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目不转睛的看着校尉怀中的小白虎。此刻小白虎正安睡在校尉怀里,不知道自己“伟大”的母亲就死在附近。众汉家属臣见刘彻不停的观望着小白虎,都揣摩圣意议论道:
“天下太平放能出如此珍禽异兽,请皇帝陛下将白虎圈养宫中,以显示我汉朝物产之富饶,国威之昌盛!”
刘彻也听到了,众大臣的议论。观赏白虎只是在拖延时间想着如何回答伊儿单的问题。思来想去一时想不出如何更好,便就着大臣们说的话题讲道:
“这小白虎确实珍奇,但刚才大白虎不顾生死向我们“复仇”却更令朕感动。”
说到这里,刘彻低头表示惋惜。然后对着一个常侍说道:
“朕封这只白虎为“护子侯”,好生安葬这只白虎,将来在建章宫建立一殿名曰“神仙殿”祭奠白虎。”
说完起身打算回宫。
伊儿单见刘彻并没有回答自己,心中急切慌忙跪倒在地上说道:
“陛下,小臣是为边境上数十万匈奴和大汉军民请命,请大汉皇帝陛下明示。”
刘彻也被伊儿单的行为感动,说道:
“伊儿单你是个英雄,如果有一天匈奴在你手中定能长久富强。你说的事情朕都知道了,朕明天招示群臣给你一个满意答复。”
伊儿单听到刘彻答复,知道今天刘彻不会给自己想要的答案,便躬身目送刘彻回宫。
朱河此刻看着小白虎,又望了望死在不远处的白虎。对校尉们说:
“陛下已经封白虎为侯,我们就按照君侯的礼仪为白虎下葬吧。另外把那个死掉的小白虎和它的母亲安葬在一起。”
众校尉领命前去准备,此刻众校尉已经认识到了另一个刘彻。才明白不喜圆滑,敢于拼命才是校尉们的使命!
朱河从校尉怀里接过熟睡的小白虎,也回了自己家门。伊儿单也安排众匈奴属吏安葬被白虎杀死的匈奴勇士,然后回了驿舘等着刘彻给自己消息。
第二日,刘彻招揽众大臣齐聚未央宫殿。昨日上林苑发生的事情,已经在众大臣之间传遍。大臣们都肃然而立,默不作声。刘彻先开口说道:
“昨日之事大家想必都以知晓,今日只有一个议题关于“和亲”众爱卿有何见解?”
窦婴作为武将之首,此刻自然要先出列禀告道:
“陛下,此刻匈奴人已经在我边境劫掠,臣认为匈奴意在劫掠财物人口。“和亲只可暂缓,不能根本解决匈奴问题。匈奴暂时无意南下,只是我朝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臣需要两年时间准备,到时臣愿自告奋勇领兵击退匈奴,一雪前耻。”
刘彻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韩安国这时出班站立对刘彻施礼秉奏道:
“派军队去千里之外作战,不会取得胜利。现在匈奴依仗军马的充足,怀着禽兽般的心肠,迁移如同群鸟飞翔,很难控制他们。我们得到它的土地也不能算开疆拓土,拥有了他的百姓也不能算强大,从上古起他们就不属于我们的百姓。汉军到几千里以外去争夺利益,那就会人马疲惫,敌人就会凭借全面的优势对付我们的弱点。况且强弩之末连鲁地所产的最薄的白绢也射不穿;从下往上刮的强风,到了最后,连飘起雁毛的力量都没有了,并不是他们开始时力量不强,而是到了最后,力量衰竭了。所以发兵攻打匈奴实在是很不利的,不如跟他们和亲。”
刘彻本就对韩安国的才能很认可,这次韩安国的分析鞭辟入里刘彻满意的点点头。众大臣看见刘彻对韩安国的奏报满意的点头,看来当今圣上圣意以定。众大臣揣摩圣意的能力各个出众于是纷纷出班秉奏,都与韩安国说的大同小异。刘彻看到众大臣意见一致便说道:
“与匈奴“和亲”避免干戈,既然大家都同意,那田蚡速去安排吧!”说完便离殿退朝。
朱河刚退出殿门,一位常侍快步来到他的身边。轻声说道:
“朱将军切慢走,圣上在承明殿等着将军,请将军速往!”
朱河听到常侍的话,不敢怠慢跟着这个常侍来到承明殿内。朱河来到承明殿,抬头看见大司农韩安国也在承明殿正在和刘彻说着什么。朱河连忙上前对刘彻跪下行礼,刘彻看见朱河进来行礼。连忙对朱河说道:
“起来吧!小白虎养的如何?”
朱河没想到刘彻开口就问幸存白虎的事情,赶忙回到:
“小白虎臣养在家中。陛下喜欢明天臣给陛下送入宫中!”
朱河以为刘彻也喜欢小虎,这次让自己来是要白虎的呢?
刘彻确实喜欢白虎,不过这次让朱河来却不是为了白虎之事。听到朱河回答知道朱河误会了,便说道:
“朱爱卿不要误会,白虎你只管养在家中,朕让你来是为了另一件事。昨日伊儿单说的话让朕深感不安,伊儿单对我朝军请如此明了,而且我军相较匈奴之短处让朕寝食不安。今日让爱卿过来正是为了这件事。”
朱河听到刘彻的话,也深有同感。其一匈奴人个人战斗能力确实强于汉朝士兵。其二汉军阵法多以步兵为主,对上匈奴骑兵就先天不足。其三匈奴马匹弓箭强于汉朝,汉朝骑兵遇上匈奴骑兵,双方还未接触自己就损失惨重,胜利更难。双方不言自明,韩安国在这里自然也是为了这件事。
韩安国看朱河已经明白这次来的目的,就对刘彻禀告道:
“陛下,我朝对匈奴六十余年一直以“和亲”来安抚匈奴,虽然匈奴每年都会犯边但都不会深入南方,大臣们安享太平,军备废弛这才是大患哪!”
刘彻点头同意,韩安国看到刘彻同意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
“陛下,我朝与匈奴早晚会有一场大战,现在就应该未雨绸缪积极准备。”
刘彻明白韩安国心中已有谋略,对韩安国说道:
“爱卿以为应该如何办?”
韩安国看到刘彻如此信任自己,恨不得把心中所想奏报汉武帝刘彻,言道:
“陛下,臣以为应该大力兴建马场,我朝马匹虽然高大,但耐力不足,缺乏冲击力。匈奴马匹刚好相反,高度较矮,但冲击力极强而且适应能力强,在匈奴草原不用特意准备草料。匈奴人可以来取自如,灵活多变我军往往吃亏。”
刘彻关心的问:
“爱卿对此可有对策?”
“兴建马场不是养现在的我朝战马而是引进“西蛮”战马,与我朝战马交配而成的新马种!”
刘彻和朱河阵阵惊奇。韩安国继续说道:
“臣曾经游学闽越,知道闽越有马形体高大,耐力甚好。臣带回两匹与内地马养在一起,意外收获两匹交配的杂马。此杂马耐力超群身形高大,如果圣上下令大批引进西南闽越马与内地马匹交配。便能得到大量身形高大,耐力强健的好马。对上匈奴便不在吃亏。”
刘彻拍手称善,甚至拿起笔记在牒上。韩安国愈加高兴继续说道:
“我朝将军多学孙吴兵法,仁义为尚而且主要以步兵战法为主。匈奴人狡诈,并且多骑兵因此我朝军队经常不敌匈奴甚至被匈奴全歼。”
刘彻对孙吴兵法甚是敬仰听到韩安国这样说心中有一丝不悦,静静的听韩安国继续说。
“臣以为欲治兵,先选将。选择出击匈奴的将领要一定要不拘一格。精通孙吴兵法的将领不一定适合出击匈奴。”
“孙吴兵法乃万法之宗,万变不离其宗。学以致用方能常胜。”
韩安国听出来刘彻对孙吴兵法敬仰万分,知道一时也说不动刘彻便不再提这一话题。继续说道:
“如今匈奴北至瀚海,东至东海,西至天山幅员辽阔,兵马强盛。我朝应该联络西域各国一起出击匈奴,方能彻底击败匈奴。”
韩安国说的几点刘彻都一一记录,或认可,或有疑义都与韩安国当面说清。为将来有一天能出击匈奴暗暗谋划。
朱河一直静静的听着,却听的热血沸腾。作为武将朱河一直把冲锋陷阵马革裹尸作为武将的宿命。朱河从小便练习骑射,对兵刃兵法也是颇有研究。长大之后朱河便在右北平抗击匈奴的劫掠。朱河作战勇敢,而且武艺超群。往往可以抵抗匈奴的冲击,保住城关不被匈奴侵入。因为朱河的优秀表现被汉景帝调入长安,守卫皇城。汉景帝驾崩以后,朱河便成了刘彻的贴身侍卫,封为典军校尉。
今天听到刘彻与大臣讨论与匈奴开战的问题,心中的热血再次燃起,期待着可以再战匈奴,回到那个令人热血的战场。
刘彻一直和韩安国讨论到了日头西落,刘彻对匈奴问题心中已经有了梗概。从今以后就要着手准备了。这时刘彻回神突然对朱河说道:
“朕打算交给你一个任务,昨天白虎被你三箭射死,这白虎也算死的悲壮。每年我们都有戍边的大汉尉吏与匈奴战死沙场,这些大汉勇士的后代就如同幸存小白虎一样从此无依无靠。朕打算以建章骑为根基,建立一个只听命与朕的“队伍”,朕打算让你组建这个队伍。”
朱河听到刘彻交给自己的任务有些失望,但军人就应该听从安排不能在边关效力,为圣上组建队伍也是一种荣耀。朱河道:
“圣上,这个队伍应该叫什么?”
“羽林尉。”刘彻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