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数十人见此更是惊叹,一众人向主席台望去,只见那赵啸天在半空之中双手平伸,在天河浪风之中飞行,有若那乘风而行的沙雕一般直朝水匪大船飞去。
水匪大船之上为首一大汉见赵啸天本事了得,生了好胜之心。又见此人原地起跳,根本不把天河帮放在眼里,急忙从一旁水匪手中抢过一把硬弩。挽弓搭箭暗运真气,大弓拉满,箭矢飞出直朝飞来的赵啸天疾驰而去。
赵啸天飞在半空之中,突见前方刺眼光点一闪,眨眼之间那飞出箭矢有如划破天际的流星一般,直扑张啸天而来。
张啸天见此微微一笑全然不惧,只是着天右掌往下一拍,一股无形真气冲体而出。赵啸天被这股力道往上一带,双腿弯曲,在半空之中一翻身,右脚刚巧点在箭矢之上,借力又往上跳高了几尺。
那水匪头目见张啸天露这一手先是惊叹,然后心中不服正要再射上一箭,却见张啸天已然到了水匪大船上空,那张啸天停在半空然后急忙使了个千斤坠,猛然落在大船船头甲板之上,六七丈长的大船在这天河之中咚的一声,一阵晃悠似要翻了一般。一众水匪急忙扶住栏杆,“呜呼”一声惊叫。
如此本事技惊四座,看的艨艟上一众水匪瞠目结舌,心中好一阵夸赞,“这是炼神还虚,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待大船那水匪为首一大汉,见左右几人惊慌的样子,咳咳两声。左右缓过神来,急忙搭起硬弓对准张啸天。
张啸天见此情形从容不迫,抱拳道:“天云宗钱振山弟子蓝衣张啸天,不知诸位是天河帮的哪几位。”
那为首大汉听此一惊,心下暗叫,“天云宗蓝衣长老,钱振山的弟子,这中州附近怎么会出现天云宗的?”
这大汉面不改色,抱拳答道:“我乃天河帮二当家天河白头鹫赵步涛。”
这大汉尖嘴长脸,头顶白了一块确实像个这白头鹫三字确实人如其名。
身旁一马脸男子言道:“我乃天河帮四当家怒海蛟龙岳水冲。”
张啸天言道:“久仰大名,不知你天河帮要我大船停下所为何事?”
这天河帮大船本来在在南北两岸倒卖货物,谁知行至天河正中之时刚巧撞见一艘气派大客船顺流而下。这赵步涛见天河正中行驶客船,心中料定这船中的一些人必然是一些不熟悉天河规矩的。
赵步涛见此知道这是一条大肥鱼,便想把这客船给劫了。
于是招呼帮众水匪击鼓敲锣,挂起天河帮大旗,如此这原本拉货的大船摇身一变,成了杀人掠货的贼船。
这天河帮帮众拉帆,划桨急追而去,眼看就能得手,谁知忙活半天竟然是天云宗蓝衣长老顾得大船。
赵步涛心中暗暗后悔,“妈的,怎么在这中州附近碰见天云宗的了,还是一个蓝衣长老。”
赵步涛又细细打量张啸天,心中又道:“蓝衣长老倒也无妨,谁知修为如此之高,真是踢到铁毡上了。现在该怎么办,强吃了他们,还是放了?
我若放了他,他回到天云宗发下告示,得罪了天南霸主天云宗,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可若杀了这人,方才见这人修为高超,我那一箭不曾伤他分毫,万一不敌怎么办?即使敌得过,突然冒出哪个多嘴的走漏了风声,到时更会万劫不复。”
岳水冲见赵步涛犹豫,也猜出自己二哥心中所担忧的,在一旁右手握拳,双眼左右乱转,示意早些杀了这人,免除后患。
赵步涛见岳水冲在身旁使眼色催促,心中发狠,“在这天河之上,我箭阵伺候,他就是长了翅膀,也在劫难逃。”
赵步涛想到此对左右连忙使眼色,左右天河帮水匪刀剑拿起,拉起大弓满脸杀气看着张啸天,只等赵步涛一声令下。
那张啸天心中通亮,见此情形也猜到赵步涛心中所想,丹田真气急速凝聚,然后倏地拔出腰间宝剑斜指,一记剑冲九霄直朝一丈外大船的桅杆点去。
张啸天剑指之间,一道无形剑气从宝剑剑稍崩出击在桅杆之上。
咚的一声那大船摇摇晃晃,似遇大浪一般。而那挂帆的桅杆吱吱嘎嘎轰然倒下,随着风浪落入天河之中。
一众天河帮水匪被张啸天这一招唬的瞠目结舌,顿时炸开了锅一般齐声吆喝,砍断缆绳划动船桨,几番辛苦方才稳住使舵稳住这天河帮大船。
正在天河帮众水匪忙活的功夫,张啸天满脸自信转头温声道:“此处可是天河正中,离两岸遥远,河中更有巨兽潜伏。若是不小心弄坏了大船,怕是要沉入江底落入鱼腹之中,赵二当家做事可要三思呀。”
这天河帮杀人沉尸的勾当可没少做,怎么能不知道这天河的危险。
而那赵步涛见张啸天漏了一手心中盘算,“这修为至少也是炼神还虚中等修为,这等大本事之人可不常见呀。嗨,这天云宗蓝衣长老修为果然不是吹嘘的,就是三爷在这里怕是也绝难战胜,若是真打起来恐怕这个我这个大船都要被他给拆了,难道真的要放虎归山?”
张啸天也不想节外生枝,见赵步涛神色难看又不疾不徐说道:“我天云宗虽是以匡扶正道为己任,可也不想管这中都的事情。”
适才张啸天那一招剑冲九霄并不像张啸天看上去的那般轻松自如,这一招已然使出了张啸天的全部本事。
若是真打起来,这天河帮用强弩箭雨乱射,赵步涛在一旁伺机进攻。这张啸天真没有把握把这六七丈长的龙舟大船弄沉。
赵步涛怎能听不出这张啸天给自己台阶下的意思,可方才张啸天立威的时候弄断了自己大船桅杆,若是传出去这天河帮定然颜面受损,拿鱼三爷怪罪下来定然要治赵步涛一个管理不力之罪。
赵步涛也不想惹这天云宗,当即往那断了的桅杆斜了一眼,然后又在身旁小弟身上环视。似乎在问这弄断桅杆该如何交代。
张啸天也是老油条,看出赵步涛所指,当即抱拳赔罪道:“适才是我张某下手不知轻重,还望天河帮贵重不要挂怀。他日我张啸天把办完事了,定当去天河帮向鱼三爷赔罪。”
张啸天把水匪桅杆打断并不是如他所说的那般下山不知轻重,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刻意为之。无非是害怕这强盗心狠手辣。即使谈和不成还可以跳回去乘船逃跑,给自己留个后路。
赵步涛见张啸天话语中似乎是在赔罪的意思,心中暗道:“天云宗还是拿捏有分寸呀。”
一众水匪喽啰见赵步涛举棋不定的样子也跟着心下担忧起来。
岳水冲对着赵步涛低声咳咳两声,示意赵步涛快些表个态。
赵步涛会意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捋了捋长长的胡须,高声朗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天云宗天底下人人敬佩。谁见了也让着三分,
今个我天河帮见此大船以为是那北夏的客船,是我赵步涛不知贵长老来此冒昧追阻,得罪了天云宗是我的不是,这里先给诸位弟兄道个歉,再向天云宗道个歉。”说着对着一众人鞠躬。
赵步涛话锋一转跟着又道:“可你张啸天弄折了我天河帮的桅杆,传出去我天河帮有何脸面在这天河之上混呀,若是我我赵步涛不给兄弟们一个交代,愧对三爷栽培,愧对诸位兄弟抬举。话已至此就由我赵步涛领教一下天云宗长老高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