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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火海焦尸

小两口这天夜里可有的忙了,分析来分析去,直分析到夜半三更,也没推敲出个所以然来。这粒从天而降的守宫砂,终是暂时成了一个无头悬案。

两人达成共识:以后的日子,要加倍小心了。

不知是睡得晚了,还是今日的天亮的太早。张问心只觉得还没怎么睡呢,就被远远的一阵敲锣打鼓惊醒。睁开眼睛,就看到窗户外面红彤彤的微光,已经烧起了朝霞了。

张问心带着困意,打了个呵欠,揉揉睡眼,慵懒的起床穿衣。

慕容熙比她利索,很快的就穿戴整齐。但对于张问心的困惑,他也有深有同感——这才合上眼没多久,天怎么就亮了呢?

铜壶里面的水还在不断滴下,慕容熙走过去看了看,发现时辰才堪堪过了四更天。

外面动静很大,素秋也被吵了起来。正打算去厨房烧水,一打开房门,却见天色依旧黑沉沉的,倒是南边的半拉天空被映得通红。

这东边红了是朝霞,西边红了是晚霞,怎生还红到南边去了?

素秋甩甩脑袋赶走困意,疑惑的走到前院,开门一打听才晓得,原来是出大事儿了!她慌忙跑到卧房,回道:“公子,少夫人!不好了,三老爷的府上,走了水了……”

“三府?难怪看着这么近。”

张问心脸也顾不得洗了,就跟慕容熙一起,随着侯府中前去支援的家丁,顺着夜风,就往慕容延吉的府上赶去。

其实光看情形,张问心已然觉得事态不容乐观。天都给烧红了,这火势该有多大?又发生在后半夜,只怕已经烧了一会子才被发现。

房子指定是没的救了,但愿人不要出事。

一路连跑带跳的赶过去,果然就见后院的一排屋子,门窗装饰都没了,烧得只剩下框架,屋顶上也是烈焰熊熊,摇摇欲坠。已经没有了扑救的意义,之前提着水桶灭火的下人,也都歇了下来,等着房子自己烧尽了停下。

幸而,这一排屋子与别处都有些距离,附近也没有大树。有两间闲置已久,偶尔用来放些杂物,另两间,干脆就用作了柴房,都不曾住人。

大火直烧到天色将亮,才逐渐的偃旗息鼓。

两间空屋还残存了个框架,用作柴房的那两间,则直接烧塌了屋顶,成了一堆黑乎乎的废墟。

秋日里天干物燥,家丁们又接连打了水来,浇灭一些木炭的余烬,免得被风刮到别处,再度引发一场燎原之灾。

三府中几乎所有的男女老少,几乎全跑了过来,因为夜间仓促,大多都是衣衫不整。

救火之时,几个家丁不慎受伤,有人去请来了大夫,顺便清点离去一下人数。

这一清点,可是坏了事了!

后院的杂役之中,竟少了一个年轻后生,阿发。

有人问了:“会不会睡的死,没过来啊?”

为以防万一,慕容延吉立刻就派人过去查看了。去的人里三圈外三圈,将后院寻了个遍,都不见阿发的影子。

这时,一个伤号突然一拍脑门,说道:“今晚是阿发值夜,他根本没有回房休息,是不是……”

后院起火,这值夜的应该是第一个发现的。莫非是阿发救火心切,给困在了里面?

可是这几间屋子里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他进去救什么救?

空屋里一目了然,没什么异常。

柴房里情况复杂一些,几个家丁翻了半晌,才终于在一堆废墟灰烬里,扒出来一具化成焦炭的尸体。

见到尸体,几个胆小的丫鬟已然哭了起来。韩夫人也抬起手帕,拭了拭眼角:“阿发怎么这么傻,这几间屋子,有什么好救的……快把人抬出来吧……”

“先别动。”

张问心制止正要搬动尸体的下人,踩着略带余温的灰烬,上前去仔细的查验了一番,拍了拍手上的炭灰,说道:“这不是阿发……”

韩夫人咯噔一下,急了:“少夫人,阿发是我府中的下人,他生前你应该从未见过,如今人都烧成这样了。你怎么看一眼就……”

张问心从尸体的头骨上的焦黑皮肉里,取下一样东西来:“这件东西虽烧变了形,但是不难看出,是一支女子的簪环。阿发的头上,如何会饰以这个东西?”

韩夫人见原来如此,遂缓缓的眨了眨眼睛,定下神来。但灰烬之中出现女尸,应当更加匪夷所思,于是就问道:“怎么会这样?快点一点人数,看看这烧死的女尸,究竟是谁?”

丫鬟们也几乎全在现场,很快就查出来,有个叫巧儿的丫鬟没到。

张问心环顾一周,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她对三府的人不熟,丫鬟主子一时又站的胡乱,多少有些难以辨认。

还是慕容熙看出了问题:“莹儿呢?怎么不见莹儿?”

在场的人互相看了看,问了问,也立刻发现了问题。

发生这么热闹的事?怎么谁也不曾见过大小姐慕容莹?还有就是……这巧儿也不是别的,就是慕容莹的贴身丫鬟呀,若非又是着火,又是死人的,有些反应不及,她们其实应该早就发现了。

但是……慕容莹一个小家碧玉,怎么可能到这柴房里来呢?所以没往她身上去想,也是人之常情。

其实,除了少一个主子,张问心还发现了别的问题。随着天色越来越亮,这个问题就如同退潮时海岸上的礁石一般,毕露无遗。

现场,岂止是少了一个主子那么简单?

有自告奋勇的丫鬟跑去看了,很快就气喘吁吁的,回来报道:“夫人,大小姐风寒还是不大好,在房里安歇。说昨晚直到现在,都不曾见过巧儿。”

韩夫人这下宽了心:“在房里就好……只是巧儿的下落有了,那阿发……”

一众家丁继续扒着灰烬,终于在距巧儿尸体不远的地方,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这回,确定是个年轻的男尸无疑。

失去工友的悲哀和恐惧,瞬间飞到了九重天外,无影无踪。在场众人纷纷目露精光,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时间,万籁俱寂的深夜。

地点,漆黑偏僻的柴房。

一家丁一丫鬟,一男一女,在此地会面,还能是什么别的由头?

慕容延吉很是秉公守法,既然大火牵扯出了人命,天色一亮,便打发人去报给了居贤坊的巡使衙门。

冯巡使不敢懈怠,一大早的凳子还没坐热,就亲自带人跑了过来。

现场很简单,大家有目共睹,案情也似乎是昭然若揭。

恐怕,阿发和巧儿,正是在此地幽会,无意间打翻了灯笼烛台之类,引起了大火。

冯巡使唤来手下,取了纸笔,正要照此结案。

却听张问心短短的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那么你们大家,有没有想过,既是深夜幽会,还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恐怕就是为了避人耳目。为何……还要煞费苦心的打个灯笼,点支蜡烛呢?是唯恐没人发现他们的好事吗?”

众人一愣,顿时安静下来,纷纷觉得似乎是这么个道理。

冯巡使也犹豫起来,迟迟不曾落笔结案。

韩夫人等不下去了,催道:“这柴房入了夜,就不会再有人过来,便是点上蜡烛,,只怕也没人察觉……”

张问心又道:“贵府每夜值更的,不可能只有阿发一个吧?柴房见不得火星,正是该严加巡视之地,旁人不来,值更人总该会来。”

韩夫人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起来:“呦,少夫人,张大捕头。你说的,不过是自己的猜测而已。阿发和巧儿,人家想洞房花烛,想点灯就点了……如今人都化成了这般模样,谁晓得他们是怎么想的?”

末了,又强调了一句:“……别忘了,你是常安坊的捕头。这里是居贤坊,有冯大人在此,你就莫要多事了吧……”

冯巡使一个从六品的小官,哪里有胆在慕容老三这个正四品的礼部侍郎面前托大,连忙向韩夫人作揖道:“不敢,不敢……”

新官调任,总有些公务或者个人的琐碎要处理,是以半月之内至衙门上任即可。路途遥远的,两三个月都行。

所以,张问心原本还想着玩上一阵子,过几日再将自己迈进仕途的消息公布与众。

奈何天不遂人愿,纸里终是包不住火。

张问心叹了一声,自袖笼里摸出勋卫金牌,道:“此案关乎两条人命,存疑重大,不可草率。冯大人,不如,将其移交给下官来办,你看如何?”

上官家里头的事,冯巡使本就不愿插手,一听张问心要主动接过这个烫手的山芋,立时如获大赦。生怕她后悔,赶紧拍巴掌说道:“如此甚好!张勋卫,这件案子,就拜托给你了。来日见了罗府尹……呵呵……莫忘了帮我美言几句,美言几句……”

起初,张问心是没底的。

周巡使将金牌给她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对,正七品。

想不到……这块小小的金牌,在京师这个权贵遍地,王侯将相多如恒河沙数的地界,竟能收到如此成效,委实始料不及。

张问心清了清嗓子,尽力按捺下心头狂喜,开始一本正经的走起仕途来:“冯大人,您这么说,真是折煞下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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