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期,你不能这样做。”她慌了神,也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带着哭腔哀求道,“你不可以把我关在这里,不可以的……”顾子睿送她到车站的时候,她说过,等处理好这件事,就重新跟他一起生活。
“这是你自食其果。”冷冷的,再也找不回往日的温柔。此刻的顾子期,在她眼里就像一个冷血的恶魔。
说完,冷眼瞥了瞥桌上的菜,转身走到沙发前,拿起童雅珂那串钥匙摔门离开。
走的时候,他从外面把房子所有的门窗都反锁了,从窗户看进去,只见童雅珂一个人站在硕大的屋子中央,无助地看着自己,眼神里全是厌恶和恐慌。
他极力地抑制住心里逐渐上升的柔软,锁上大门上了车疾驰而去。
她,被软禁了。
眼见花园外的车子消失了踪影,童雅珂一下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心里一委屈竟呜呜哭出声来。半个小时后,哭够了,委屈也蒸发了不少,擦干眼泪拿出手机给顾子睿打电话。
电话响了老半天那边才接起。
“子睿……”刚叫了一声名字,就听那头的顾团长在跟身边的人交代些什么,她心里一沉,心想,他很忙。
“雅珂,我这儿正忙着呢,有什么事儿一会儿再说啊!”看样子,他根本顾不上他。
男人要以事业为重。于是,她重重地“嗯”了一声,还来不及说再见,顾团长就果断地按了挂机键。
童雅珂懊恼地呲牙咧嘴了好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起身走到餐桌前。望着桌上这些费了她九牛二虎之力才做出来的不太合格的菜,本想倒掉又觉得可惜,索性挽起袖子坐在凳子上一个人吃起来。边吃便自我安慰地说着,“味道真是不错。”
昨晚折腾了一个晚上又在床上运动了一个晚上,吃过午饭的小女人困意十足,收拾完厨房就跑到楼上放松了身体呈大字倒在了床上。很快地,就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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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懊恼,气急败坏。现在一切的形容词都表达不了顾子期的心情!杜淳这个臭小子,竟然给我反悔了!
他一从别墅出来,就开着车子去“槲寄生”找杜淳,他倒要看看,这人到底是出于什么考虑,他已经对他千叮咛万嘱咐的了,最后怎么还把这件事儿给说了出来,这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
“你老实说,为什么这样做?”一见到杜淳,他也没什么心思跟他客气了,直接开门见山。
杜淳倒也不是真的怕他,自从知道他的居心之后,心里反而倒有些瞧不起他,完全把他看成了伪君子。“呵,顾先生,这话应该是我问您吧。”
“少废话,你说,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把童雅珂和顾子睿害得多惨呐?明明他们两个人好好地相爱,最后却让顾子睿背上这样的黑锅,他们两个人有多痛苦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可是我请你搞清楚,好人不是你随便可以做的!”顾子期冷笑一声,对杜淳说的话嗤之以鼻。
“我从来没有认为我是个好人,自从知道整件事的前因经过之后,我就根本没资格再贴上好人的标签。可是我不想继续造这个孽,我怕下辈子连畜生都做不上。”
杜淳最后那句话有些狠,听得顾子期咬了咬牙,冷冷地抬眼看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先生,您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其实我真想不到你会用这种方式阻碍雅珂和顾子睿,真的,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哪,怎么会这么狠心,连自己亲弟弟的女人也要强行占有!”
强行占有!当杜淳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顾子期重重一拳落在桌上,“我从来没有强迫过她!”
“没有吗?”杜淳摇摇头,讽刺地笑了,“没有强迫她跟你上/床?没有逼她跟你交往?可我明明很清楚,你有用强硬的手段来逼她跟你结婚!”
“你有没有想过我,我为她守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再次回到别人的怀抱,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此刻的顾子期,心里不仅仅是愤怒,更多的却是挫败和无助。
“真是好笑,我为什么要在意你的感受,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对你非常不感冒!”杜淳冷哼了一声,“老实说,我喜欢童雅珂,甚至有些爱上了她,这些事我都跟她坦白都没有瞒着她。因为我觉得做一个人要坦坦荡荡,光明磊落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个性。你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瞒天过海了,就算她真的嫁给你,直到某一天她发现了这个秘密,你认为她会原谅你么,她还会继续留在你身边么?我想有一个道理你应该很清楚,那就是,世界上永远没有不透风的墙。”
“够了,我想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呵呵,教训?我怎么敢,您可是堂堂顾氏集团的顾总裁,谁敢在您面前训话呀?”杜淳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在顾子期面前彻底放肆了一回,像是要为童雅珂讨回公道一般,“那么优秀那么炫目的顾子期,你口口声声说你爱她,我请问你,你懂得怎样去爱一个人吗?我来告诉你,你根本不懂,因为就连爱一个人起码的要求你都达不到!爱一个人,首先一定得尊重她,不然,你配不上跟她说那个字!”
杜淳可真是善于表达呀,几句话说得顾子期完全接不上话。可是他毕竟是有涵养的优雅男人,再怎么难堪也没有表现得灰头土脸,虽然离开的时候脸色冷得吓人,但是杜淳想,他说的话,他应该听进去了不少。
从杜淳那儿出来,顾子期一路上都在沉思,脑子里一片混乱,最后不得不在马路边停下了车,心里盘旋着一个问题,难道,我真的连爱她都配不上吗?
开了一天的会顾子睿有些疲劳了,可想起中午童雅珂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说话声音不太对,回到屋里洗了个澡决定给她打个电话。
这边的童雅珂显然是被瞌睡虫附了身,倒下去就几乎起不来了。下午六点的时候,要不是顾子睿一通电话,她还愣是不知道要睡到何时。
张惠妹的《勇敢》唱了很久电话才被接起来,她的声音从那头传来,闷闷地,似乎是刚刚被惊醒过来。
“喂……”
他在那头沉默许久才开口,“是我。”心里想着,这丫头该不会是从挂电话开始就一直睡到现在吧。
童雅珂揉揉眼睛,低低地“哦”了一声,带有刚醒过来的惺忪和慵懒。
那头立马低低一笑,“睡了很久?”他其实想说,昨晚太累了?
甩甩脑袋从床上爬起来,打了个哈欠,“还好。”一转念,“你忙完了?”
“嗯。今天上头临时下了通知,原本三天后出发的改为了明天。”
这话一说完,童雅珂心里就紧了。“你是说,军演?”
“昨晚就告诉了你,这么快就忘了?”他不免好笑,明知道她是舍不得,却满语气的嘲笑。
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中午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呃……没事,就是想你了。”她知道,下野战本就是一件危险的事儿,不能在这时候分他的神,于是也就打消了求救的念头。
那边沉默了好一阵子,才沉着声音道,“好好照顾自己。”
顾团长撂下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之后挂了电话,剩下某女人耷拉着脑袋呆呆地坐在床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他对我,怎么那么冷淡呀?本来,她会以为,他会对自己说,“宝贝儿,乖乖的啊,等我回来好好疼你。可是他却扔下一句不温不火的话,让人听不出丝毫的亲昵和关心。
“顾子睿,瞧着吧,我一定会让你死心塌地回到我身边的。”甩了甩头,像是庄严宣誓一般,脸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可下一秒,姑娘就又郁闷开了,她要如何从这里出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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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某军事演习基地。
野战指挥部会议室里,顾团长指着大屏幕投影机上的地图,宣布演习任务,地图中箭头指向的小岛A-1,由蓝军建立堡垒,而顾团长所带领的防护团则充当红军在规定时间内负责进攻。若是时间到,进攻方未能占领堡垒指挥部,则由蓝军守方获胜。
“大家都明白这一次的演习对我们团部甚至是37集团军来说有多重要,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总之谁要是给我们防化团丢了脸,别怪我不客气。”冷冷地扫了一眼在座的各个营长,见他们神情严肃,说了句“切忌安全为重”,宣布散会。
进入基地之后,由于开了屏蔽系统,手机没信号,想给童雅珂发个短信唠两句嗑也不行,笔记本也不能上网,没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甚是无聊寂寞。
也好,这样反而更能认真研究作战方案。
这几天童雅珂吃辣拉撒睡都在顾子期的豪宅里,生活方面他倒是给她安排的妥妥当当,俨然把她当成了名副其实的阔太太来养。酒店送餐的人每次来这里敲门,见过童雅珂之后回去都忍不了要跟同事们吹嘘两句,又有谁谁谁被富豪包养了,整天闭门不出在家当供养着,穿金戴银不知道多奢华了,等等等等。当然,童雅珂毫不知情,不然准得气极而死。
只不过,这些天她觉得心烦意乱,一颗心总是莫名其妙跳得忒快,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顾子睿,可是给他打了多次电话,可是都不在服务区。
这天,顾子期带她出去放了风,去了顾宅和两位老人吃饭。对于他的所作所为,童雅珂是敢怒不敢言,为的是什么呀,还不是不愿意让长辈们担心。可是顾子期那家伙分明就是吃准了她,知道她的隐忍,于是在原本的态度上更加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