”
“刚才?什么事啊?”陆王不明郏致炫所言。
“刚才那位掌柜的说,你又来了?还知道你的身份?你是不是该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郏致炫又拍了拍陆王的肩膀。
伍子戚没等他家殿下开口,他便强先说了出来,道:“御王殿下,您有所不知。我家殿下有恩于这庐香茶馆的掌柜,若不是当年我家殿下出手相救,恐怕这家茶馆早已不在了。”
“什么样的事,要劳烦您老人家出手相救?”郏致炫故意挑着刺耳的词汇,来激怒陆王。
陆王说道:“小事而已。”突然,听到不那么讨人喜欢的词,反驳道:“什么我老人家?你才老了呢!”
郏致炫竟故意做出鬼脸的样子,陆王的嘴角稍稍上扬,又想用纸扇打郏致炫的头。这次,他可没那么傻了,便急忙躲开。
伍子戚继续说道:“才不是小事呢,掌柜的不知怎么了,竟得罪了亓官氏的人,后来是我家殿下出面了,才得已恢复平静。因庐香茶馆砸得已不成样子了,而掌柜的,又没钱装修,最后还是我家殿下为他们装修而付的钱。”
“又是亓官氏?!”郏致炫一听到亓官氏就来气。
且不说卿王的母后正是来自于亓官家族的,单凭卿王的所做所为就足以让人厌恶。
孙宥好奇道:“这么说,岂不是掌柜的还欠你们钱?”
伍子戚补充道:“算是吧,不过,好几次掌柜的都想还钱给殿下。殿下觉得这其实没什么,再说了,殿下又不缺钱。所以,殿下便让他不用还。可掌柜的,总是说这样过意不去。我家殿下便经常来茶馆,说这样也算是报恩了。”
郏致炫调侃道:“大善人,您日日来又不给钱,岂不是跟吃霸王餐没什么区别了?”
“你这小子,是不是找打啊?”陆王拿起纸扇敲打郏致炫,可郏致炫,迅速躲开了。
伍子戚为陆王反驳郏致炫的话,道:“此言差矣,我家殿下每次都是给了钱的。”
“砰砰砰!”
突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他们都注视着那扇门时,发现有人在说话。
那声音不像是掌柜的,也不像是小二的,那,究竟是何人的呢?
那个人推开了门,急忙地冲了进来,且迅速地关上了门。当他转身时,却发现陆王与郏致炫,以及孙宥和伍子戚正注视着他。
而孙宥与伍子戚的佩剑,都已拔出一半了。
郏致炫他们看他,身着白衣,肤色白皙,唇红齿白的,倒像个书生。大概是从学院中逃出来的吧!
孙宥道:“你是何人?”
那个人慌慌张张的样子,到处张望,看着郏致炫他们不知所措,便道:“小生无意闯入,只是想借个地方避一避,不知可否……。若你们不愿帮,我不留便是。”
陆王拍了拍伍子戚的肩膀,伍子戚与孙宥便将他们的剑,收回了剑鞘。他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道:“你不妨说说,究竟是何事?我等为何要帮你?”
“小生是洛铭学院的学生,本在学院里待得好好的。却因与另一位学生发生了冲突,从而害得我有家难回,有校难去。”白衣小生说道。
还没等白衣小生说完,郏致炫就插了一句嘴,道:“为何?”
郏致炫也做在了桌子前,而孙宥与伍子戚,都站在他们的身后。
白衣小生看明白了眼前的这一幕,甚至看到他们的衣着不凡,自此觉得他们定是有地位之人。
“与小生有过冲突的人,是卿王殿下的下人之子,与卿王颇有关系。得亏没让他们知道小生的家人何在,否则小生的家人便尸骨无存了。在此之前,小生亲眼目睹与小生为好友的家人,被他们给杀了。今日,在街上小生看见了卿王,他们也盯上小生了……”白衣小生提心吊胆的,担心自己会被他们杀了。
此时,听见门外有一阵暴击的敲门声。白衣小生立即跪了下来,求他们帮帮他。
陆王淡定道:“你先站在一旁。”
“砰!”
不料,门被踹开了。几位身着官服的冲了进来,他们看到了白衣小生,立即就进来抓人。
陆王淡定地从茶壶里倒出刚泡好的茶,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喝了一小口,便将茶水往后泼了过去。
那茶水,刚好泼在了穿官服那个领头的身上,而身后的官兵却迅速拔剑。
“太吵了,子戚,请他们出去!”陆王再往杯子里倒了一点茶水,淡定地喝了起来。
郏致炫看着陆王的做法,笑了笑,再给孙宥使了个手势。其实,是让他也一起上。
白衣小生发现陆王这个模样,便知道他们的身份肯定不凡。不然,怎么连官兵都不怕。
“哥,给我也倒一杯呗!”郏致炫拿起茶杯,放到陆王面前。
陆王无奈地说了句:“你有手不会自己倒啊?”
那些官兵发现他们是故意而为,便把主意动到他们身上。有一个竟然用玄力控制凳子,让郏致炫坐了个空。
要不是陆王扶着,郏致炫差点就坐到了地上。
官兵的做法激怒了郏致炫。郏致炫瞬间变得严肃,道:“孙宥,给我上!”孙宥上去就是给他一巴掌。
领头的说道:“还请你们不要多管闲事,这个人得罪卿王殿下,所以,我们必须将他带走。”
陆王冷冷的笑了笑,说道:“敢从我们这里带走人,你们还没这个本事。”
“卿王?他算哪根葱啊,不就是仗着母亲是皇后了吗?要不是……”没等郏致炫说完,陆王就用纸扇敲了敲他,让他不要再说下去。
陆王担心郏致炫再说下去的话,会闯下不少祸根的。
这时,掌柜的走了上来,小二也跟着走了上来。官兵抓着掌柜的,说是必须把这个人带走,且不让他们住在这儿。
掌柜的却一直给官兵们使手势。可官兵们,却看不懂他的意思。
没等掌柜的开口,小二就说了出来:“官爷,这个我们可做不到。”
陆王给伍子戚使了个眼神,再将腰带挂着的玉佩丢给了伍子戚。这是在外时遇到麻烦了,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接着,伍子戚拿给领头看。那官兵看了,立马吓得立马跪了下来,道:“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听到“殿下”二字时,后面的官兵纷纷跪了下来,异口同声道:“还请殿下恕罪!”
郏致炫生气道:“不知谋杀皇子是何罪过啊?”
那位用玄力害得郏致炫险些坐了个空的官兵听了这番话,立马缩了起来,不敢吭声。
“不知这位是?”领头的官兵连声音都在颤抖。
孙宥说道:“御王殿下!”
这时,他们立马变得鸦雀无声了。在这整个帝国内,谁不知御王殿下可是皇上宠爱的皇子。得罪了他,就相当于与皇上作对。
就连白衣小生听了,都立马跪了下来。他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是什么,也就是刚好闯了进来而已。这会儿,听完后,都觉得遇上他们是三生有幸了。
“还请二位殿下恕罪!”官兵们都低头不敢抬头直视他们。
陆王道:“都起来吧!”
“谢殿下!”官兵们虽然起来,但个个都低着头。
“算了,刚才之事,就当做不知者无罪。若在有下次,绝不轻饶。”陆王道。
“是!”官兵说完,便走了。不敢再抓那位白衣小生了,知道他有两位殿下护着,谁敢抓啊!更何况,还有御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