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在皇宫黑色的房顶上,反射出一片厚重的光。椒淑殿里面陈皇后正在梳洗娇媚的妆容,汉武帝刘彻刚刚离开这里。陈皇后还在回味昨日的温存,刘彻一直以来都自己宠爱无比,这也没用违背当时他说的那句“金屋藏娇”的誓言。
陈皇后想到这里禁不住脸上露出了笑容。正在为她整理秀发的宫女小翠看到陈皇后如此高兴,便讨好的说道:
“皇后娘娘端庄大气,怪不得圣上对娘娘如此宠爱!”
陈皇后听见宫女小翠如此说自己,心里更美了。便谦虚的说道:
“我们女人容颜易老啊!现在圣上喜欢我,等我老了圣心就不知道被那个美人给勾去了?”
“娘娘与圣上可是夫妻情深,那些只会魅惑圣上的宫嫔怎么可以和娘娘相比!”宫女小翠回道!
陈皇后愈加高兴,那个皇后不希望圣上永远只宠幸自己一人。虽然知道这个小翠说的话是在奉承自己,但她心里很受用!故意的对宫女说道:
“你这小嘴真会说话,说不定也能迷惑了圣上!”
宫女小翠吓得一激灵,手中的玉梳差点没有掉在地上。慌忙跪下解释道:
“女婢怎么敢魅惑圣上,女婢愿意一辈子伺候娘娘。如果娘娘不信女婢,就请赐女婢出宫吧!”
陈皇后看到自己一句玩笑话就把宫女吓这个样子,心中好笑说道:
“你起来吧,我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我看你也不敢!”
宫女小翠战战兢兢的站起来,继续为陈皇后梳妆。气氛已经不像刚才那般活跃,陈皇后回味了一下刚才宫女小翠说的话,心中多了一丝疑虑。于是问道:
“你刚才说出宫,难道是圣上前日说的:开皇恩让一些年老宫女自愿出宫的圣旨打动你了吗?”
宫女小翠被问的心中打颤,实话从嘴里说了出来:
“女婢也想出宫见家人!望皇后娘娘成全。”说着跪倒在地上,叩头如鸡叨碎米一般!
陈皇后突然明白了,自己平时严管后宫,这个宫女听到圣上旨意想出宫还家,但是怕自己不敢说出来而已!
陈皇后的好心情顿时没有了,叫嚣道:
“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小东西,我平日里对你们可是不薄啊。居然还想着离开,既然不喜欢在我的椒淑殿那就去“浣洗房”好了!”
宫女小翠一听要去暗无天日的“浣洗房”吓得赶快求情道:
“娘娘开恩哪,女婢喜欢留在娘娘身边不愿出宫了。求娘娘不要让我去“浣洗房”啊!”
陈皇后连理都不理,继续着自己的妆容。这是两个宦官拉着跪在地上的宫女小翠就往宫外走去。
宫女被拖着往外走,心中不干嘴上继续求情道:
“皇后娘娘我不敢了,求娘娘发慈悲不要让我去“浣洗房”啊!娘娘行善积德后代必有福报啊!”
一句话说完,就听“啪”的一声。陈皇后把梳妆台上的胭脂盒一把摔在地上,精致的木盒被摔的四分五裂。众人吓得连忙都跪倒在地,陈皇后彻底被激怒了。两步走到求饶宫女小翠面前,冷冷的说道:
“好,既然你不想去浣洗房,那就留在这里吧!”
宫女小翠不知这话什么意思,看皇后现在的表情知道凶多吉少。被吓的瘫坐在地上,嘴里说不出话来!
这时陈皇后对着后面的两个宦官一使眼色,这个宦官会意走向前来一把把小翠的脖子掐住,用力摁倒在地上,宫女被掐的喘不上起来,手脚在这个宦官身上乱抓起来。其他宫女吓得呆在原地,不敢动弹呆呆的望着眼前恐怖的一幕。
这时另一个宦官也过来,用脚踩住了小翠的肚子,两手摁住小翠的双腿。这时小翠感觉自己腹中唯一的一点气息被他踩了出来,眼睛渐渐看不见东西。小翠的两只手在空中拼命的“挥舞”着像是要抓住能让自己依靠的东西,慢慢的两只手放了下来!
两个宦官看见小翠眼睛爆突,不再动弹才慢慢放开手。用手在小翠脖頸上摸了摸,感觉不到血脉跳动才站起身来,等着陈皇后下一步的指示。
陈皇后这是已经梳妆完毕,看到躺在地上的小翠。轻声对两个宦官说道:
“扔到后院的枯井里,小心别让人瞧了!”
两个宦官点头称:“诺”。然后用布单把小翠的死尸裹紧,抬起死尸往后院走去!
在场所有的宫女,都吓得面无血色,刚才还活生生的一个生命,一下就没了。谁都不清楚为什么陈皇后突然发如此大的脾气!
陈皇后若无其事的对在场的人说道:
“跟着我,谁如果敢乱说我就要割她的舌头!”
众人连忙回到:“不敢,不敢!”
小翠到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被陈皇后赐死在椒淑殿。只有陈皇后自己知道这个难以表达的原因:刘彻对自己也算,宠爱有加。经常留在椒淑殿里面过夜,比在任何一个嫔妃哪里都要多很多,但是自己的肚子偏偏不争气,到现在也没用怀上龙子!刘彻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儿子,每天陈皇后都为这件事情唉声叹气很长时间。刘彻倒是没有责怪自己,可万一哪天有人先于自己怀上龙子。自己眼前的宠爱,都会烟消云散。陈皇后越是得到的多越是害怕失去,刚才小翠说出“后代”“积德”的字眼时,陈皇后的心像是被这两个字重重击打一样,让她瞬间失去了理智。到现在小翠也不知道,自己说出的“后代”二字就是自己的催命符!
后宫里面发生的事情,刘彻粲然不知。现在刘彻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眼前就是要处理宫女出宫的事情。
想要离开皇宫回家的宫女已经在未央殿前排好了队伍。队伍绵延到了皇宫的门口,刘彻从椒淑殿来到未央宫门时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跳。心中暗想:我本以为皇宫之中,衣食无忧不会有很多人愿意离去。没有想到这么多宫女希望离开皇宫,是朕哪里做错了吗?
常侍见原定时辰已经到了,就来到刘彻身边,秉奏道:
“圣上,时辰到了!”
刘彻看了一眼日头已经升高,便说道:“嗯,开始吧!”
常侍领命转身来到,未央宫门口。对着宫女的队伍喊到:
“现在面圣,每人讲出归家缘由,圣上自有裁决!”
众宫女点头称“诺”。
宫女队伍之中卫子夫往着这巍峨的宫殿感慨万千:当年被公主安排给刘彻,自己心中还好一阵欢喜,想不到仅有一次“温存”就被打入最脏累的“浣洗房”!本来已经心如死灰,想不到今日还有机会离开这里!
城墙越高大,角落里就越阴暗!
众多宫女闷居深宫,巴不得早日出宫归家,倒还好另行择配,免误终身。所以情愿见驾,冀得发配。卫子夫也是一样,想着出去仍做个歌女也好过在这里毫无趣味。早早的就和严采女粗整乌云,薄施朱粉,出随大众入殿,听侯发落。
汉武帝刘彻亲自来到便殿,按照宫女的名册,一一点验。宫女们的理由也都大同小异,刘彻根据每人的讲述有的准令出去,有的仍留宫中使用。当看到卫子夫三个字的时候,不由记起前情。当初自己处事武断,想着要做帝王就应该减掉羁绊。当初如果不是卫子夫如此诱人,自己也不会把他放到最苦之地!
刘彻当然舍不得卫子夫离开皇宫,大笔一挥让卫子夫仍留浣洗房。卫子夫都没有来得及和刘彻讲述离开缘由就被“赶”了出来,卫子夫被赶到殿门口。看着陆续进去的宫女,心中叫苦不跌!心中想着今后命运已定了,想要出宫只怕比登天还难了。
刘彻处理果决,几百宫女的去留问题,两个时辰就被刘彻处理完毕。有点宫女喜极而泣被安排出宫,有的就金锁愁眉被发还原处!卫子夫和严采女都被发还给了“浣洗房”。
两人回到浣洗房中,众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两人。严采女在这里,习惯了作威作福。看到众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心中本来就有气更被眼前的事情激怒对着众人喊到:
“看什么,我刚离开一天你们就要“造反”吗?”说着一脚把眼前的水桶踢倒在地。桶里的脏水流了一地,众人都没有说话。这时一个陌生的面孔从众人里走出来,冷冷一笑说道:
“这个严采女,果然十分霸道。你要知道:你从离开浣洗房起,这里就不再归你管了。哪怕你只离开一天!”
严采女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黑眼珠在三角眼中,骨碌碌的转着圈,也是一身宫女打扮。但是身材臃肿,身上的衣服像要被里面的肉撑破一样!一双大脚支撑着她肥大的身躯。
严采女看了看这人问道:
“这是那里来的肥婆,在这浣洗房里撒野?”
话没有说完,眼前的肥婆一把抓住严采女的头发,用力一按把严采女按在脏水桶里。口中说道:
“好你个严采女,今时不同往日了,你都离开了还这么嚣张。”
严采女当然不是这个肥婆的对手,但也不甘示弱。口中叫到:
“你个肥婆,你会后悔的!”
肥婆冷冷的笑着,说道:
“你还以为你有后台呢,现在你就是孤单一人了。”
这时卫子夫过来想要拉开二人,被肥婆一把推到在地上脏水里。衣服和身上都满是脏水,狼狈之极!
一阵发泄之后,肥婆放开了严采女。此刻的严采女像是斗败的公鸡,不仅身上到处脏水,发型凌乱,就连精神也受到了打击!目光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卫子夫踉跄的跑到严采女身边关心的问道:
“姊姊,哪里受伤了吗?”
严采女缓缓的转过头,卫子夫看着严采女脸上满是脏水从发稍滴下,心痛不已。连忙用手帮他擦拭,严采女一把抓住卫子夫的手说道:
“我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