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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朝闻道,夕死可矣

无论是谁,在亲眼见证了之后都会称之为奇迹。远在1200光年之外的超新星,其发出的光超越了时间与空间的限制,越过了千年的时光提前来到了地球,其在夜晚闪烁的光辉掩盖了其他的星星,使其成为了这个夜晚里最明亮的星。

时光加速是通过压缩中间过程的方式加快时光,让未来提前到来的法术,但时光加速也并非是那种能够让人“逃课”直接得到结果的便利法术,当某个人或物受到时光加速的影响后,在加速的那段期间该经历的过程依旧会经历。而如果受其影响的生命所剩余的时间不足以让其达到结果的话,受到加速影响的生命最终只能迎来消亡。说道底名为时光加速的这一法术,只不过是预支了未来的那部分时光让其提前到来罢了,而如果是未来不存在的结果,即使加快的时光提前到达结尾也不会发生。

之前梅斯特施展时光加速时的作用对象是全体,亦或者称之为宇宙,虽然梅斯特个人的位格和积量甚至可能连地球都比不上,但如果过程中无人干涉且结果是存在的话,那么梅斯特的时光加速充其量也就只是起到了快进的作用。也正是因为事项是既定且存在的,所以无论怎样加速或是减慢中间过程也不会有丝毫的影响。而这也是为何那时的师微语会误认为是时间流速发生了改变、亦或者说是觉得自身所处的时间点发生了跳跃的主要原因。

但现在的梅斯特并未再像上一次那样将时光加速的作用对象设为全体,即使1200年后真的有一颗名为欧若拉的超新星的光传递到了地球,在场的绝大多数人也不可能挺过加速过程活到那个时候。因此这一次梅斯特将时光加速的作用对象只局限在自己和望星道人上,试图通过自己和望星道人的相互配合来达成目标。

至于为什么要连梅斯特自己也是作用对象,而不是单单作用于望星道人一个人。是因为如果二人不能一直保持同步性,那么梅斯特所施放的加速效果就不能保证一直存在有效,很有可能会变成望星道人在加速的过程中加速停止了,从而导致在接近完成的时候前功尽弃。

至于望星道人,不同于是给自身提供加持的梅斯特,望星道人的主要任务是在加速状态下持续不断地施展名为“天涯咫尺”的法术,直到到达目标点为止。

“天涯咫尺”是望星道人领悟了长与短的境界后创造的一种在空间上应用的法术,这在望星道人带师微语前来参与这场瓦尔普吉斯之夜的时候使用过,其效果类似于空间传送门。之前望星道人缩短了河南老鸦岔垴与德国布罗肯山之间的空间距离,让自己和师微语能够在迈出一步后便跨越了几千公里的距离,从起点直接到达了终点。

即使是在长与短的境界上早已有了颇深领悟的望星道人,在保证“天涯咫尺”的传送位置不出现过大差错的情况下,每次所能做到的极限传送距离也只有40万公里。而目标位置在超过了这个距离上限后想要到达目标地点,就需要重复多次施展天涯咫尺,让产生的一个个空间传送门进行叠加,连接彼此起点和终点位置才行。

也正是因为这样,即使望星道人知道了超新星的具体坐标,想要到达远在地球1200光年外的所在,也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重复施展天涯咫尺才行。但望星道人每施放一次天涯咫尺都需要花上将近一秒左右的时间,正常情况下也就勉强能够做到在空间上的位置变化要比光在真空中的传播速度快上那么一点罢了,至于这两者之间有何实际意义上的区别,可以通过对空间跃迁和超光速航行的类比得到。

无论是梅斯特还是望星道人,两人单凭自身都无法实现眼前的这一奇迹,但如果是望星道人加上梅斯特就不一样了。在见证了伊西丝和师微语试炼的全过程后,在看到了师微语在伊西丝的帮助下两人合力通过了试炼后,望星道人和梅斯特从中得到了启发。两人的能力彼此互补连协,从而在现世之中真正实现了超越时间和空间的距离,达成了让人类在地球上观测到距地1200光年远外的光这一奇迹!

千年的时光被梅斯特加速后转瞬过去,漫长的距离被望星道人缩短之后彼此连通。望星道人和梅斯特一同跨越了1200光年的距离来到了那颗处于超新星阶段的恒星的不远处,在确实找到并观测到了这颗名为欧若拉的星体之后一同离去,通过“门”返回到了起点的所在。而伴随望星道人和梅斯特一同到达位于德国布罗肯山古堡大厅当中的,还有那来自超新星的光。一道又一道的光通过了望星道人所设置的一道又一道“门”,在传越了一个又一个的终点,到达了一个又一个的起点位置之后,这些诞生自1200光年远外的光终于达到了最初的起点,亦是古堡中众人所在的位置!

梅斯特在和望星道人在返回大厅之后立即说道:“在大厅当中不好观测,正好外面的时间还是夜晚,不如将起点位置重新设置在外,然后将所有人转移到城堡阳台上去,这样也便于观测。”

在听到梅斯特的话之后,望星道人面带微笑回道:“呵呵,那就如君所愿吧。”

说完,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将在场所有人转移到了阳台上,而等众人回过神后,在众人上方天空中,灿烂的光辉不断从被设为新起点的星空中传来。

在场所有人深深被那传来的光辉所震撼,这里的每个人都在心中这么相信,没有人会忘记这一幕景象,这将会是众人一生当中最为难忘、印象最为深刻的一夜,这是众人见证了超越时光的奇迹的一夜!

此时此刻的众人,早已在见到了眼前的奇迹之后或兴奋或震撼,而眼前这一幕给众人所带来的震撼和冲击,即使是之前的亲眼见证师微语和伊西丝成为下一任执笔者也无法与之相比。一道又一道的话语从在场一个又一个人的口中传出,由各类语言所组成的话语声交织了起来,让原本冷清无人的阳台气氛活跃了起来。

“真的有,原来真的有,原来在1200光年外真的有一颗超新星存在啊!”莫尔斯在见到眼前的景象后用荷兰语说道。

“我想,今晚将会是在场所有人在之后无法忘记的一晚,想必今晚会有很多人无眠吧。”克罗艾缓缓平复了自身情绪之后,用法语说道。

“这得付出多大的代价才造就了眼前的奇迹啊!这期间的花费恐怕是我一生都无法想象到的。”阿卜杜久久失神,在缓过神来之后用阿拉伯语说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人能够超越时光的界限达成这样的奇迹!假的,我看到的一定是幻象,要不然我就是还在梦里没醒来!”罗伯特久久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景色,神色异常、状态崩溃的同时用美式英语说道。

“这不会也是在你的预料之中吧,卡文迪许,今晚的这场戏似乎过于得惊爆了吧!”大红胡子的腓特烈惊讶得下巴都快离开嘴了,双眼发呆的同时转过头去看向卡文迪许,用德语问道。

“怎么可能,我可没有强到能够预测到那种地步,只是我之前预感到今晚会有一些特别的事发生罢了。”对于腓特烈的猜测,卡文迪许哭笑不得地用英语回答道。

不仅仅是这些之前和师微语存在交集的人们,每一位参与者都在此时用各自的母语诉说和表现自己现在的情绪和状况。

“让他们提前1200年的时间看到这样的景象不知是对是错,这会推动人类文明的进程,但也会加快那一刻的到来。”即使是造就这一景象发生的望星道人,也在此时不由得感慨道。

“不过无论之后结果,已发生的事既然发生了那也只能这样了,无论正确与否,今晚都将会成为新的转折点,我们的使命已经结束,新的时代将会有他们接力谱写下去。”面对望星道人的感慨,梅斯特未置可否,微笑说道。

“虽然出于自身传承的原因,我不怎么喜欢儒家那一派的观念,但就我个人来说,对孔仲尼说的一句话还是很是认可的。”在听到梅斯特的话后,望星道人不再继续之前的话题,反而如此说道。

“我虽然读过的中华典籍和你比起来少之又少,但我想那句话一定是······”

此时,一句相同的话语同时由望星道人和梅斯特说出。

“朝闻道,夕死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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