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吃了点东西,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我居然睡了这么久……”我坐起身揉揉太阳穴,又开始疼了,忘了吃药,“嘶……”
我晕晕乎乎的走到楼下,赵辞和秦珏已经出门去查看之前假的卢晓也就是杜涛的地下室了。
至于章楠,她还睡着,毕竟脚还伤着。
倒了一杯冷水将药咽下,我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着药效发作。
“嗡……”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喂?”
“顾队,你快来一趟,杜涛的别墅,出事了!”是赵辞的声音,有些颤抖和压抑的愤怒。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随着头疼减轻,我皱着眉头大跨步出了门。
二楼上的章楠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她侧躺在床上伸出手指挽着一缕长发,她站起来走到窗户边,看到我开着车渐渐驶离青城街,她红唇轻启勾出一个惑人的笑。
“顾枢,是你逼我的,活着有什么不好呢?”章楠低垂着眼,“如果你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盯上那些东西的人,可不少啊……”
杜涛的别墅在郊外,我到的时候赵辞正黑着脸站在外边,手里拿着一包小小的白色粉末。
我下车后径直走向他,“怎么回事?”
赵辞一言不发,他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
我接过那包用密封塑料袋装着的白色粉末看了看,又闻了一下。
这不是普通的海洛因。
海洛因的颜色多为灰黄色或灰褐色,酸臭味极重。而高级的海洛因则是由吗啡精炼而来,经过乙酰化和盐酸化后再提纯增白,才能成为又轻又细的白色粉末,这种东西难以提纯,相对来说工艺也更为复杂,成瘾性极大且难以戒除。并且它对人的身体和神经系统的危害非常大,会严重缩短寿命,严重致幻且会导致人格出现问题甚至是心理变态,一旦沾染几乎不可能戒除,这简直就是恶魔的化身,恐怖至极!
“里面,几乎全是这样的。”赵辞开口说,声音有些沙哑,“可望也来了。”
我抬头看了看赵辞,他表情僵硬,下眼睑有些泛红。
赵辞的父亲就是被毒品所害,他说过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父亲那张绝望而疯狂的脸。
这些让人处于强烈幻觉的东西,它们带走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撕碎人们对明天的希望,让他们只一味的沉浸在那些虚无的幻想里,无法抗拒的一次次沉沦,一点点堕落,最后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将荡然无存。
死前才会明白,原来一切都是泡影。
只有绝望,痛苦和死亡才是真的。
而我的任务,就是清扫这些人间恶魔,也许我无法救回所有人,但至少我可以把这些危害扼杀在摇篮里,只要先除掉“π”,威胁就会少了一大半了。
我拍了拍赵辞的肩膀以示安慰,让他带着我进入了面前这座欧式风格的三层别墅。
通过一个长廊,我被赵辞领着从一个被隐藏在地下室冰柜后的识别门里进入那个藏有一大批毒品的房间里
刚刚处于一片黑暗里,突然被强光直射眼睛,我有些不适应。
房间比较大,通风设施很齐备,但地板还是水泥面,并未铺设瓷砖,地面并不干净,甚至还散落有一些粉末和燃尽的烟头。
待我稍稍缓过来就听到可望那好听的声音,“顾队,接到上级指示,此后我们将会共事了。”
“那就请多多指教了。”我公式化的假笑了一下,“别客气,叫我一声枢哥大家都是兄弟。”
“你比我小,该叫我一声哥哥。”可望面无表情。
什么人啊,一点儿亏都不吃。我撇撇嘴。
“好了,说正事吧。”可望还是僵着一张万年不化的冰山脸,睁着那一双漂亮的眼睛。
我甚至都以为那天晚上他对我的关心是假的了。
“这里几乎全是纯度极高的海洛因和K粉,致幻度极高且……”
“就说有多少吧。”我扫视了一下这个空间,眼色晦暗不明。
“至少有一千千克……”可望愣了一下说道。
我面色凝重,
一千千克?这么多而且高纯度的毒品,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着它的主意,杜涛甚至是卢晓他们都不可能保得住它。
偏偏它还让这些人都心动了。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可以私吞这些东西还能不被K市发现的呢。是“π”暗中提供的保护吗?所以才让他们觉得有所依仗?自我回到G国,这些令人头疼的事就层出不穷,以前怎么没发现“π”有这么“贴心”,还提供售后服务的?
“苏锅,你来老啊!”秦珏从一堆白色塑料袋里冒出一个头来,“这批货已经被清过一次了,没得啥子有价值的线索,难啊!”
我刚想口吐芬芳,小王子又开口了,“但是……”
“我说小老弟你说话能别大喘气不?”我真的是被我的憨憨队友气的半死,平时不着调也就算了,现在可是还有外人在呢,人家可望还看着啊!
还好,可望就是个面瘫,要不是说话的时候能看到口罩在动,我还以为他是放了个录音机在身上呢。
“哎呀,苏锅不要讲究那么多嘛,我跟你说哈……”秦珏从那一堆东西里跳出来,欢快地挥舞着他那双刚摸过毒品的爪子,以一种很快的速度朝着我扑过来。
还没等到他靠近我,我身边的可望突然抓住我的手使劲把我往边上一拉,我才终于躲过了秦珏的成名绝技之“怀中抱弟杀”。
“呼……”我刚松了一口气,秦珏就打算再来一次。我快速地摆了摆手,“别别别,你就站那儿说行不?”
“哦……”秦珏做出一副极度委屈的样子站在原地,“要得嘛。”
不是我矫情,我是真的不喜欢和别人拥抱,那种能够清楚体会到对方温度的行为不是和谁都可以做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起了叶非。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抬起右手轻轻拍了拍我的额头希望自己能够清醒一点。
我的所有动作都尽数收入可望的眼底,当他看到我手上的戒指时,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可望很快掩饰了自己的情绪,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异常,他敛去了眼底的光,又恢复了和往日无二的冰块脸。
“我还发现一个问题,现场发现一个女性脚印,初步估计身高在168左右。脚印痕迹新鲜,应该是这两天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