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霜走出山洞时,酒红的夕阳洒在脸上,有些刺眼,有些微醺。秦霜迷起眼睛,细细体会着这一刻。
“秦霜!~”
小花从不远处飞奔过来。
“你进去这么久没出来,我担心死了。没事吧?老爷爷没为难你吧?”小花焦急得问道。
“小花!我找到师父了!”秦霜睁开眼睛说道,神情中带着些痴意。
小花闻言有些懵,这是哪跟哪啊?秦霜不会进去之后被老爷爷打傻了吧!小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秦霜见小花如此神色,醒悟过来,回神笑道:“不是的,小花!老爷爷就是我要找的师父,我已经拜他为师了!”
“啊!~”小花很是惊讶。
“不是……这……那老爷爷很凶的啊!……”
……
话分两头。
小世子赵欢与秦霜分开后,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再次回到了白帝城。其间,那位神机门的剑客在半道上便告辞离去了。
他们在朱雀大街上找了一家最大的客栈,开了间上房,准备前去休息。
两位王爷派来的黑鳞卫,推说王爷命他们是在暗中保护世子,冲赵欢一抱拳,便隐没在视野中。
赵欢知道这是父王手中重要的密谍暗卫,甚少显于人前,遂也不勉强他们。他知道当自己出事时,他们定会尽力出现在自己面前。
来到客房,赵欢真是越想越气,奔波一日早已疲累不堪的他,看着满桌的菜肴却是毫无胃口。从小到大他何时受过这等待遇。甚至几度以为自己的小命休矣。
“不行!此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张超!”赵欢拍桌道。
“卑职在!”
“给我父王去信,让他派兵前来,我要把这什么狗屁白莲教给剿了!”
“殿下!不可鲁莽。朝廷有严令,藩王不可越界出兵。而且我们并无实据,我等追踪到那城外的废弃庄园时,早已人去楼空,未留下任何线索,白先生也只是观其行事有所猜测。而且听说这白莲教在此西南之地有不小势力。”张超劝阻道。
“那正好,我们去找当地的府衙州牧,我就不信他治下出现这么一股邪教势力,他会放任不管。”
“殿下!因为历史原因,这白帝城是我朝唯一一座城主制的城池。由白家中人世代镇守,还可蓄养兵士,并不受多少朝廷的管制,宛若国中之国。并不清楚他们会卖王爷几分面子。而且白家能容许辖下出现这么一股势力,其中水深处我们不可轻易涉足。”
这么一番话听下来,赵欢惊异莫名,并不是因为所说的内容,而是……
“张超!之前没发现,你何时变得如此有条理,而且分析的头头是道了?”
“卑职不敢!”张超一惊,急忙躬身谢罪。
赵欢没有怪他,只是惊讶于他之前藏的有些深。果然父王派到他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
“黑鳞卫的兄弟说已经去信告知王爷了,相信不日王爷必有消息传来,殿下还是先静候些时日。”
“好吧!好吧!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我要去睡了!”
赵欢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
张超点头称是,正要躬身告退,又想起什么,开口说道。
“殿下!您一路劳顿,这还一口未尝呢!”
“不吃了!不吃了!叫人来撤了吧。”赵欢说完起身往卧房走去。
“对了!张超,你明日一早便去打探一下那孟家小姐的住处,我们此行的目的不要忘了!”
“是!”张超无奈告退。
……
第二日,赵欢主仆几人来到了白帝城中的一处宅府门前。
“殿下!此处便是那孟宅了。”
“这白帝城的宅邸建的真有意思。张超,去叫门吧!”
“是!”张超领命前去扣门。
一番通报后,不消多时,孟宅中门大开,一群仆役簇拥着一位华衣公子匆匆赶来。
“世子殿下莅临寒舍,阖府有幸!未曾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华衣公子人还未到,便拱手对赵欢迎道。
“无妨!你是?”赵欢望着这位文弱公子问道。此人看起来比自己年岁稍长一些,虽着华服,但形体瘦弱难撑衣形,不免让人轻视。
“回殿下!小人孟逸,家父不在,小人添为孟家长子代父出迎,若有怠慢之处,望请殿下恕罪!”孟逸持礼有节的回答道。
“应有之义,带路吧!”
一群人浩浩荡荡来至中厅,分宾主落座。孟逸不敢居主位,只得侧座陪同。
“不知殿下此来所为何事?”
“嗯……你家中是否还有一位姐姐或是妹妹?”赵欢迟疑了一下,大着胆子问道。虽觉得有些唐突,但顾不得许多了。
“家中确有小妹还待字闺中,殿下您这是……”
孟逸有些奇怪的问道。小妹长年居家,与这位天家公子,应该是毫无交集才对。哦!~父亲此行正是前往这位王子的江城,难道父亲……可就算提亲也不是他本人上门啊!
“哦!是这样的,你父亲已将她许给我做侧妃,我此来就是为了见她的,你能否将她喊出来,让我见上一见?”
赵欢话音未落,后方廊房传出一声,撞到门窗的声音。赵欢并没在意,盯着孟逸问道。
“不可!殿下,我父亲临行前并未有所交代,且就算真是如此,殿下与小妹尚未成婚,不可私下见面。”孟逸严词拒绝道。
赵欢心想,得了!碰到一位不知变通,被礼教荼毒的酸腐书生。这可怎么办呢?赵欢心念一转,有了!等下我先稳住他,然后借尿遁脱身,闯进去,我看谁敢拦我!
随即,赵欢满脸笑容,点头称是,与这位“大舅哥”东拉西扯聊了一会儿。
孟逸越发不懂这位世子殿下的用意了。
“哎呀!今日真是与孟兄,相聊甚欢,相见恨晚啊!我这突然有些内急,孟兄稍待,我且去去就来!”
赵欢说完起身就往外走。张超一见世子如此做派,便知他要做坏,欲言又止,想想还是算了,应该惹不出大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