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刻他突然听到司空老爷再次进医院抢救的时候,他的心怎么感觉有点沉重呢?
申达手里还拿着电话,半晌没听到司空朗说话,他问:“老大,你想什么呢?你别来啊。这边有我呢。我也说是刚从大岛赶回来的。”
“嗯,我真的走不开,我老婆就这几天就要生了。在这个四面不靠的地方,我不放心在她临产的时候离开她。有过一次,我不能再让她发生第二次。有事随时给我通电话吧。”司空朗放下电话,揉了揉眼角,又回到晓情的房间里。
……
申达好没等司空皓放学,就直接找到酒店里两个英文班。对老师说了声,就把小四叫了出来。
小四起初很高兴:“申哥,是不是我大哥也回来了?你是不是接我去见大哥?太好了。”申达捏了捏小四的手:“司空皓,你14岁了,不是小孩子了,现在跟申哥去医院,司空老生病了。你妈妈在医院陪着他呢。”
两个人一起去了医院。
林云香看到他们到了,急忙从长椅上站起来:“小四,你们总算来了。你爸爸他,他还在抢救。”
小四一楞:“爸爸他怎么样了?妈,是不是你又逼他要钱了?”小四太了解这个妈了,每次她逼着父亲要钱,都会把爸爸逼得犯病吃药。
林云香眼圈一红:“小四,你也这么说?你是我儿子,你替我想想,你爸老糟头子一个,我嫁给他图什么?还不是图他有钱?可是你妈我才38岁,他都只剩下吃饭和骂人的能力了,我再不抓点钱,要怎么办?”说着说着,林云香干脆哭起来。
申达眉头一皱,一扭身,他进到医生办公室。
没一会儿,他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脸色很是紧张。医生说司空老爷得的是脑淤血。小四见到后好像看出点什么。他站起来对申达说:“申哥,我想去洗手间,可是我怕。你陪我去呗。”
他还挤了挤眼睛。
申达跟着司空皓转过走廊,他问:“小四,你是不是要问你父亲的事?”他拍了拍司空皓的肩膀:“小四,别瞎想,老爷会没事的。你也不会没人管的,有你大哥,还有我。如果你妈不管你,我们一定会照顾你的。放心。”
两个人又回到了抢救室门口。那门口的灯刚好灭了。门打开,医生从里面出来,疲惫地摘下口罩:“家属在吗?谁是小四,老爷子要和你说话。”
林云香听到这话,“我呢,我是小四他妈。我也要进去。我要问问他把家里的钱都放在哪里了。”
挤着争着林云香也跟着进去。申达想了想,他怕里面的局面控制不住,也跟着后面走进去。
司空老爷一见先看到申达,他眼睛一亮,他的手哆哆嗦嗦伸出来。“申,申……”
“老爷,老爷,你可不能闭眼啊,咱家的钱都在……”林云香心里想的就是钱,她上前去拉自己老公的手,可是司空若松却缩回了手,直挺挺把手伸向申达。
他的另外一只手吃力地想把脸上扣着氧气罩拿开。
申达急忙从人群后面走到前面,一手拉着小四,把小四的手塞进老爷的手上,另外一手握住司空老爷的手:“老爷,你省点力气少说话,我说,你听,你同意就轻轻眨下眼,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
司空老爷脸色死灰死灰的,没有一点血色,但是眼睛却是睁得格外大。听到申达的话,他轻眨了下眼。
申达为司空老爷悲哀。论岁数,司空老爷和他父亲申叔差不多。
申达的父亲因为天天练功,打太极,还管理着家里的生意,更多的时候还带着城堡里的安保队晨练。天天忙着乱七八糟的事,所以健康得很。不但没有血压高,血脂高这些症状,就算是验血的各种指标都正常。
可是这眼前的人,也许是因为操心太多,生气太多,生生的被气得脑血栓。这又变成脑淤血了。
唉,看这老人家,他真是生命走到头了。申达的心还是吊着,他为司空朗而悲哀。
司空若松本是三个儿子的父亲,可是他的眼里除了小四,就只有被他宠着,爱着的二儿子司空俊。可到头来却生生被司空俊给害了。
司空俊不但把司空公司给折腾黄了,还把他的父亲也给折腾得就要撒手人寰。
这个D城曾经排在前十的富家老爷临了,临了,却只有小四在身边。噢,应该说还有夫人也在身边,可是林云香想的只有他的钱在哪里。
林云香,用紧实的身子把申达往旁边挤了一下,抢着说:“老爷,老爷,你快说,家里的钱都藏在哪里了?我怎么办?”
司空老爷实在是烦了,他闭了一下眼睛,微微摇了摇头。
申达叹了口气说:“老大虽然不在家,但是他已经责成我为二老在A市找房子了。其实之前他曾经准备了300万刀拉,说可以用这个钱为你们三人在A市买一片海边豪宅。可是谁想到,你们两个人到这里只用一个月,又是购物,又是赌场,花了七七八八了。现在,可能还剩下不到40万。”
“啊,那怎么没人早就说那钱是给我们买房子的?”林云香很后悔怎么就那么轻易地把自己的钱让老头子给赌了,自己又胡花了。她两手啪啪地拍着自己的两腿:“怎么不早说?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可怎么办?”
林云香转向申达:“怎么?那些钱花了他司空朗就不想再给钱了?他有那么多钱,老爷和我就只花他二百多万,他就不想再给了?这个躺在病床上可是他的亲老子。”
林云香忘记了眼前还有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她干脆挺站到申达的面前:“今后他就不管我们了?就算是老爷子不在了,他就不管他弟弟了?那可是有血源关系的亲弟弟。”
司空老爷好像有话说,他伸了下手,申达明白。把口袋里的两张卡拿出来:“老爷,我知道你要说这个,这两张卡,是司空朗给小四存的教育基金。我会替你,也是替小四管理好。直到他大学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