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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危机(三)

签完新的劳动合同,吃过彭慧留的盒饭,林凡往展销厅走,老远就发现休息小区域里做着两个人,是徐燕和姚小美,她们还没走,林凡以为她们又碰到问题,于是快步走到俩人跟前。

“俩位,你们怎么还没走?小提琴还有问题吗?”林凡指了指姚小美怀里抱着的小提琴问道。

姚小美文静且腼腆,徐燕性格开朗,她先开口道:“怎么?刚买完小提琴就赶人?我们坐会儿都不行?”

“没没...没那个意思,那你们坐,我去忙了。”林凡知道自己被惦记上了,不理她们,说完便走。

姚小美手臂撞了撞徐燕,怪她说话太冲了。

“林凡,徐燕说话直,你别介意。”

“切!”徐燕直接无视闺蜜的话,爽快道:“帅哥,你是学生吧?”

怎么又有人问我这些?林凡一听郁闷极了,接下来是不是要问哪个大学的?

“是的,不过退学了。”林凡停下脚步。

“哦?退学?哪个大学这么白痴,把天才往外赶?”

果然又是套路,林凡嘴角动了动,没回答。

徐燕却没饶人的意思,探求秘密的欲望更甚。

“刚才,我试了另一把没调音的小提琴,我怎么也拉不出没有散音的乐曲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林凡一听就乐了,心道:你能拉出正确的乐曲才叫怪事,我能了解乐器内理,知道正确音调的位置,你?除非你能记住所有音标所在的正确位置。

想着想着,林凡脸上露出骄傲与自负的神色。

噗嗤!姚小美看到林凡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的闺蜜被鄙视了。憋不住笑出声来。

“你...你...你得瑟啥?”徐燕红着脸瞪了小美一眼,气愤道:“姚小美,我是你闺蜜,你竟然帮外人取笑我。”说着手就开始挠闺蜜的腰。

俩女孩嘻嘻哈哈开始打闹起来。

林凡站在儿女面前,看着有点呆,实在是太...太诱人,徐燕美艳且不失英姿,姚小美娇小可人,自有一股秀外慧中的柔韧,林凡尴尬脸红,可脑袋却不受控制想...

“林凡,展销会这么多客人,你不去忙,在这儿谈情说爱?”

林凡抬头看到俩人,男的帅气,女的俏丽,是孔瑶与张文曲俩,孔瑶一脸怒意盯着他,显然,之前与马东明的不快,她都算到林凡身上了。

看到这对俊男靓女的一瞬,林凡只觉脑袋哄哄响,呆立当场,眼中只有那雪白的手腕挽着那个帅哥的臂膀,还有...还有那只咸猪手正搂着孔瑶的肩膀,俩人很亲密,显然是恋人关系。

“说啥呢?你瞎了,没看到我闺蜜怀里买的小提琴吗?”徐燕急了,起身气呼呼道:“也不知道谁一路卿卿我我的?不害臊,要亲热去顶楼开放房去。”

“你...”孔瑶下意识松开张文曲的臂膀,她也看到姚小美手里的小提琴了,只是,看到林凡与俩美女聊天,心里莫名地就是不舒服,加上之前与马东明差点吵起来也是因为他,莫名火起,怎么看林凡怎么不爽。

徐燕俩是客户,孔瑶怎么也得忍住,按耐住火气,她不能在客户面前发脾气,哼了一声,没接话。

“俩位是林凡的上司吗?你们误会了,之前买这把小提琴,是林凡帮我们调音,我们只是想请教一下调音方面的疑惑。”姚小美拉住又要爆发的徐燕,连忙解释。

哎!骗婚...骗婚...协议签了,钱也拿了。

昨天在法式餐厅第一次碰面到上午的第二次见面,一见钟情不至于,但是,有好感是一定的,本想着自己还有机会的,这下好了,可以死心了,人家早有对象了,骗婚-应该是他俩遇到大阻力了,自己这算是曲线救国吧。

林凡内心拔凉拔凉的。难受中自怜自艾着,这钱可真难赚,骗婚老婆,谈恋爱可以、可别给真哥戴绿帽子,怎么也得等两年协议结束啊。

林凡调整好心情后,也就释然了,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自己就是个挡箭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道义啊,林凡郁闷极了,他盯着孔瑶二人,眼睛一眨不眨的,似要看出花来。

被一双卷卷有神的双眼盯着,孔瑶被看得有点心虚,抽出挽着张文曲臂膀的手,又扭肩逃离张文曲揉肩的咸猪手。

这一俊一俏的,看得林凡既羡慕又妒忌。说真的,从小到大,他还没妒忌过啥人、物,可是,眼前的一对,他实在是不妒忌不行,何况再怎么骗婚,那结婚证件可是货真价实的,也就是说孔瑶现在就是他老婆,可是,老婆跟别人一起,还搂搂抱抱的。看孔瑶的羞涩反应,俩人下一阶段就会发展到更亲密关系?这绿帽子估计也就差颜色的深浅了,说不准哪天就彻底绿了呢?

骗婚...骗婚而已...我得到报酬了...不行啊,怎么还是很难受,要是我的眼睛能看透一切就好了。

林凡那似要看穿一切的毒眼神,还有孔瑶的若离反应,张文曲不由皱眉,但下一刻他嘴角上翘,以玩味的眼神看着林凡。

“你就是林凡?你好,我是孔瑶的男朋友张文曲。听马总说你演奏天赋不错,何不来一曲?”

这逼人怎么看都那么欠揍,也不对,人家本来就是一对,我只是个借来排忧解难的,而且还是自己自愿撞进来的,想着想着,林凡都感觉自己快得神经病了。不过,张文曲的话倒是令林凡醍醐灌顶。

对啊!音乐,我爱音乐,音乐能让我快乐起来,他连忙伸手向姚小美索要小提琴。

嗯?姚小美见林凡伸手,她愣了愣,下意识将手里的小提琴递给林凡。

一琴在手,林凡浑身的气质陡变。孔瑶四人看在眼里,惊骇中却仿佛被牵动了心神。

林凡左手握琴杆,指尖的触感涌入脑中,右手扣弓,闭目,没有平时的沉思,下一瞬噪音响起,有点乱、有点杂,反正不成曲,震得孔瑶四人一阵风中凌乱,这是给噪的。

心乱,琴音岂能不乱,管那么多干嘛!我爱咋弹就咋谈弹,音乐本就是自我、唯我的激情四射。

林凡手随心意,看似调律却含糊音调,看似随意涂鸦,却带动着四人的听觉,听者随其心、随其意!四人时而痛苦欲泣,时而肃目坚持,时而眉开眼笑,时而平静如波。

噪音、杂音、散音,淹没了标准音符,就像一个精神病患者,肆意拉着,没有曲谱,没有标准,有的只是一个狂热者在自我封闭,执念演绎,演绎出一个人的世界,一个人的悲欢历程。

渐渐地,四人仿佛进入到一个单一的灰色世界里:他们看到一个年轻人,他匆匆走出校门,他黯然退学,放弃了自己一生的追求,回家承接一个破碎的家,懊悔、负担、责任,现实的压力令他走了一步奇异的路。医院里,一间病房里,从门口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他正对着一张病床,看着床上模糊的病人,他在悔恨中默默承受,他在迷茫中渐渐冷静、直到看清自己的现状与责任,无奈中,他执著,平静中,他执著...

不知何时,琴音不再!灰幕消失!

涂鸦者不在!

孔瑶四人醒转时,林凡已经走了。

展销厅依旧热闹,四人却感觉自己仿佛刚刚从一个孤独的世界回到现实。

四人相互间对视了半响,没有言语,可是,他们的内心却是久久无法平静,这可能是他们一生中遇到的最离奇的事了。

没有沟通与交谈,徐燕拉着姚小美转身就走。

张文曲想搂着孔瑶走,却被拒绝了。

“文曲,今天就不去了,我有点不舒服,想回去休息。”孔瑶带着歉意,看着张文曲。

“行,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张文曲愣了愣,随即摊摊手表示理解。转身走时,还在低声抱怨:“这音乐很诡异!见鬼,怎么流了这么多汗,”

孔瑶听到张文曲的自语声,停下脚步,发现自己也是满身是汗,心道:林凡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拉出这么奇怪的音乐?能深度影响听众的心神...

嘟嘟嘟!手机响了,孔瑶掏出手机看是孔贺年的电话,赶紧接通,“爸,找我有事吗?”

“死丫头,翅膀硬了?敢在外面乱搞就逐你出孔家门,马上给我滚回来。”手机里传来奶奶的怒声。

“奶奶...“

嘟嘟嘟!对面的电话挂断了。

乱搞?这两个字实在太重了,重得孔瑶一下子眼泪就出来了,是什么让老人家对自己的孙女说出这样的话来!下一瞬,孔瑶心里咯噔一声,整张脸瞬间变得毫无血色,不好,一定是婚事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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