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大火燎原火焰似要蔓延出来的眸子,霜降从容不迫。
江沉舟这副来势汹汹火急火燎的样子,她还当是出了什么大事,原来是因自己散布的谣言觉得愤怒。
这就不慌了。
霜降双手攀上江沉舟结实的手臂,姿容娇媚却不令人心生厌恶。她声若黄莺,轻声嘤嘤:“侯爷乃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恰逢适婚年龄,上门说亲的人门槛都要踏破了。”
起初江沉舟的火势并没有减弱,他死死盯着那汪春水,告诉那人自己有多生气。可偏生那春水温暖柔和像是会融化人一般,温婉的让他差点忘了自己还在算账。
一时间那怒火是熄了一半。
他冷着一张臭脸,语气佯装冷漠:“嗯,所以呢?”
这和她造谣自己有断袖之癖有何关系?
霜降捕捉到了江沉舟眼中的变化,继续低语卖惨,“我讲过要以身相许,放出这样的消息,便没有媒人想要上门说亲了。”
“我可舍不得看侯爷孤单一人。”
春水晶亮,里头盛满了情真意切。
江沉舟看的有些出神。
自从参军封侯以来,他就住在侯府,鲜少与家人一起用膳。一年到头也不会回家几次,倒是兄长常来看他。这些天生意兴隆,兄长也来的少了。
很多时候都是他一人,忙到深夜。
江沉舟也不是没想过成家立室,只是当下他更希望百姓们过上好的生活。尚有战乱没有平息,百姓流离失所,他无心儿女情长。
连乌啼都劝过他。
“那些上门说亲的人,有好看的吗?”霜降眨巴着她的眼睛,问得认真。她还是不相信江沉舟因为心系百姓苍生都拒绝了,这侯爷难道还好美色?
是那些上门的人太丑了吧,长得好看的谁需要说亲呀。
“嗯,有不少呢。”江沉舟挑眉。
那些女子不乏有长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者,有的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实打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不管是谁娶了,都是福气。
“那侯爷肯定是嫌弃人家长得丑了。”被圈在怀中的那人委屈道。
眸里春水泛起涟漪,像是点点滴滴雨点落下,满的要溢出池来。
“荒唐。”江沉舟不满,微微阖眸。
他怎么会是只看皮囊的肤浅之人。
不知不觉,江沉舟原先急着算账的怒火,就这么被霜降悄无声息的给转移别处去了。
江沉舟也没反应过来,就这么被带偏了,“本侯讲过,江夫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是吗?”霜降嘴角带着微笑,墨发轻巧的垂在身后,细长的双眼闪动着热乎乎的目光,“我倒想要看看有多难当。”
事情越难越有挑战性,事成之后的成就感就有多强。
江沉舟被这灼热的目光击垮了。
不管是发生了什么,怀中的小流氓总能笑眯眯的。她活泼又热情,爽直而大方。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似九秋之菊。
情愫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没有人知道它什么时候会诞生,在心里扎根发芽,然后茁壮成长。
江沉舟没能忍住俯下身去,覆上了那抹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