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孟星渊去粥厂转了一圈,见没有什么事情,就回家了。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在院子里坐了下来,享受着难得的休息时刻。
孟星渊说:“阿凤,这几天不太忙,我仔细考虑了一下关于粥厂的事情,发现了几个问题,想商量一下怎么解决。“
“你说吧。”
“第一,咱们的粥厂用来买米买柴的钱是出多进少,王大人的公款资助不会太多,总不能指望着捐献吧。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孟星渊首先说出的是最大的问题。
“我能有什么办法?最多就是用法术多变出几样东西来,给你拿去卖。这个问题,你还是要和王大人商量的。”
“也只有和他商量了。”孟星渊又说,“第二,我们现在可以给那些穷人们提供生存的保障——这只是短期的保障,也就是仅仅给了他们‘鱼’。等我们无法提供这些保障以后,他们怎么办?也就是说我们怎样来教会他们‘渔’,叫他们有养活自己的本领。“
“这就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不是你和我可以单独解决的了。”
孟星渊继续说:“如果说这俩个问题是可以以后解决的,那下面的问题就是眼前的了:再有俩三个月,天气就要变冷了,这些穷人们怎么过冬呢?“
“我不和你聊了。”阿凤用假装生气的语气说,“你说的都是应该和王大人谈的。我一个女孩子哪里会考虑这些事情?”
孟星渊记住了上次的教训,赶紧说:“对,你们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应该考虑不到这些问题的。”
“嘻嘻,”阿凤也笑了起来,“你现在变聪明了嘛。”
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孟星渊以为是粥厂出什么事情了,立刻去开了门。门外却站着一位身披袈裟的和尚。
“阿弥陀佛。请问,这里是孟施主的宅院吗?”和尚双手合十,问道。
佛教大约是在两汉之际传入中国的,大约是公元1世纪,那时候被称为浮屠教。传入的路线有俩条:一条是陆路,由中亚传入新疆地区,然后再深入到中国的内地。另外一种是海路,是由斯里兰卡、马来半岛、越南等地到达广州和东部沿海地区。
东汉永平七年,也就是公元64年,汉明帝梦到了一个身高六丈,头顶放光的金人自西方而来,在殿庭环绕飞行。第二天早上,汉明帝将此梦告诉给大臣们,博士傅毅说这是西方的佛神。明帝派大臣蔡音、秦景人等到西域寻找佛神和佛法。
蔡音、秦景等人在大月氏国遇到了到俩位印度高僧:迦叶摩腾和竺法兰。他们随着使臣,牵着白马驮着佛经,来到了当时的都城洛阳,并兴建了寺院,取名为“白马寺”。
虽然是皇帝引进的佛教,可是那时候是“独尊儒术”的时代,再加上语言翻译的困难,佛教刚刚开始在中国的传播十分困难。以至于佛教不得不依附于中国传统文化和道教的黄老之学来传播自己。
孟星渊也双手合十:“大师太客气了,我姓孟。快请进。”
“原来施主就是孟大善人,阿弥陀佛。”
俩个人进了院子,在树荫下坐好。孟星渊还为大师倒了茶水。
“贫僧法号普渡,听说了孟施主乐善好施的举动,特来拜访。行为冒昧,施主见谅。”
“大师多虑了。”孟星渊说,“可以和大师这样的高僧会面,是我的荣幸。”
普渡喝了一口茶,缓缓地放下了杯子:“这座院子阳光普照,绿树成荫,闹中取静,干净明朗。看来孟施主也是一位高雅之士了。”
“大师说笑了。”孟星渊指着院子说,“这是我租来的,原貌亦是如此。我就是一个懒人,不愿意种植花花草草的。所以,院子里什么也没有,就显得干净了。”
普渡盯着孟星渊的脸仔细看了看,问:“孟施主,你可是有信仰的吗?”
“哦,我就是一个俗人,还没有什么信仰。“孟星渊也装模作样地拿起了茶碗,”不过,我尊重任何人的信仰。“
“贫僧刚刚细细观察了孟施主的面相,发现施主和佛家是很有缘分的。不知道施主对佛家有没有了解。“普渡满脸正色,看起来很认真。
孟星渊心想:我的法力是太上老君传授的,按理说属于道家弟子了,自然是不能加入佛教了。嘴里却说:”我对佛家的了解很不是太多,日后肯定会向大师请教的。不知大师今日光临,所为何事?“
普渡明白了孟星渊的意思,便说:“好吧,贫僧随时欢迎孟施主和探讨佛法。孟施主一直在洛阳城内施粥,此举大善。贫僧所在的白马寺也理应为穷苦人做一点善举,所以鄙寺想为孟施主的粥厂资助一些白米。不知道孟施主意下如何。“
孟星渊大喜:“那太好了!我是求之不得哇!多谢大师!”
“阿弥陀佛。大家都是为了百姓。孟施主不必多礼。”普渡继续说,“除了资助一些白米,我还可以派几个僧人来帮忙。”
“那就不用麻烦贵寺的高僧了。人手还是够的。”能资助一些白米,孟星渊就已经很开心了。
普渡又问:“那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眼下有一个问题,我刚刚好和大师商量一下。现在穷人们的食物暂时是有保障的,只是过几个月就要入冬了,他们主动地方还没有着落呢。”
普渡想了一下,说:“白马寺倒是可以提供一些住所,却容不下所有人呀。”
“白马寺有地方住?太好了!”孟星渊激动地站了起来,“那就麻烦大师在贵寺安排一部分人员吧,其他的我们再想办法。”
“孟施主果然是一心为穷苦人们,连他们入冬后的住所都考虑到了。”
“大师也在为穷苦百姓分忧,也是慈善之人了。我以后还要向大师多多学习呀。”
“孟施主不必过谦,大家都是为了百姓嘛。”说完,他站起身来说,“贫僧马上回去安排白米,就不打扰孟施主了。”
孟星渊也站起来相送:“有劳大师了。”
走到了门口,普渡又说:“孟施主不是凡人,贫僧想请施主赠送几句箴言——施主请随便说——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孟星渊一时呆住了,心想:大面上的话,我还可以说几句,哪里会有什么箴言。但是人家开了口了,又不能拒绝。突然,他灵光一闪,说:“那我就班门弄斧,说几句请大师指教吧。”
普渡心喜地说:“贫僧洗耳恭听。”
孟星渊清了清嗓子,说:“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终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闲,既然不是仙,难免有杂念,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多少男子汉,一怒为红颜,多少同林鸟,已成分飞燕,人生何其短,何必苦苦恋,爱人不见了,向谁去喊冤,问你何时曾看见,这世界为了人们改变,有了梦寐以求的容颜,是否就算是拥有春天。”
这是孟星渊听了很多遍的《凡人歌》,普渡肯定是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所以,他先是默默低品味了一番,又面带敬佩地伸出了大拇指:“孟施主果然是高人,说的这几句话太棒了,意义深远,朗朗上口。贫僧日后肯定还会再向孟施主请教的。”
“大师言重了,”孟星渊都有些脸红了,“大家交流探讨罢了。”
送走了普渡,阿凤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太有才了,居然拿着歌词去忽悠人家。”
孟星渊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怎么会说出有禅意的话来?这也是没有办法,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