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琰出生后,聂骏整日的抱着,原来觉着很丑,慢慢的竟然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舍不得放下。
这一天,聂琰吃完奶后,一直精神抖擞的闹腾,聂骏使劲浑身解数,就是哄不睡,聂骏索性把他放到了床上。
襁褓中的聂琰自顾自的闹腾了一会,竟然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阿嚏”!这时候聂骏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喷嚏,打的襁褓中的孩子一个哆嗦。那孩子虽然闭着眼,但是显然还没睡熟,只见一个哆嗦,嘴一扁,哇的一声就哭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结果是用力过猛,只听到了一声闷响,如同天雷勾动地火,拉了一裤裆。
愣了大概两秒钟,“哇”!哭得更厉害了,怎么哄都哄不住。
聂骏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说:“哈哈,看到没,听听这屁,震天响,以后肯定是个人物,不过胆子嘛,是小了点,以后可以慢慢培养的嘛。”
妻子抱着聂琰,在一边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快点帮忙,拉了。
日逐月隐,四季交替,寒来暑往。
一转眼,过去了十个春秋。
聂琰从襁褓婴儿长成了少年。
当那些孩子还在学堂依依呀呀学语时,聂琰便在父亲的影响下熟读药性了。
每当村里的孩子不好好读书,聂琰便成了村子里孩童的模范。
大人便一边打,一边说,你看看人家的聂琰,像你这么大什么都学会了,再看看你,学习学的是一塌糊涂,前两天先生来我们家做家访,你个崽子还把咱家大黑的绳子解开,你看把先生撵的,鞋都跑掉了一只…看我不打死你!
只听见噼里啪啦的一顿响,孩子的鬼哭狼嚎便娓娓传来,在村子里久久不息。
聂琰一直奇怪自己戴的东西,问自己父亲,父亲也说不清那是什么,只说是小的时候一位老人送的护身符,保平安用的。
一天早饭过后,聂琰听到父亲在叫他,打开房门,聂骏便叫住聂琰:“琰儿,家里剩下的药材不多,你也懂事了,咱们带些干粮,随我去山上采些药材,顺便看看有没有野味!”
聂琰听后心中暗喜,终于又能出远门了。
村子距离镇上比较远,平常除了生活的必需品外,因为靠山,所以剩下的村民们都能够自给自足。
母亲在叮嘱和收拾东西:“注意安全,拿着防止毒虫草药,以防万一。”
聂琰拿着母亲特制的小包裹,父亲拿着采药的筐子和工具,两个人出门了。
山村位于隐元州的东方,隐元州在九州正中,山脉居多。
一路上,聂骏走在前面,聂琰看着父亲的两鬓竟然有了白发,于是对着背着药筐,拿着采药工具的父亲说道:“我来拿吧。”
聂骏转身便把小铲子递给聂琰,顺便摸了摸聂琰的脑袋:“琰儿长大了,懂事了。”
聂琰笑笑,迈开步子往山上小跑。
聂骏哈哈一笑,紧跟上聂琰的步伐。
走到山脚,聂琰不禁有些气喘,聂骏看到,顺手将采药的工具拿了过去。
暗自思忖着,若今年一些门派来选拔弟子,定要将琰儿送去好好学习,将来出人头地。
才把工具拿走,只见聂琰一个健步,便窜出好远。
聂骏苦笑一声,这滑头小子。
这个山叫帝困山,山脉绵延数千公里,听他们说山的深处有个很大的宗派,叫玄天宗。不过玄天宗一脉低调行事,除了下山招收弟子外,未曾有其他的消息传出来。
擦了擦额头,自己到底是老了,再也不像孩子那样四五个鸡蛋的疯狂。
终于到了半山腰里,那是一条经常走人的小路,两边都是花草,碎石,还有常见的药材,山里大大小小的树遮住了太阳,山间绿意盎然,远远的还能听到溪流声和各种鸟虫的声音。
聂骏轻微气喘,额头上是细密的汗珠,聂骏正准备招呼聂琰休息一会。
“唰”的一声传来,迅速让聂骏身体紧绷,像是要离弦的箭,手中握着采药用的铲子,随时准备进攻或撤退。只见到突然一个火红的身影从旁边的灌木丛一窜而过,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聂骏看清楚了那东西的长相,那是一只通体火红的动物。料到了此物的不凡,赶忙叫上聂琰,急急的追过去。
那个动物跑到前面便倒了下去,只见到腹部呼吸急促,呲着牙,像是在警告。
此时已在丛林的深处,聂骏看清楚了,是只红色的狐狸。这只狐狸通体是纯净的红色,显得那么脱俗,聂琰看到便喜欢上了,丢下药铲,一闪身就往狐狸所在的地方跑。
聂骏看到后,担心不已,冲聂琰喊到:“琰儿,当心点,别伤到了。”
聂琰头也不回道:“知道啦!”
笑着摇了摇头,捡起地上丢下的药铲,突然看到药铲旁边有一滴血迹,那血迹如同红色的宝石一样,聂骏好奇,用手摸了一下那滴血迹,刚刚触碰到,聂骏冷嘶一声缩回了手,那滴血滚烫不已,他像是碰到铁匠那炉子里烧的通红的炭火!
聂骏瞳孔一缩,意识到危险性,赶忙看向聂琰。
只见狐狸挣扎着又跑了出去,聂琰也跟着跑远了。
就在这时,那红色的狐狸突然停下来,转身看向聂琰,聂琰急忙稳住身形。这才看到那狐狸的后腿上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在往外滴着血。狐狸看了一眼聂琰后轰然倒地,聂琰慌了,赶紧把狐狸抱起来。
“嘶”~狐狸的血也染到了聂琰的手上,聂琰疼的急忙甩手,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意识到,这只狐狸的血,会灼伤人。紧接着,聂琰的眉心金光一闪,滴在皮肤上的血液竟然消失了,那灼热的痛感像是幻觉。
这时聂骏赶到,近距离看了这只狐狸后惊呼道:“这难道是灵兽?”
聂琰显然是没听明白意思,顾不上说话,便从山上找了几株药材,正是配置凝血散的那几味中药,放在口里嚼碎,苦涩的味道顿时弥漫在口腔里,嚼好后,敷在狐狸的伤口上,狐狸红色的身子一缩,然后瑟瑟发抖,像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聂琰撕下一条衣服,给狐狸做了简易的包扎。
聂骏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招呼聂琰下山,聂琰把狐狸放在药筐里,匆匆扯了些株常见的药材,盖在上面,怕被人发觉。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聂琰刚刚挖了一半名为赤箭的中药时,一个身形急掠而来,看到聂琰拿着药铲笨拙的在挖,不禁哈哈一笑。
聂琰抬头一看,那个人一身灰袍,光头,双手背在后面,眼睛像是一把剑一样吞吐着锋芒,聂琰有些害怕,赶快跑到父亲那里。
聂骏看到后,慌忙把聂琰揽在身后,双手一拱,恭恭敬敬的说:“我是山下青羊村子里的郎中,携犬子入山采药,不知阁下是。”
那人道:“我是虎首山里的修道之人,听闻帝困山有灵兽出没,今日来寻一只灵狐入药炼丹,却不想那畜生狡诈之极,在我们三个人的手里脱困,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先生可曾见过?”
聂骏一听心便了然,坦然道:“我等都是凡夫俗子,怎么会有这等机遇和眼缘。”
那人爽朗一笑:“说的也是,你们速速下山去吧,近日来山上不太平,这里还有我们布的陷阱,免得误伤到你们。”
聂骏闻言,吩咐聂琰拿起药铲,匆匆下山,聂琰临走也不忘一把扯下那株药材,放在背篓里。
聂骏和聂琰刚刚下山,那人脸色立马阴沉下来,完全没有了那丝爽朗,而是一脸狡诈和阴狠。
随后三个人从林子里赶来,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低声道:“田长老,我和弟兄们寻遍了林子,也没有看到那个狡诈的畜生”。
田长老冷哼一声:“真是个废物,一群饭桶,除了吃喝拉撒睡和扎在女人堆里,还能指望你们干点啥!守了半年的火灵狐,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窜了,给我好好地找!”
那个脸上有疤的男人说:“这畜生鸡贼的很,不过我们还是伤到了它,跑不远的。”
“那你还不快去找,还在这大眼瞪小眼,难道我脸上有花吗”
“是是是,兄弟们,继续找!”
突然,他眼神一瞥,看到了地上的血迹,走近后,用手一触,同样让他轻嘶一声,甩了甩手,于是招呼他们:“回来,有情况。”
那三人回来后,见到血迹,望向那田长老,田长老点点头,不动声色的望着聂琰父子里去的方向说:没错,他们在说谎,灵狐受伤肯定跑不远,说不定就在他们身上,远远的跟着他们,见到灵狐之后势必要抢回来。
三人点点头,转瞬消失在密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