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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阳成了野人的俘虏

在天刚刚放亮的时候,阳醒来,他快速收拾好背包,一拐一拐地向洞口走去。“但愿今天运气好,能走得更远一些,让白熊找不到我。”阳这样想着。

在这以前,阳也离开过几次,可是每次都是没走多远,就被白熊发现,给拖回来了。谁知道今天的运气会怎么呢?

阳立在洞口,极目远望,群山沐浴在晨曦中,四周一片寂静。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阳的视野里,那是一个直立着行走的动物,阳靠在洞壁上,仔细地观察着。那动物走得更近了一些,阳看出那不是一个现代人,而是一个阿美的同类。但他不是阿美。

阳爬在洞口观望着,那个“人”好像是直奔这个山洞而来的,阳决定先躲藏起来。

是的,这个“人”是直奔阳居住的山洞而来的。他就是这个山洞里岩石壁画的作者,这次他还是来做画的。只见他来到岩壁前,来到那幅未完成的“女人”刻像前,一手拿一块石头当凿,另一块石头当锤,锤子敲打着凿子,把山洞里的石壁一点点敲打掉,石壁上的“女人”一点点鲜活起来。接着他又拿起茸草做成刷子,扫干净岩壁上的灰尘,接着把不同的刷子伸进一个个竹筒,原来这些竹筒里装的是颜料,很快“女人”全身充满了色彩,红色的头发,蓝色的身体,一双硕大的白色乳房中间还有一颗红色的心。他又在女人身旁刻画了一位强壮的男人,饱满的胸饥,结实的四肢,夸张的男性生殖器。

不知怎么的,阳觉得他是把阿美刻画到了岩壁上,而旁边的那个男人就是作画者自己。

阳决定从隐蔽处走出来,他想,也许这个人可以将自己带入亚班社会。他轻轻地站到了男人的身后,“阿依然!”阳用刚学会的亚班语“你好”与那男人打招呼。

男人吓了一跳,猛地转身举起拳头,瞪眼盯着阳。

“斯拉达?”男人问“你是谁?”

“时厘”阳用亚班语答到“朋友”。

“你不是亚班。”男人大声吼叫道。

“我不是亚班,但是,你、我、白熊是朋友。”阳指着男人和自己用刚学会的亚班语说。

“努拉……”男人怒气冲冲地说了一长串话语,阳似懂非懂地觉得他好象是不相信没长毛的动物会是朋友,因为没有长毛的虫子和鱼是可以拿来吃的。

男人走到阳面前,仔细地打量了阳一阵,突然,他冲进了阳刚才的藏身之地,拿出了阿美的那条毯子。原本阳是准备将它留在原处,等阿美来取走的。这的确是一条编织精美的好毯子,它应该物归原主。

“花,花,这是花的毯子。所有的亚班,只有花能织出这么美丽的毯子。这毯子怎么会在你这里?花在哪里?”男人又在阳住的地方观察了一会,“原来花一直在这里陪你。她爱你!”

男人收拾起他的工具,拿起了毯子:“走!”怒气冲冲地对阳说。

这使得阳有些害怕,第一,他不会把我这个没毛的动物当成可以吃的食物了吧。第二,他不会把我当“情敌”而加害于我吧。

再一想,反正豁出去了,自己不是想逃离这个山洞,出去与亚班人接近,有这么一个男人把自己带走,不正是天赐的良机吗?阳想好了,不管他把自己带到了哪里,尽量让亚班人知道,自己没有恶意,再见机行事。

阳在心里与阿美告别,感谢她的救命之恩,感谢她教给自己的亚班语言,阳相信,语言能帮助自己渡过难关的。就算有危险也算不了什么?何况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哪一时,哪一刻没有危险呢?横下一条心的阳很镇定。

“走就走。可是这条毯子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你应该把它放在原处。”阳背起自己的背包,连比带划地跟男人说,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只见男人把毯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就像抱着心仪的女人一样。

突然,男人举起手里尖尖的石钻对着阳大声说:“走前面!”

“好吧,我走前面。你说怎么走,我就怎么走,请你把手放下来,这样才好走路。”阳故意把话说得很轻松。

“嗷”一匹巨大的白狼从洞外冲了进来,一下子把阳扑在了身下。

阳吓得脸色煞白,拼命用双手护着头。

“救命!”他大声呼救。

好在白狼只是把阳压在它的爪子下,并没有嘶咬。

“哈拉!”只听男人一声吼叫,白狼放开阳,规规矩矩退到了男人的身后。阳一个翻身跳了起来。

“走吧!”男人用亚班语大声说道。

白狼走在最前面,阳走在中间,男人走在最后。

阳明白了,这只白狼相当于男人的爱犬。这时的阳真是只能规规矩矩,一点也不敢乱说乱动了。

沿着山崖走了一会,男人得意地吹起了口哨。

阳想他现在的心情一定不错,我的危险可能会小一点了。

又走了许久,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前,男人停了下来,他又开始了他的作画。他画得那么专注,那么认真,太阳一点点升高,时间一点点溜走。早晨的阳光给森林染上金色,使岩石反射着金辉。白狼也许是到一边找吃的去了,只有阳在他身边认真地观看着。

“你画的这个女人真漂亮。”阳指着男人壁画上的女人说。

男人猛地回头,可能刚才他已经忘记了阳的存在。他愣了一会儿,转身又继续着他的工作。

又过了许久,男人突然踌躇不绝地说了起来:“我爱这个女人,可是她不要我。我要在所有的山洞里和山岩上刻上我和她的画像,这样她就会爱我了。瞧这是我在打鱼,这是她在养虫,我在种稻,她在织布,这是我们的孩子们,有一大群,她将来会成为‘当家人’,她很行。”男人望着自己的作品,心中充满了喜悦和希望。

原来亚班男人向女人求爱的表达方式之一就是岩画。男人们将自己爱的女人和自己的愿望刻在岩石上,认为这样就会愿望成真,自己爱的女人也会爱上自己。当这个女人也爱上这个男人时,就可以让他到她家里一道生活。一段时间后,如果两者有一方不爱另一方了,男人就得离开这个家,回到他自己出生时的家里,或者和几个单身男人组成一个临时的家庭,在这个临时家庭里,他们有时间去追求自己的爱人,使她们收留自己。也有的男人单独过着日子,最后孤独地死去。这就是男人们的流漓生活,当然也有爱情长久,白头偕老的,这就看缘分和两人的感情了。

男人又开始了他的画。他在画上的男人脚下画了一个奇怪的动物,一支长矛直插入那动物的心脏。然后转过身子恶狠狠地盯着阳,这眼光使阳不寒而栗。

突然,男人警觉地四处张望。一只白熊奔了过来,男人一声口哨,白狼回来了,白狼和白熊虎视眈眈地对望着。最后白熊对天吼叫一声,后退到森林中隐蔽起来了。

“走!”男人命令道。

白狼走在前面,阳走在中间,男人走在最后,白熊远远地跟着。

他要带阳到哪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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