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品香茶楼据说是一个东辰修士来天鬼城建立于此地,算是给自己养老所用。身死道消后留给了自己后人打理,几代人打理下茶楼大气程度闻名周边,也算是传播下本土文化。
裘先刚入茶楼立马一声招呼传来:“这位客官面生的很,定是第一次来我一品香吧”。
一个小二快步走来,水里还拧着冒着热气的水壶,一身的粗布衣裳,没啥半点掐媚之意。
裘先见此含笑一句:“劳驾寻个座位,收灵石不”?
小二还没开口一个年过花甲老者立马激动一句:“客官楼上雅座,小四切壶茶,别拿去年的往好的泡,啥糕点都送上来”。
小二立马应声忙活去了,裘先不解看向眼前老者。蓝衣长衫显然出众,衣服看上去有些日子了,布了不少补丁但就算洗的褪色看着也不觉寒酸。毕竟腰间一块巴掌大的玉佩吊着很是惹眼,其上写着个福字,倒着挂挺有规矩。再说老者长相,实打实的生意人,脸上皱纹不用想,脸上怎么笑带起的皱纹就怎么长。花白的头发打理的规矩,这才是真正岁月过的白头发。
裘先也不推辞什么,随着老者上了楼。挑了个靠窗桌子坐下,老者也跟着对坐开怀一笑:“小兄弟外地人吧,好久听不到灵石这称呼了,这里都管叫油玉”。
裘先闻言取出块下品灵石递给老者说道:“确实油皮亮玉的,可够结账”?
老者接过后,喜极而泣贴在心窝窝上:“这是家的石头,真正是我东辰的石头,以后小兄弟茶水钱免了”。
裘先闻言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点破含笑一句:“老伯并非修士吧”?
老者揉了揉眼睛尴尬一句:“见笑了,这人一老眼皮子就松了,连几滴苦水都包不住”。接珍重收好灵石后接着:“我没那福气做修士,也极力劝阻那些孩子别学啥天鬼族修炼之法,可是劝不住啊”。
“说来也巧,记得前年有个男的也是开口就问收不收灵石,现在成了我老主顾了,也不知外面是不是乱了,都好几天没来了”。
说完老者诚恳留了句:“小兄弟一定要常来,这茶楼够喝的,别想着客气不收帐不来。你脸好看,记得住,要是看见路过不进来,喊帮手也把你请进来”。说完老者下楼去看管柜台去了。
裘先见此不自觉嘴角泛笑,目光一扫,二楼也有一个柜台不结账,写纸条上到一楼去结。
不时有人高呼:“添水,上茶”。
没多久几个小二提壶的,抬糕点,瓜果一齐上楼来。
“客官这可是今年开春不久山上摘的,刚冒尖就采的。而且这茶叶讲究,必须要小姑娘的手摘,不然糙汉子手笨汗大,炒的时候不仅要师傅手艺好还不能用手碰过,就是翻茶也必须要用竹子来翻。这一年我们茶楼在才进五斤不到,不信闻闻这茶香”。这小二边说还给裘先烫了半杯,东西上完后也没下去,都在期待裘先第一口的表情。
茶杯里只有一根茶叶,却能泡出扑鼻的清香,裘先举杯一口顿时陶醉无法自拔。满口的茶味直接沁入肺里,流满了肠胃,就连鼻腔内都在香。
“好茶,一口竟能洗净一身疲倦,润了心肠,此茶何名”?
一个小二回味说道:“当年此茶无人取过名,据说是一个美的叫人不敢靠近的女子取的名字,叫盼春来”。
裘先闻言点了点头,几个小二见裘先满意后自身也是满心欢喜,离去了。
一旁茶盘内少说也有尽百根茶叶,每根都碧绿透光。裘先取出一根,丢进嘴里嚼了起来。有些苦味,磨碎的茶叶被吞入肚内,闭上眼慢慢回味时,却尝不出什么。
“咦?哪家俊俏的小公子”?
裘先闻言睁眼却无法言语,呆在当场,一个女子拎着酒壶喝了一口就坐在了他身前。
“原来是茶香味把人引来,这茶叶凉人到底多久没喝过了”。
声音轻柔好似缓缓飘落的雪花,带着些许难言的冰寒和无法触摸的韵味。
裘先缓过神来时只见女子抓起茶盘把茶叶,拿起壶盖,全数倒入了酒壶内,看的裘先心如刀绞差点没喊疼。
只见此女子唇点在壶嘴上喝了一口后,又给裘先倒了一杯,杯内还飘着几根泡不开的茶叶。
裘先见此回退几步疑惑询问一句:“姑娘是何人”?
女子放下白玉细口酒壶后,绕有兴致看向裘先打趣回到:“凉人口水无毒且甘甜”。
裘先第一次在此女体会到了什么叫美到不敢靠近,同时也不想何此女有过多纠缠,含笑回到:“在下有要事在身,有缘再见”。
说完裘先起身欲离去,此女幽怨看向裘先道:“你和他一样,你也是无情人”。
裘先并未理会,迈步走下楼梯,突然额头见汗,快速走了几次发现二楼的下面是二楼,二楼的上面也是二楼。如同鬼打墙一般无法离开二楼,每一次下楼都能不禁意间看见此女饶有兴致的目光。
冷汗打湿了背上的衣服,裘先咽下一口口水坐回了刚才的位置,椅子向后靠了靠。
“前辈莫要戏弄于我,你我并无瓜葛”。
此女微微一笑,又举起壶狠狠喝了一口,这次她脸上泛起了红晕看向裘先道:“可知为何拦下公子”?
“若有想问之处,在下不有半点隐瞒”。
“哦?那试问公子可有牵挂之人”?
裘先没有犹豫诚恳点了点头。
“那么公子就是负心之人,为何不伴她左右?不与她歌舞”?
裘先一笑回到:“姐姐真是不讲理,为何偏偏如此认为”。
“谁家女子不怀思春心?不愿与君歌舞一生”?
“不对,不是所有女子都如此认为,姐姐对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吧?无论男女,没有人人都怀什么思春心的道理”。
只见此女哼哼一笑回到:“公子说的都是那些心死了的,他们都是被风雪埋葬了爱意而已”。
裘先闻言试探一句:“那姐姐可是被辜负了”?
此女闻言哼笑一声:“独自等春来,只恨风雪深”。
“世人观念皆不尽相同,姐姐如何认为,在下不敢苟同,还请姐姐收了这神通”。裘先说完抱拳一拜。
女子闻言举起茶杯递给裘先说道:“公子喝下后,告诉凉人是何味道即可”。
裘先犹豫片刻,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接着不可思议的说道:“这是水?即使是凉水被那么多茶叶一泡也不可能没有味道”。
突然一股回味无穷的甜味浮现舌尖,这下裘先一阵难言之隐也跟着浮现心头,上了面容。
女子见此更是来了兴致说道:“凉人就说过,口水无毒且甘甜,公子可是尝到甜头了”?
“不对,是令人作呕的苦涩”。
凉人闻言哈哈一笑,笑的有些牵强。
“为何要骗凉人?明明尝到了甜头却偏偏要说苦涩,难不成天下男人都是口非心是之人”?
接着凉人起身离去,留了一句:“小公子别被骗了,那些是姐姐口水”。说完笑声中失去了身影。
裘先顿时发觉此女心思高明,一句话使人无法忘怀,不管是啥水,酒水也好,口水也罢,恐怕难以将此事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