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极力忍耐,但嘴唇还是被咬出了血,极力平复下来思绪。睁开眼,却流露出满满的担忧。
突然,一个人的脚步声从洞口传来,轻咦了一声,用力跺了跺脚,好像是发觉了下面是空的。随后发出的声音像是在清理墓室入口的杂物。聂琰闻声,伸手把火折子放进怀里,然后端起油灯,拎起灵狐,一闪身进了门的后面,借着油灯,发现里面竟是另一副天地,门里面竟然有一模一样的灯台,不假思索的聂琰闪身出去,一用力,把外面的灯台掰断,从里面转动灯台,把门封了起来。
这时才松了一口气,借着灯光,墓室竟然照不到头,聂琰把油灯的灯油倒在了墓室的那盏灯里面,把灯芯也放了上去。
借着光线看下去,入目的是墓室正中的一个古朴的丹炉,丹炉四个方向分别为四个神兽,面朝丹炉,做出咆哮的形状,那地上刻画了八个卦象的符号,卦象之外是十二时辰,最外侧则是刻上了度数。
聂琰正准备详细的看,这时候突然一声闷响,外面的声音从洞口传了进来。
“今天算是给我开眼了,里面的人,老老实实出来,留你一条全尸。”聂琰看着脚边的灵狐,默不作声。
“大哥,这样真的能把他诈出来吗?”一个人对那人说道。
“你他亲娘个大爷的,不说话能把你憋死?”另一个人怒喝。
灵狐突然一动,聂琰慌忙蹲下身去,抚摸灵狐背上的毛发,恐怕灵狐会出声。
灵狐转身,开始四处嗅着,像是在找出口,借着光,灵狐示意聂琰往前走,就这样,聂琰跟着灵狐,缓慢的踱步。直到走到丹炉旁边神兽青龙的方向,在一堵墙旁边停下来,聂琰手贴在墙上,似乎想从那些花纹处得到一些线索能够出去,但是看到灵狐突兀的一闪身,消失在旁边的墙壁里。
聂琰顿时一惊,蹑手蹑脚走过去,重心不稳想扶墙,却扶了个空,也消失在墙壁里。
等回过神来,已经处在了另一个甬道中,甬道极其狭窄,仅容一人通过,聂琰猫着腰,从那通道中艰难前行,因为一片漆黑,所以行走起来又增加了些许难度,突然听到灵狐低微的发出叫声,似乎在引导聂琰,聂琰听到心里一震,快速的往前行去。甬道很干燥,没有丝毫的异物阻挡聂琰,不知道行进了多久,中途又看到几个甬道,像是通往别处,聂琰一直跟着灵狐行进的方向,不多时,敏锐的感觉到甬道中似乎有风气流动,这意味着距离出口已经不远了,但是通道似乎没有尽头一般。
甬道突兀的一转,一道微微的亮光让聂琰心头大震,灵狐就在那似乎是出口的地方,看着聂琰,但是出口似乎是一个竖井般,竖井周围有密密麻麻的如同树根一样。前面的通道还是无尽的黑暗。
聂琰三步并作两步向灵狐走去,抬头看着那竖井,不禁惊叹,这哪是竖井,这分明就是一颗参天古树,树的中心呈空洞,聂琰沿着交错的树根爬了上去,灵狐身子一闪,窜了上去。
聂琰也赶紧尾随着灵狐,爬了上去。
聂琰刚爬到一半,空气中一丝血腥的味道,让聂琰心里一疼,聂琰喃喃自语,千万不要发生,千万不要发生我想的那些。
聂琰爬上去,入目的是宁静的小山村,他所在的是村东头的的老榆树上,树木中空。
山村宁静的有些特殊,似乎比山林还要寂静,寂静的没有一丝人烟。
突兀的一声二胡声传入耳廓,落寞而苍凉,聂琰闻声看去,树下的巨石上缓缓出现了一个人影,是一位老人,落寞的拉着二胡,褶皱的面庞上满是悲凉。
这时候,那一帮人听到声音,加快了脚步往老榆树这边赶,看到还有一个活口,放慢了脚步,从侧面缓缓抽出短刀,准备来个突然袭击。
老人并不做声,仍旧拉着二胡,旁若无人般。
突然,一个人动了,只见身形一闪,老人一抬手,那人顿时死在了地上。双眼滚圆,不可置信的样子,腿还在抽抽。
几个人面面相觑,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索性一起冲了上来,老人叹了口气,把二胡放在一边,喃喃说道:“今日你们为了寻找灵狐,找不到竟然杀人泄愤,我杀你们,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活着。”
“糟老头子,死到临头还那么多废话。”
“唉”一声轻叹后,老人双拳紧握,随后身形一动,以拳化掌。
“嘭嘭嘭”只听声音传来,几人便躺在地上,进的气多,出的气少,显然是活不成了。
随后,老人把二胡收进背后的行囊里,面向聂琰,示意聂琰下来。
聂琰身形一动,顺着树溜了下来。
灵狐跳下来,窜进聂琰的怀里,默不作声。
老人走在前面,微弓着身子,但步伐却很矫健,丝毫不逊色于壮年人。
聂琰跟着老人进入村子里,入目一片狼藉,聂琰心里一凉,心提到了嗓子眼。
狗蛋叔的家门紧闭,再往前走,那条大黑被利器撕裂了身体,血迹遍地。
聂琰慌忙跑回去,家里一片狼藉,草药丢的遍地都是,药柜被用利器斩成了两段,屋子里血迹斑斑。
聂琰最不想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
聂琰看到母亲正躺在茶炉子旁的躺椅上,面庞安详而从容,像是睡着了,躺椅微微晃动。炉子内火炭通红,上面茶壶的水早已沸腾,每当这个时候,母亲就要起身给父亲沏一壶茶了,但此时却无动于衷。
聂骏扑倒在地上,右手伸成爪子状,让人用利器杀死。
突兀的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脑袋里无数个念头,乱成一锅粥。
自襁褓,自习语,自育养,十年有余,本想百年后送您终老,但缘分,或至于此。
聂琰神情悲伤不已,泪水止不住的顺着脸颊就流了出来,只是痛恨自己没有能力去保护双亲,随后毅然的向门口走去,去到旁边的老宅子里,虽然房屋塌了,但院子还在。他想在老宅子里挖上一个土坑,一下,两下,泪滴落在土地上,溅起些许灰尘。直到双手磨破,仍无动于衷。老人心疼不已,拿着工具帮聂琰一起。
挖好后,老人把聂琰的父亲母亲放在土坑里面,聂琰到屋子里把父亲喜欢的物件,母亲喜欢的花,一一摆放整齐,然后一捧一捧的掩上土,最后一捧土没过双亲的身体,一直流着泪的聂琰终究没有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老人走上前,轻轻揽住聂琰,声音中带着苦涩:“孩子,我来的太晚了,我来的太晚了”。
“今后,你就进入我在的门派,好好修习吧。”
聂琰抱紧了老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