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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单身汉的家

沿着山崖垒起的一座石头墙、茅草顶的小屋子出现在他们面前。白狼立在门前,男人上前一步用粗壮的大手推开了木门。

阳跟着走进了小屋。屋里陈设很简单,地面铺着用干草编的垫子,垫子上面堆着一大堆晒干的苔藓,阳知道这东西软又暖,这儿一定是男人的床了。床边有几块大石头,这也许就是家里的凳子吧。屋里有个火塘,阳看到几个脏兮兮的陶罐和陶盆堆在还在冒热气的火塘边。

在屋子的另一端,有几个大陶罐,和几个大簸箕。

男人转身到外面去了,白狼立在门前。阳不想逃,也没有逃的胆量。

他慢慢在屋子里踱了几步,白狼警惕地望着他,将头接近地面,口里了出“呜噜噜”的警告声,做好了随时向阳扑过来的准备。

阳朝白狼摇摇手,轻声说:“乖狗,一边玩去吧,不用这样紧张地看着我,我保证不逃,就在这儿住下了。”阳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白狼很聪明,很快理解了阳的语言,它退到了门边,也坐了下来,只是眼睛一刻也没离开阳。

一会男人手里拿着一大把树叶进来,投入到簸箕里。簸箕里立刻传来“沙沙”吃食声。

阳好奇地走到簸箕前,天呀,他养的不是蚕,而是一簸箕大肥虫子。它们有大拇指粗,一拱一拱地抢食新鲜的树叶。这些虫子全身碧绿,沿背有一条浅灰色的线,可以清楚地看见虫子体内的透明液体在缓缓流动。

阳最怕虫子,全身马上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只见男人拿出一个竹筒,从一个陶罐里舀出一筒金黄色的植物种子,倒入一个石臼里,拿起石棒,几下子把金黄色的植物果实捣成粉沫,它又抓起几条大肥虫子投入石臼,然后小心翼翼地捣了起来,一会黄色粉沫变成了淡绿色的酱状物。男人将这些东西舀出来,放在三张大树叶上,然后又各自用几张树叶将它们厚厚地包了起来,最后用一层黄泥封在树叶包上,投入到火塘里。

他拨了拨火塘,又往上面投了一些干柴。火焰在空中跳跃,烟雾直向上窜,很快从屋顶的一小洞冒出了屋外。阳看呆了,火,人类最早的能源,开天辟地之初,在人类还未拥有火之前,寒冷统治着地球。茫茫黑夜和野兽的贪婪,使人类生活在无限的恐惧中。可是在那个时候,人类就将火与太阳联系在一起,从太阳那里得到了火种。可是阳没有想到的是,这小屋的建筑看似简单,可是这个火塘却很好地应用了空气流体力学的原理,使得烟雾不在屋子里漫开,而是直接冒出屋外,他们是怎么掌握这些技术的,是偶然的巧合还是对这些问题确有深入的研究。阳再次确信,只要经过培训他们亚班也能编写出计算机程序!

男人又打开一个陶罐,从里抓出一条一米左右的毒蛇,用一个小竹筒套住毒蛇的牙齿,一压毒蛇的头部,两股毒液冲了出来。放下装有毒液的竹筒,只见男人操起石刀,一挥手将毒蛇的头砍了下来,男人迅速将蛇皮剥了下来,将蛇肉砍成几段,丢进火塘边的一个陶罐里,加入一些清水和几片树叶,用一张大叶子盖住罐子,将陶罐挂在火塘上伸下的钩子上。这个钩子是一根小孩子手脖子粗细的小树剥成的,一根棍子上有三个叉。烟已经将它薰得黑乎乎的。

阳明白,男人这是在做饭了,看来他要请我吃饭,不是有三个小包吗,肯定有我的一包,还有这锅毒蛇肉汤。可是他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呢?他为什么把我带到他家来呢?每个人做事情,都有一定的理由,亚班也应该有他的理由吧。阳感觉得到,这个亚班并不喜欢他,他想起了刚才男人在岩石上作的画,那个被长矛刺穿心脏的动物和挥刀而下的蛇头,更有男人充满杀气的眼神,这使得阳有些害怕。

一会功夫,陶罐里飘出了香味,火塘里的火苗也小了许多,男人拉了一下机关,悬挂着的陶罐向下降了几寸,正好让小火煮着罐里的蛇汤。当火焰完全熄灭,就着炭火又煮了十几分钟,屋里飘荡着浓厚的香味,这也勾起了阳的食欲。白狼闻到香味也坐到了火塘边上。

当炭火几乎完全熄灭的时候,男人取下了香气四溢的陶罐,刨出滚烫的三个饭包,把它们放到一块石板上。

男人把一个饭包打开,放到白狼面前,白狼围着滚烫的饭团低声“嗯嗯”地哼着转圈,它的尾巴是拖在地上的,这说明了它的确是只狼,如果是狗的话,它一定会摇着尾巴,“嗯嗯”欢快地叫着。

男人把第二个饭团放到自己面前,第三个放到阳的面前。

阳朝男人友好地笑笑“谢谢!”。

男人瞪了阳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仇恨的光亮,这让阳心里一惊。

男人拿起三个碗口粗的短竹筒,这相当于我们的碗,将蛇肉和蛇汤倒在三个竹碗里,一碗摆到白狼面前,一碗自己摆起,同时用头对阳点了一下,给了阳一个示意,让他自己也端一碗。

蛇汤和蛇肉都是白色的。阳的肚子早就饿了,现在揣起这碗香气四溢的蛇汤,他小心地喝了一口。蛇汤很浓很香,要是能放一点点食盐就更好了。

男人拿起饭团,大口地吃着,大口地喝着蛇汤。

白狼也大口地吃着饭菜团,大口地舔食着蛇汤。

阳小心地咬了一口饭团,他感到饭团有点甜有点咸还有点涩,这味道怪怪的,但很熟悉。对了,阿美经常带给阳吃的饭团就是这个味道,原来它是用虫子和植物果实做成的。看来这就是亚班人主要食物之一。从科学的角度分析,这种食物也许是很有营养的,要不然像亚班这么高大的身躯,单靠吃植物果实,营养的摄取肯定是不够的。所以在很久以前,人科动物发展的早期,像鲍氏南方古猿和粗壮型南方古猿这些生活在非洲的只吃素食的人类祖先都在70万年前绝迹了。亚班在素食基础上的改进,加上鱼类,蛇类、昆虫等,这样他们的营养就足够他们的生存和发展了。

阳小口地吃着食物,心里想着阿美,这个时间她也会给我带吃的来了,可是我却来到了这里。阿美找不着我会怎么办呢?阳在心中祝福阿美。她的确是个勇敢、美丽、善良、可爱的姑娘,愿她能够健康、幸福、长寿!同时他也想祝愿亚班能够平安,长存!

阳在内心深处有一点思念,有一种期盼,他希望还能再见到美丽的亚班姑娘阿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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