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望天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三弟如何?可看清那姑娘的面容?”宇文懿德率先问道。
“面容姣好,一顾倾城。”听了这八字评价,兄弟们便知道了这姑娘为何是花魁了。
“三弟可是相中这姑娘了?”金闻鹤看出了其中端倪,“瞧你,耳根子都红了个透!”
“快把坊子妈妈给我们叫上来,我今日可要替我三哥问个通透!”易则也笑嘻嘻的搭话。
“好。”说罢,一位姑娘便转身去寻坊子妈妈了。
少顷。
“哎呦~几位公子叫我?可是我这坊子里的姑娘照顾不周了?”坊子妈妈笑着上来了雅间中。
“非也非也~”宇文懿德摇着头笑着。
“哥几个只是想找妈妈寻一个人。”
坊子妈妈这种贯会使眼色的人,几眼便瞧了个通透,这席间只有这望家公子一言不发,耳根子红的都发烫了,想必是与他家姑娘看上了眼。
“金公子,可是替望公子问我家蓁儿?”
“正是,妈妈好聪明。”
除了望天傲,剩下的几人都是一脸看戏的样子。
“不瞒公子,余蓁自小就在我这莺歌坊长大,当初她尚在襁褓时,她母亲将她送来这坊子托我照顾,要不又怎会卖艺不卖身?故人答应了我让余蓁在我这坊子里呆到十八岁再出嫁,这…我知几位出手阔绰,可这当真不是钱的问题。”坊子妈妈略有为难。
“多谢妈妈,敢问余姑娘今年十几了?”望天傲问道。
“年方十七,公子若愿意,可问问我这蓁儿是否同意,若同意,十八的时候你便下了聘礼娶她回家。”
“平日里余姑娘也在坊子里?”
“在的在的,仅是表演,不单独接客。”
“多谢妈妈,妈妈下去忙吧。”
“好嘞,你们有事招呼我就好。”说罢,坊子妈妈就转身下了楼。
“三弟,可是要来真的?”
“还有一年呢,二哥,谁能说的清楚?”
“我可告诉你,娶回家只能做妾,我那妹妹还心心念念的等着过两年嫁与你。”
“我知晓。”
宇文茵喜欢望天傲这事怕是全皇城都知道,只是这男人嘛,素来三妻四妾,只要他妹妹是正妻,谋得两家联姻,那望天傲娶几个妾岂是他这个做兄弟的能管?
翌日,学院下学。
“哥几个,今天去我府上喝点茶?是我父亲的商队从匈奴边疆之地带回来的,据说味道特殊,好喝的很。”金闻鹤一下学便招呼着几个兄弟。
“大哥,我就不去了…我今日想去莺歌坊…”望天傲吞吞吐吐地说道。
“哦?为何?”
“昨日表演结束后答应了余蓁姑娘去看她唱小调。”
“我竟不知你都跟人家搭上话了,哈哈哈哈哈哈,那便改日,我这三弟平时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这能相中一个姑娘属实不易,我这做哥哥的肯定是要成全的。”说着,金闻鹤便招呼着宇文懿德和易则走了。
望天傲转身去了莺歌坊。
头一次自己一个人来这地方,还真是浑身的不自在…
“望公子来了?瞧你们两个,蓁儿今日与我说,你会来,我还不信,她便非让我留一个好位置给你,公子快上座。”坊子妈妈招呼着望天傲坐下,只是这次她没有招呼其他的姑娘给望天傲捏肩续酒。
那头,金府。
“哥!这到底怎么回事?金家长姐今日特意把我喊来玩…怎么就只有你们三个在?”说话的是宇文茵。
“嗨呀,可别找你的心上人了,丢人不丢人?害臊不害臊?”宇文懿德看着自家妹子这个急切的样子,真是忍不住开她的玩笑。
“哥,你别乱说。”宇文茵仿佛被人戳破了心事,蔫蔫的回到位子上吃糕品茶。
“天傲今日有急事,茵妹子可要见谅了。”金闻鹤解释了一句,兄弟三人心领神会的互相看了一眼,这事便揭过了。
余蓁今日只唱了一首小调,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里,留的众人满口的遗憾。
“公子,余姐姐邀您共饮。”一个姑娘走来对望天傲附耳说道。
“好,我即刻就去,多谢。”
余蓁姑娘的房间与望天傲想像中的完全是两个样子。他想的姑娘的房间一定都是粉色紫色的罗帐轻纱,一定是有芍药桂花那种甜腻的香气,可是余蓁姑娘的房间,入门只一挂白色珠链,就连帐子都是浅浅淡淡的颜色,紫檀色的桌和榻,这屋里素净的很,就连熏香都是梅花清清冷冷的香气。
“姑娘的房间甚是别致。”
“房内简陋,公子见笑了。”此时的余蓁已经把面纱拿了下来,面纱下确实是别人都看不清的倾城之美。
“现在正是盛夏,姑娘房内怎会有梅香?”望天傲边问着,边随着余蓁走到饭桌旁坐下。
“正因是盛夏,才应该闻一些清淡的气味,免得烦躁,这梅香本是冬天采了梅花制得的,夏季用刚好。”
“姑娘巧思。”
“公子若不嫌弃,叫蓁儿便好了。”
“蓁儿。”
饭间,两人都有些害羞,话说的也不多。
“公子可愿听曲?“
“那自然好。”
余蓁唱的是…《共春宵》。
不知是傍晚的夏风吹的人心生燥热,还是那曲子听的人心痒难耐,望天傲竟不自控的上前抱住了余蓁。
情窦初开的男女啊,这房里,自是一派红鸾帐暖的景象,唇齿流连间,尽是说不清的爱慕与喜欢,
“等你十八,我会娶你的。”望天傲斜倚在榻上,搂着余蓁说道。
“我知,我亦知公子无法娶我一青楼女子为正妻,那妻也好,妾也罢,我不是很在乎。”能有良人知己,这些又能算个什么。
二人相拥而眠,天亮了,望天傲才回了家。
“你昨日干什么去了!一夜未归!这身上是什么味道!”望老爷一闻望天傲一身的脂粉味就知道他没干什么好事。
“去了…莺歌坊。”望天傲贯不会撒谎,只能如是的说。
“我望家是造了什么孽!竟出了你这么个留恋烟花之地的逆子!”
“不是的,父亲,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你给我跪下!”
望天傲没有多说,便在厅内跪的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