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归家后,聂琰第一时间把那只狐狸抱出来,狐狸勉强睁开眼,但是却无一丝气力能支撑着站起来。
聂骏四下看了下。匆忙掩上房门,对聂琰说道:“那个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修道之人,我看分明是个邪修,正道的人无非取了血将之放走,哪有拿来炼丹这般残忍。”
聂琰自然早就看了出来,对父亲说道:“孩儿自是了然于心,但恐怕不是他们说放我们走那么简单。”
聂骏怒目一横:“难不成还要杀了我等!”
不过聂骏也是心里一突,自古正邪不两立,同样是为了生存,邪修轻易的能超过正道的人,也是和他们的手段有着关系。
暗自思忖,聂骏说道:“要不去其他地方躲一下。”
灵狐好像看出了缘由,挣扎着起来,颤巍巍的往门口走,回头看了一下聂琰,那种决绝的眼神,让聂琰三步并做两步把灵狐抱了回来,灵狐见自己受伤并走不远,在聂琰怀里瑟瑟发抖。
聂骏突然想到了什么,用一个提着的筐子,把灵狐放进去。带着聂琰到了旧居,说是旧居,就在现在宅子的附近,只不过没有住人。虽然没有住人进去,但是聂琰的母亲也时常去打扫,院子里倒没有杂草丛生。进了最西边的那一间房,打开门,里面堆放的都是旧的农具和柜子,落满了灰尘。令人注意的是角落里的那个柜子,上面的灰尘并不多,看来是经常打开。那是一个破旧的桐木柜子,比较轻聂骏移开后,下面是一块青黑色的石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石头移开,里面是个黝黑的洞,聂骏说:“这是祖上发现的一个不知名的墓,里面四通八达,不知道通向哪里,家里的一些珍贵的药材都是从这里面取出的,不知道是哪位前辈。发现了这墓之后,我们才搬到了现在居住的地方。不过我聂家取人之药,总要为人做点什么,所以这老房子也是经常修缮,算是给这位前辈守墓,不让外人打扰了前辈的安息。既然今日之事凶险,你可藏身此处,若我与你母亲遭遇不测,不可与我报仇,好好活下去。”
说罢,拎起聂琰和灵狐,全扔了下去,顺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也扔了下去。
把青石和柜子搬回原位,整理了下衣服,大步走了出去。
聂琰都来不及叫,脑袋轰的一声,已经落在了地上,地上是铺的是一层厚厚的稻草,所以等反应过来,也没有觉着疼,只是心里面突突乱跳。
过了许久,等眼睛适应了黑暗,聂琰在摸索着旁边有一个桌子,又摸到了火折子,拧开竹筒,用力的一吹,一点微光便燃了起来,借着光看到了桌子上的油灯,伸手便点燃了起来。油灯燃起来以后,聂琰这才看到这个所谓的墓室,这是单独的房间,四周用黑色的砖砌起来的,显得黝黑深邃,但是砖只有轮廓,却没有缝隙。上面雕刻了密密麻麻的花纹。聂琰不禁毛骨悚然,身上的汗毛不自觉的竖了起来,这时候,他更担心的是父母的安危。看了看下来时候的洞口,那是在这黑色的砖上用打的洞。聂琰去四周转了一下,发现在墓室西边的方向隐隐约约想是一扇门的轮廓,轮廓旁边有一个灯台架,固定在墙上。上面是一盏黑色的油灯,里面有灯油,借着灯光看下去,灯芯却不知去向了。
聂琰的手碰在那盏灯台上,那花纹布满灯台,借着微光,终于看清楚了灯台上的花纹,一个青龙花纹,活灵活现,盘踞在灯台上,仰天嘶吼一样。触摸上面,仿佛能够感受到存在的时间,又似乎是亘古不灭的意志。
刚刚握上灯台,只听到灵狐一声怪叫,握着灯台的手往回一缩,似乎触动了某个机关,那道门竟然响起石头之间摩擦嘎吱吱的活动声音,像是激活了某个机关的部件,随着声音的响动,门的中间像是一个转轴,一半朝里,一半朝外,那道门竟然打开了。顿时,一股浓郁的草药味道进入聂琰的鼻子。
聂骏出去后,匆忙回家,妻子刚好煮上茶,帮聂骏擦了擦汗问道:“往日都是天快黑才回来,今天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琰儿呢?”
聂骏还没说话,就听到门口说话声音传来,声音听起来陌生的很,不像是本村的人,聂骏出门只见家门口站着四个人,领头的竟然是采药时候遇到的那个光头男子,此时几人站在那,身上弥漫着让人恐怖的气息,那人盯着聂骏,聂骏感觉如坠冰窟,顿时心道坏了,千万不要找到琰儿。
此时妻子出来问:是谁啊?
聂骏转过身,对着妻子使了使眼色,嘴上道,没什么,进屋去吧。
领头的田长老说话了:你这个郎中不讲究啊,看到了还说没看到,要不要问问我的剑,看看诓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说罢,拔出剑指在聂骏的喉咙三寸处。
聂骏丝毫不惧,厉声道:我并没有看到阁下所说之物,我只是个郎中,若不诊病,请离开。
田长老比较好面子,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呵斥,因为跟他这样说话的,都成了他的剑下亡魂。况且还当着他的三个手下。
脸色变了一变,回头看了他的三个手下,三个手下赶忙低下头,不敢作声。
只见他怒极反笑,拿着剑一步一步前进,聂骏一步一步后退,直到退到了屋子里,妻子吓得面色惨白,哪见过这样的场面,瘫坐在茶炉边的躺椅上,站不起身来。
田长老狰狞的脸色,问聂骏:“说!在哪里,说出来留你一命!”
聂骏咬了咬牙,眼睛瞥了药柜一眼,只见那人迅速出剑,“咔嚓!”的声音传来,药柜被斜着切开,里面各种药材撒落在地上,“哐”的一声,震得旁边的茶炉上的茶壶晃了一晃。
聂骏妻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在家里相夫教子,吓得捂着脸,浑身发抖,眼睛里都是泪水。
聂骏看向妻子:琰儿很好,很安全,放心吧。
妻子点点头,捂着嘴,小声的啜泣。
田长老见他冥顽不灵,从喉咙里蹦出几个字:既然不说,那我就送你去见阎王吧!
一转身,左手拿剑,右手握着拳的手变成了掌,拍在聂骏妻子的脑门,说时迟,那时快,妻子来不及发出声音,掌风让她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咔嚓”一声闷响,只见她捂着嘴的双手缓缓垂下,眼角还有未落下的泪花,以及脸上的泪痕和掌风吹到脸上的头发。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躺椅缓缓的晃动,看起来人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聂骏红了眼睛,转身去看了看妻子,发出狮子般的嘶吼: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田长老后退两步,迅速出剑,刺进聂骏的胸口,剑尖从后背透出,然后猛的拔出来。
一瞬间的事,让聂骏来不及反应,只觉着胸口一凉,身体瞬间就失去了力气,低头看到殷红的血液从自己的身体里喷射而出,仆倒在了地上,试图抓住那人的衣角。但发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眼睛慢慢闭上,停止了呼吸。
“搜!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搜出来!”田长老气急败坏的说道。
此时,邻居也听到了响动,看到到聂骏家门口站的三个人,那三人一脸阴翳的目光让人胆寒,于是叫了其他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田长老大转身给了三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就是一个不留。因为一旦有了目击者,他们的身份就会暴露,索性让他们都开不了口。
紧接着,三人将迅速抽出佩剑,一剑捅穿了拿着农具走在回家路上的村民,那人只是路过,走到了他们身边,多看了他们三人一眼,顷刻间便命送黄泉。
“啊~~跑!快跑!”来准备看热闹的村民见状四散开来,慌不择路的向远处逃去。三人紧跟而上,面对手无寸铁的村民,简直是一场屠杀。
此刻聂琰已经在墓室里,突然听到上方的争斗声,像是土匪般打家劫舍,只听上方轰隆一声,像是房屋倒塌的声音,刚好盖在了墓室入口的地方。聂琰眼睛微闭,眉头紧锁,心里突然疼的抽搐,他怕听到不好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