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这个故事,是我很多年前在电台广播听到的。
他是一个傻子,从前他不是傻的,但由于一次调皮,在树上摔了下来后,就傻了。说话也不清晰,只能艰难的说几个字。家里人也带他求过几次医,但都无果。由于家里穷,加上除了他还有两三个孩子,所以在他走失后,家人也没有找过他。
她是一个疯子,从前她也不是疯的。她成绩很好,高考的时候考了全市第一名,但是却被有钱人家的孩子顶替了名字。之后她就没说过话,再后来,她只知道笑,看见谁都只知道笑。由于家里穷,所以在她走失后,家人也没有找过她。
傻子在南方,走失后他就靠垃圾桶捡吃的维生,偶尔也有一些好心人能给他点零钱。傻子其实也不完全傻,在他实在找不到吃的时候,也会去偷,但是无一意外的是总会招来一顿打。他也总能找到窝,城管当然也总会拆掉。所以傻子一直被赶,他也一直在走。走失的时候他穿的还是整洁的T恤,现在衣服都是破洞,身边也总有几只苍蝇在绕着。
疯子在北方,走散后,她也靠着垃圾桶捡吃的维生,偶尔也有一些好心人给她点零钱。疯子见到所有人都只会笑,即使街上的人都嘲笑她,有时候还欺负她,她都只会笑。她晚上都随便找一些地方住,也总被保安赶走。所以疯子也一直被赶,她也一直在走。走失的时候她穿的还是鲜红的衣服,现在衣服都已经变深灰色了。她的脸上很白,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傻子往北走,疯子往南走。
在人来人往的天桥垃圾桶旁,傻子和疯子同时看上了一个发霉的面包,伸手的时候碰到了对方的手。傻子像往常一样,快速的抢过了面包,给疯子一个凶狠的表情。疯子收回了手,看着傻子笑。傻子蹲下来吃起了面包,疯子也蹲下来看着傻子流口水。
“给…你。”傻子吃了几口后,把面包递给了疯子。疯子狼吞虎咽的吃起了面包,傻子呆呆的看着疯子。之后疯子就一直跟在傻子后面,傻子也甩不掉疯子。
“家…”傻子艰难的说了一个字,把带疯子来到了他在废弃工厂的窝。
那天晚上,傻子半夜醒来,发现他被疯子紧紧的抱着。傻子没有挣脱,他也轻轻的抱着傻子。傻子感到很温暖,从未有过的温暖。疯子睡着的时候,还是笑着。
之后,傻子每天都带疯子出去寻吃的,有人欺负疯子时,傻子总会保护只会笑的疯子。傻子也每天都会把疯子带回废弃工厂的窝,每天晚上,疯子都趁傻子睡着的时候轻轻的抱着傻子。
有一天,傻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生锈的铁圈。
“送…给你…”傻子把铁圈套在了疯子的手指上。
傻子看着疯子笑了,从来没有过的高兴。
“啊…啊啊…”疯子摸着生锈的“戒指”,也笑出了声,从没有过的大声,笑着笑着流出了泪。
那一天,疯子没有起来,她躺在那,头很热。
“啊…啊…”傻子推了几下疯子,疯子还是没有起来。
傻子留下了疯子,独自出去了。中午的时候,傻子回来了,手上拿着面包和水。出奇的是,这面包和水都是新的。只是傻子的身上,脸上多了淤青。是傻子偷来的,被店主发现后,他被一顿打,但他始终把面包和水保护在怀里,抱的很紧很紧。
“啊…啊…”傻子喂给了疯子水,疯子只对傻子笑了一下,也没喝多少水。疯子的体温越来越高,渐渐的还昏迷了。
“啊…啊…”傻子开始晃动疯子,但怎么晃,疯子都没有醒。
傻子越来越慌,他小心把疯子放好后,跑了出去。
“救…救…”傻子扯住一个路人的衣服。
“滚!”那个路人一脚踢开傻子,接着上去对着傻子使劲的踢了几下。
“真晦气,呸!”那个路人,向傻子吐了下涂抹,转身离去了。
“救救…救救…她…救救…她…”傻子跪在那,不停地给路人磕头,但没有人理会。
“救救…救救…她…救救…她…”傻子回去找疯子,把疯子背了出来。傻子还是不停地给路人磕头,好心的路人给了他点零钱。
傻子越来越着急,开始背着疯子开始往马路上跑。
“啊…啊…”傻子对着来往的车辆一直叫唤着。
傻子路过一个垃圾桶,他把里面的玻璃片娶了出来。傻子晃了一下疯子,疯子还是没有反应。傻子握着玻璃,脸上有点难过。下一刻,傻子用玻璃片在疯子腕上划了一下,血立刻喷涌了出来。
“杀…杀…她…哈哈…哈哈…”傻子疯狂地笑着,边笑,他的泪也不停的流了下来。傻子被路人一顿指责,也被路人一顿打。
路人报了警,傻子看着疯子被带上了救护车,他在车后追了几步,呆呆的看着救护车远去。
后来,疯子被送走后,由于失血过多,没有被救过来。
而之后的每一天,傻子每天都到那个他们经常去的天桥垃圾桶等疯子,也收集了很多大大小小的铁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