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从窗户的缝隙中照射进来,湘灵儿坐在窗前,用两只手托着下巴,抬头看着那圆如玉盘的月亮,心中涌起无限的悲伤。
不知道爸爸妈妈怎么样了?他们要是联系不到我肯定会担心的。万一他们为我操劳过度,生病了怎么办?
湘灵儿眼眸中露出一丝悲哀,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看着天上的月亮出神。
一旁站在的喜鹊儿似乎有些疲倦,眼皮一上一下地跳动着,身子不听话地左右摇晃着,仿佛只要一阵风吹过,她就会扑倒在地似的。
“喜鹊儿,你先回去睡觉吧,我一个人在这儿待会儿。”也许是察觉到了喜鹊儿的困意,湘灵儿转头朝喜鹊儿看过去,眼中划过一丝不忍心。
“小姐,喜鹊儿还能坚持,花妈妈说了,只要小姐还没睡下,喜鹊儿就要陪在小姐身边,寸步不离。”喜鹊儿明明困得要死,但还是努力地想要睁大眼睛,装出一副我不困的样子。
“你这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还逞强啊?赶紧去睡觉吧。”湘灵儿起身走到喜鹊儿面前,摸着她的头说道:“去睡吧,你每天都要早起,睡晚了,明天就没有精力好好伺候小姐我了。”
“可是小姐……”喜鹊儿看着湘灵儿,却说不出话,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花妈妈说过,只有主子睡下了,其他人才能回去休息,她没有理由和湘灵儿说下去,她也不该继续说下去,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了。
湘灵儿知道只要自己一刻不上床睡觉,喜鹊儿就一刻也不会离开,喜鹊儿和她一样,固执而倔强。
但她现在真的没有想要睡觉的欲望。所以,她只能趁喜鹊儿不注意的时候将她打晕,然后把她扶到自己的床上。
正迷茫之际,窗外一股冷风从缝隙里溢出,钻入湘灵儿的裙摆里,从脚踝一直蔓延到脖颈,湘灵儿不由得身子一缩。
风不大,但却让湘灵儿有一种钻入骨子里的寒冷。
也许出去吹吹冷风能缓解一下心底对父母的思念吧。
湘灵儿走出房门,小心翼翼地把房门带上。
一出房门,湘灵儿的裙摆就在狂风中狂舞,额头前的空气刘海也凌乱的让人无法直视。
湘灵儿也不去整理凌乱的刘海,只顾着往庭院里走。
四周一片静谧,只有庭院里的竹子在风力的作用下“沙沙”作响,显得格外突兀。
走出庭院儿,湘灵儿能清晰地听到从万花楼里传来的男男女女打情骂俏的声音。
抬头,出现在眼前的便是那灯光灿烂,五彩缤纷,热闹非凡的万花楼,这样热闹的场景也许湘灵儿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体验到吧。
万花楼热如此闹的氛围让湘灵儿有一种想要进去的冲动。但万花楼里人群复杂,不是她这种二十一世纪的女人可以想象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大晚上的还是不要去的好。
想着不能去万花楼,湘灵儿叹了一口气,直接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虽然大晚上的一个人看夜景有点儿恐怖,但湘灵儿还是自己安慰着自己道:“其实一个人看夜景也挺浪漫的。”
[后院儿]
北冥冰将腰带从腰间解开正准备睡觉,却看见一抹黑影从床上一扫而过,这显然是从窗外折射出来的影子。
只见北冥冰顿了几秒,又重新把手中已经完全脱离腰间的腰带系了回去,他的嘴角微微上翘,一脸平静得说道:“终于出现了。”
话音刚落,屋外就传来兵器相互摩擦时发出的清脆得声音。
北冥冰缓缓把门推开,然后一脸平静地看着飞鸟和穿着一身黑的男子打斗的场景,毫无担忧与畏惧之色。
飞鸟站在房檐上,拿起手中的长剑飞奔起来刺向黑衣人,岑亮的刀柄上一道白光闪过,黑衣人一个迅速的侧身,完美地躲了过去。
黑衣人绕到飞鸟身后,趁机迅速地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小刀,朝飞鸟的腰部刺去。
见黑衣人躲开了自己的剑,飞鸟下意识的转身,顺便把剑换了一个方向,黑衣人见飞鸟的剑再次从前方朝自己刺来,不得不把已经碰到飞鸟腰间衣服的那一柄短刀给收了回来。
黑衣人见自己与飞鸟的武功不相上下,突然换了一个眼神,继而把目标转向了房檐下站着的北冥冰。
“公子小心!”飞鸟见状立马从屋檐上飞下去,直追黑衣人而去。
北冥冰还是一脸平静,心中没有起一点涟漪。
黑衣人脑中突然闪过一丝疑惑:刀离他都已经不到两米了,他竟然还能若无其事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除了身份地位高,武功却是一般,怎么可能对这样的场景没有一丝恐惧?难道——?
黑衣人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的瞳孔突然一下子放大,他看见北冥冰的脚竟然离开地面,倾斜着身子一路往后飘过去。
黑衣人大吃一惊,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北冥冰的武功远远超过了外界传闻!
黑衣人明显地感觉到北冥冰的武功远远在自己和飞鸟之上,看他这气势,也许这世间只有一人可敌。
他隐藏的很深。
刺出去的刀已经收不回了,与其这样白白送死,还不如凝聚所有内力与他殊死一搏。
黑衣人提高注意力,把所有的内力聚集在一起,全都输到了拿着小刀的那双手上。
黑衣人的刀离北冥冰越来越近,眼看着马上就要刺入他的脖颈,北冥冰突然一把抓住黑衣人的手腕,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北冥冰,想不到你竟然藏得这么深?”黑衣人冷冰冰的语言响起。
北冥冰冷笑一声,回答道:“那只能怪你们太蠢!”
“说吧,你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北冥冰借住身后的柱子刹住车,面无表情地盯着黑衣人。
飞鸟稳稳当当地落了地,见北冥冰一副胜劵在握的样子,也就没有继续上前,而是饶有兴趣地站在一旁观看。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一把大刀从北冥冰头顶砍下来。北冥冰一掌把黑衣人打出两米远,身体微微往左一移,大刀的刀刃刚好滑过北冥冰的衣裳,接着轻轻往下坠落。
“噗——”摔倒在地的黑衣人吐出一口鲜血,血渍落在地上四处飞溅。
“又来一个。”北冥冰嘴角微微一笑,对他们两个他是势在必得。
“你先走,我断后!”站着的黑衣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北冥冰,命令受伤的黑衣人走。
受伤的黑衣人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撑着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刚才北冥冰的那一掌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他也不多想,抓住机会从一旁绕了过去。
眼看受伤的黑衣人就要逃走了,飞鸟竟然还在一旁等着看戏。
北冥冰无奈大喝一声:“飞鸟,此人就交于你了。”
说罢,北冥冰袖子一甩就飞过屋檐消失不见了。
“我还以为公子要一个人解决了他们呢?看来是我想多了。”
“喂,你的对手是我!”见黑衣人要去追自家公子,飞鸟干脆抢先一步起飞,挡住了黑衣人的去路。
反正横竖都是死,还不如和你拼个你死我活!黑衣人聚集注意力,将手中的大刀用力一握,疯了似的向飞鸟扑去。
飞鸟见势也不含糊,左脚往后退两步,用剑接住了黑衣人的大刀。
黑衣人持续加力,飞鸟也跟着往后移。
受伤的黑衣人在后院里的竹林处不见了踪影。
北冥冰在竹林旁停下来,仔细地看着周围的东西。
满地的竹叶落在地上没有人打扫,有的地方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北冥冰向前走了几步,在一个只有几片干枯的竹叶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一小片竹林,又看了看地上的竹叶,心里已有了答案。
他脚下的这几片竹叶一定是有人经过竹林旁的时候不小心带过来的,按普通人的速度来看,根本就不可能把竹叶带到离竹林这么远的地方,这说明那个人经过的时候一定很慌张。
那么,北冥冰抬头看向前方,黑衣人一定是往东院儿去了。
“东院儿,不好!”北冥冰突然脸色一变:“那个女人有危险!”
来不及细想,北冥冰立马往东院儿的方向赶去,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东院儿的院子里,受伤的黑衣人站在一扇窗户前,伸出食指将窗户纸戳出一个小口,他往小口里望了望。
屋子里的灯还没有熄灭,他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虽看不清她的容貌,但他可以确定,那是一个女人,按照他几天的观察,那还是那天晚上和北冥冰一起的女人。
黑衣人来到房门前,准备用手中的小刀将房门打开,不曾想刀尖才刚碰到门板门就开了一条裂缝。
黑衣人大吃一惊:这女人睡觉竟然不把门阀带上。
慢慢地推开房门,黑衣人蹑手蹑脚地向床边走去。喜鹊儿睡得很熟,对即将发生的悲剧毫无感觉。
黑衣人对着床上的女人哼笑两声,将手中的小刀高高举起。:“既然杀不了北冥冰,那我就只能杀你了!你可别怨我!谁让你和北冥冰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