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错过的彼此
是夜，正准备入睡的红颜忽见窗外一道黑影闪过，心里不觉一惊。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吱呀——”门突然被打开，一道黑影冲到她的床前，吓得红颜正想尖叫，嘴巴却立刻被人捂住，那人小声在她耳边低喃：“嘘，别说话，我是西门幻水。”
幻水？！红颜平静了下来，她听出了她的声音。西门幻水的手松开后，红颜也小声询问：“这么晚了有事吗？”
“这个啊。”语毕，西门幻水拿出翠玉箫，碧绿的色泽在黑暗中散发幽暗的光辉，却是如此的耀眼。
“翠玉箫？”红颜震惊。
“我可以告诉你这根箫的来源，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见她一如预料中的惊讶，西门幻水很是得意。
红颜却很无奈：“虽然我很想知道，可是这个面具我真的没办法拿下来啊。”
“谁要你拿这个了。”西门幻水翻翻白眼，她对她的真实面目才不会有那么大到必看的兴致。
“那是什么？”
“你明天跟我哥说想要去外面逛逛，前提是只有我跟你两个人。”
“为什么要两个人？”
“喂，你不要问那么多啦，反正想要知道这箫的来源就按我说的去做。”
……
次日清晨。
红颜在西门幻枫的房门口堵住了他的去路，幻枫诧异：“怎么了？”
“呵。”红颜微笑，火面具显得异常耀眼，“有件事想跟你说下。”
“等下再说好吗？我现在要去见位重要的客人。”西门幻枫皱眉，红颜很少主动找他，虽然他也很想先听她说完，可是，幻堡大厅里的那位客人又是他所不能怠慢的。
“幻枫哥哥，我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红颜皱起眉头，瞳孔里溢满忧伤。她知道他很忙，可是她太想早点确认那是不是师父的翠玉箫了。
“那好吧，你要说什么？”无奈，他只好耐下性子。
“我想出去逛下可以吗？”
“出去？”西门幻枫蹙眉，“水儿叫你这么说的？”
“不是不是。”红颜连连摆手，目光却是闪烁不定，“我只是……只是天天在这里感觉太闷了，所以想要出去看看。”
“少堡主，请您快点，萧公子已经等很久了。”管家及时出现，阻断了西门幻枫进一步的追问。
“喔。”他叹气，转而对红颜道，“好吧，我派两个人跟着你，要小心点。”
“不要吧。后面跟着人会不会很奇怪？”红颜搅着衣襟，说的很是小心翼翼，生怕被西门幻枫看出什么。
“如果不让人在后面保护，那就不要出去了。”西门幻枫沉声，他绝对敢肯定，这个主意是自己那位无事生非，爱到处闯祸的妹妹出的。
“好啦，我答应就是。”红颜嘟着嘴，很无奈地答应了，“那幻枫哥哥你去忙吧，我自己会小心的。”
“嗯，天黑之前必须回来。”丢下这句话，西门幻枫便匆匆离去，留下红颜一人在长廊上唉声叹气。
见到西门幻水的时候，红颜耸肩，万分无奈：“幻枫哥哥硬是派人跟着一起去。”
“我早就知道会这样啦。”西门幻水倒是很无所谓的样子，“不过没关系，出去了我就有办法甩开他们。”她的笑容很是鬼灵精怪，让人会忽然感到毛骨悚然。
她单手托着下巴，在红颜的身边来回打量，看得红颜莫名其妙：“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吗？”
“啊！”西门幻水突然尖叫起来，“我知道了，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
“你不会觉得戴着这个面具很引人注意吗？”西门幻水很是佩服自己的观察能力，从自己那整箱稀奇古怪的衣服堆里找到一个红色面纱的斗篷丢给她，“戴上这个，虽然比较奇怪，但比你那像火一样的面具应该要好点。”
红色斗篷挡住了一切外来视线，与那身火红色的纱衣融为一色，恍然一看，竟是如此的妖娆。
西门幻水依旧是她的白衣男子装扮，她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嘴里喃喃自语：“这下子我总算能体会一点点我哥的感受了。”
红颜的美，是种勾人心魂的妖娆！
另一厢，幻堡的大厅中，萧亦楠镇定地坐在椅子上，旁边微凉的茶几乎未动一口。
坐在她身侧的洛紫言握住他垂放在茶几上的手，轻言：“不要急，她应该就在这里。”
萧亦楠抬眸迎上她关切的视线，瞳孔里的焦虑是如此的显而易见。
红颜，真的在幻堡吗？
由远渐近的脚步声提醒着他，有人来了。
萧亦楠起身，正好看到踏进门槛的西门幻枫。
西门幻枫的脸上依旧平静的没有任何情绪，只是礼貌性地双手抱拳，直接问到主题：“不知逍遥公子今日光临我幻堡所为何事？”
“西门少堡主果然爽快，那萧某就开门见山了。”萧亦楠深邃的瞳眸对上他的视线，在心底估量着西门幻枫的功力，“请问西门兄数月前可曾在烟城死森附近救过一女子？”
他是为红颜而来！西门幻枫的心里立刻闪过这个念头。
他蹙眉，打量着一身黑衣的萧亦楠，继而，一股清淡的松木香味迎入他的鼻息。
红颜曾经的话再次萦绕在耳边：“师父的身上总是有股松木的香味。”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提高了警戒：“不知萧兄所指是何人？”
“戴着火红鬼面的姑娘，倾红颜。”问到这里，萧亦楠一阵急躁，恨不得立刻翻遍整个幻堡把红颜给找出来。
西门幻枫的面色愈加深沉，半晌，他淡淡地告诉他：“在下从未见过这个人。”
“西门兄是不想告知红颜的下落吗？”萧亦楠斜睨他一眼，手中的飘零剑呼之欲出。
“萧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显然，被这么质问的西门幻枫亦是不悦。
“萧哥哥。”洛紫言及时握住萧亦楠持剑的手，对西门幻枫歉然道，“西门少堡主一言九鼎，既然说未曾见过，那想必是真的没见过了。”
这么一提醒，萧亦楠果然冷静了下来。他道：“既然如此，那么萧某告辞了。”
语毕，便调头离去，身后洛紫言紧跟着也离开了幻堡。
出了幻堡，萧亦楠恼怒地一拳锤在树干上，大树晃动了下，零零落落地飘下树叶。
洛紫言安慰他：“不要急，我们总会找到她的。”
“他一定知道。”萧亦楠肯定。西门幻枫的神情分明就在告诉他，红颜就在幻堡。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故意隐瞒？
“萧哥哥……”
“紫言，我们晚上再来。”
他绝对要找到红颜，不惜任何代价。
看着幻堡门头那两个烫金大字，萧亦楠一阵嗤笑……
确定萧亦楠已经离开了幻堡，西门幻枫松了口气。
嘴角泛出一抹自我嘲弄，他这是怎么了？以一飘零剑独步天下的逍遥源掌门公子就是红颜的师父吗？江湖传闻逍遥公子玉树临风、武功卓绝，近几年来亦正亦邪的逍遥源更是在江湖上呼风唤雨，萧亦楠是天下所有少女梦寐以求的男子，倘若红颜爱的真的是他，他也无话可说。
当他匆匆赶到遗香榭的时候，猛然想起，红颜似乎说要出堡去玩，同在一座小镇，萧亦楠极有可能会遇见她。
这么想来，心里不觉一阵慌乱。
“管家，小姐和红颜姑娘走了有多久了？”
“回少堡主，在您和逍遥公子说话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离开幻堡了，老奴已经派了两名护院随身保护，应该不会有危险。”管家以为他只是在担心两位小姐会遇到什么危险。
其实，以西门幻水率直好事的作风会惹麻烦是肯定的，但却意外的至今都没有碰上什么性命之忧的麻烦。
闻言，西门幻枫只是一阵沉默。
良久，似乎是做了很大的决定，他淡淡地道：“立刻派人把他们找回来。”
……
“阿嚏——”“风度翩翩”的西门幻水揉揉酸涩的鼻子，喃喃自语：“奇怪？！怎么老是想打喷嚏？”
“小姐，你是不是染上风寒了啊？”紧随其后的秋彤提了提压在肩膀上的三个大包袱，有点吃力的挺起身子看着她。
闻言，西门幻水瞪了她一眼：“叫我少爷。”
“是，是！小……少爷。”秋彤咋舌，实在是不习惯自家小姐的这身“人妖”装扮。
而后者听了则是满意的点点头，铺开折扇轻轻摇晃，继而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阿嚏！阿嚏——”
“到底是谁在背后骂本小姐！！！”
那次，距离幻堡数十里之外的福溪镇上所有人都知道，这声歇斯底里的嚎叫源自于一位“翩翩人妖公子”……
“幻水，你没事吧？”红颜有些担忧地看着已经面红耳赤的西门幻水，“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不用。”西门幻水摆摆手，“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本小……公子。”一定是她那位重色轻妹的哥哥在背后骂她不该拐走他老婆。
西门幻水在心底恨恨的想，同时斜睨了眼全身都被红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倾红颜，心里稍微舒服了点。
红颜不明白，为什么自从出了幻堡，她一路上都在被目光洗礼，连个三岁的小娃儿看见她都会目瞪口呆，要不就是哇哇大哭。
更有人时不时的对她指指点点，嘴里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总之，她感觉很不舒服。
“幻水，是不是我穿成这样太奇怪了啊？”终于，她忍不住了。
于是扯了扯西门幻水的衣袖，很小声的问她。
“是你太漂亮了，所以人家才忍不住多看你几眼的啊。”西门幻水极度的口是心非。
奇怪？当然奇怪了。
她原本只是想玩玩倾红颜，没想到她竟然连新娘子嫁人是穿红衣盖红盖头的都不知道。
这不，一路上所有人都把她当作婚嫁中的女子看待。
哼，看你以后知道了还有什么脸嫁给我哥。西门幻水在心底乐呵，连打喷嚏都不觉得闹心了。
“看啊，这姑娘真是不要脸，竟然穿着新嫁衣就这样在大街上乱跑。”旁边，又有人开始议论。
只要是人都会知道，出嫁中的新娘子是不可以随便在外走动的，何况面前的倾红颜还是如此的明目张胆。
听见了，他们都听见了，也包括一脸茫然中的倾红颜。
她再次扯住西门幻水的衣袖：“幻水，他们在说谁？新嫁衣是什么啊？”
西门幻水愣住了，她眨巴着眼睛看着虚心求教的倾红颜：“你说什么？”是她听错了？还是她根本就是在装不懂？
“我是说……”红颜正准备重复，忽而又一番议论飘过众人耳畔：
“看见那穿白衣服的人了吗？”
“看见了，看见了，长得那么女性化，不会是吧？”
“嗯，我看像和那女人是一伙的，你说会不会是他抢走了新娘子，所以才……”
“闭嘴！”西门幻水青筋暴跳，瞪着说话的两个老妇人一阵叱喝，“你们说什么？！什么叫长得像太监？本公子哪里像了？而且，我看样子像是那种会抢亲的人吗？”
被训斥的两人一阵错愕，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很肯定的继续议论：
“果然连声音都很像女人呢。”
“是啊，你看她说话那举止，该不会真的是……”
“喂！”西门幻水忍无可忍，立刻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少爷。”秋彤见状不对，立刻拉住她，在她耳边一阵低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被少堡主知道了，你肯定又要被软禁了。”
“可是她们……”西门幻水不服气的想要驳斥，视线突然瞥见跟在她们数十步之后的两人，只好压下心头怒火，“好吧，本少爷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哼！”
说着，便将旁边呆愣着的倾红颜一把拽走，并小声警告：“她们说的话不准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我哥。”
红颜诧异：“为什么不能说？”
“不能说就是不能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
西门幻水气急，若是真被西门幻枫知道她堂堂幻堡大小姐当街与人争执，还被人看作是那不男不女的太监，那么她下半辈子肯定是在那沉闷的让人发疯的堡中度过。
“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红颜恳求。西门幻水揉揉胀痛的脑袋，异常无奈：“你想问什么？”
“就是……太监是什么啊？”
“……”
深夜，天空无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潮湿。
幻堡一如既往的平静，深沉的让人窒闷，连呼吸都觉得多余。
管家走进书房，对着正背对着他的西门幻枫轻禀：“少堡主，在福溪镇查到小姐与红颜姑娘的下落，但天色已黑，是不是等明日天亮了再……”
“现在就让他们回来。”西门幻枫打断他。忽而，一阵躁动打破了黑夜里的寂静。
门外，有人禀告：“少堡主，有人潜入幻堡。”
“什么人？”西门幻枫沉声，心里已对来人有了几分猜测。
但让他惊讶的是对于那位潜入者的到来，他竟丝毫没有察觉。
“禀少堡主，此人轻功极高，属下等人根本就来不及看清他的容貌。”
“知道了，下去吧。”江湖上能让他都无所察觉的轻功，恐怕也只有他了吧。
窗外，黑云涌动，被暗色吞噬的一片荒凉，他在心底叹息：天黑了，红颜，答应你的我做到了，可是，你却没有依约……
同一片天空下，天空暗的让人心慌。
红颜站在窗沿，看着外面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一声轻叹。
黑夜，是否也如师父的双眸，深的让她无法看透？
“啪啪啪！”猛烈的敲门声很不客气的响起来。
红颜皱起眉头，会这么没礼貌的人除了那位幻堡千金还会有谁呢？！
她打开门，果然。
西门幻水已褪去白衣，全身包裹的如黑衣人般只露出两只眼睛。
二人就隔着门槛对视了半晌，西门幻水一副受打击的表情：“你看到陌生人怎么都没反应啊？”
红颜轻笑：“因为幻水不是陌生人啊。”
“你怎么知道是我？”打击更深一层的压迫着她，明明就已经全面变装起来了啊？
红颜眨眨眼睛，火面具在烛火的映衬下，恍然让人觉得连同她的眼睛都变成了红色，那是种极度猖狂的色泽。
她说：“因为你的身上有翠玉箫。”
翠玉箫，隔绝着漆黑如夜的衣衫依旧散发着它幽暗的光芒。
西门幻水突然有种感觉，似乎红颜的一切认知都是围绕在她口中的师父，包括这次刻意被她欺骗出堡。
“幻水这么晚找我有事吗？”她问，问的天真无邪。
西门幻水斜眉，拽出躲在她身后的秋彤一起跑进红颜的屋里，“啪”地一声关上房门：“快，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走。”
“现在？！”红颜与秋彤一同惊叫，现在还是深夜啊。
“对啊，我刚偷偷去迷晕了哥哥派来的两个跟屁虫，现在不走等他们醒了就来不及啦。”
红颜语塞，原来这就是西门幻水所说的能甩开他们的办法？！
“可是小姐，秋彤好困啊，不能等天亮了再走吗？”秋彤打着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
闻言西门幻水立刻甩出巴掌敲在她脑袋上：“你长点脑子好不好，等天亮了迷药就没效果啦。”
“那我们要去哪里？”红颜问道。
“去烟城。”
烟城是她得到翠玉箫的地方，也是西门幻枫找到倾红颜的地方。如果想要知道一切，去那里应该是没错。
夜，继续在黑暗中流逝。
三人悄然无息的离开了福溪镇，却不知另一处，正有人匆匆赶来……
烟城是个热闹的城市，而它的繁华完全取决于烟城最有名的花楼——红烟阁。
有人说：入得红烟阁，此生不念娶。
这句话显而易见，但凡进去过红烟阁的人，都会对里面的姑娘念念不忘，外界再贤惠的女子也勾不起他们的欲望。
“奇怪，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去这家酒楼呢？”红颜立足于红烟阁门口，隔着火红色的面纱观察人来人往的楼院。
一旁，西门幻水帅气地摇着折扇，眉毛轻挑：“想知道么？那还不简单。晚上我带你进去。”
“真的吗？”红颜欣喜。这里人这么多，不知道师父会不会也在里面。
“啊？”另一边，秋彤叫苦连天，“少爷，这里可是妓院哎……”她们这玩死人不偿命的大小姐该不会是想要带着自己的“未来大嫂”去喝花酒吧？
“妓院怎么了？有谁规定本少爷不可以进去的吗？嗯？”说着，她挺了挺自己的胸脯，以示自己“男子”身份。
“妓院？”红颜疑惑了，这个词听着为什么会让她那么熟悉，似乎——
“师父，你的身上好香啊，就像……花粉的味道。”红颜站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迎面扑来的香味呛得让她有些受不了。
浓浓的花粉味伴随着浓浓的酒味，他看起来是那么的颓废，红颜不喜欢这样的师父。
看到她嫌恶的表情，萧亦楠的瞳孔更加阴郁了，他说：“这是脂粉味，只有妓院才有这种味道。”
“妓院？”她茫然。
“嗯，妓院，那是红颜永远不能去的地方，明白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说的很是认真，仿佛那个叫妓院的地方是地狱一般。
红颜轻笑，爽快地回答他：“红颜明白了，红颜永远不会去妓院的。”
……
“妓院……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她喃语，望着那门口莺莺燕燕，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们像无尾熊一样黏上进门的男子，她心里突然很痛：师父也被人这么黏过吗？
天色渐渐黯淡，红颜站在红烟阁对面的客栈窗前，盯着那笑得令人作呕的人群，心里愈发窒闷。
突然，一道人影进入她的视线。夜黑色的衣衫，随意绑在背后的松散的马尾，以及那深邃的瞳眸渲染着一抹哀伤的情愫。
迷蒙的空气中，她似乎闻到了松木的香味，淡淡的沁入鼻息。
“师父……”红颜低喃，再看向那人时，便见他已踏进红烟阁，消失在莺莺燕燕的人海中，“是师父，一定是他！”
这么想来，她已不顾一切的冲向了红烟阁，耳边只来得及听到西门幻水诧异地叫声：“喂，你这样子是进不去的。”
可事实，她进去了，真的进去了。
跑到门口的时候只听到有人对她打招呼：“呦，这不是红烟吗？怎么这么早就从李老爷那回来了啊。”
扭捏的声音让人身上一阵酥麻，隔着面纱，红颜错愕的看着她：“你……是在对我说话吗？”
被询问的女子花枝乱颤的笑起来：“真是好笑，整个红烟阁，谁还不知道你花魁红烟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红颜明显闻到了一股酸味，她在讽刺她。
正当她束手无策的时候，一阵刺鼻的酒气铺天盖地的袭来，是个喝醉酒的男子，此刻，他正两眼发红的望着面前红衣加身、面纱相隔的红颜：“红烟姑娘，本大爷今天晚上出一千两买你一夜，怎么样啊？”
红颜皱眉：“我不懂你们在说些什么。”她只想确认下刚刚进来的那个人是不是她的师父而已。
“红烟！红烟！”正纳闷之际，人群里突然有人大叫，一位看起来年纪稍大却同样打扮妖艳的人走到她面前，“红烟，萧公子等你很久了，既然来了就快上去吧。”
“萧公子？”她疑惑，“萧公子是谁？”
“呦。”妖艳的妇人双手叉腰，万分错愕地看着她，“我说你怎么去了一趟李府就被勾了魂儿似的？连萧公子都不记得了？”
红颜看着她的架势，心里突然害怕起来，正想着要不要逃走，却被人从后面推着上了楼。
妖艳妇人将她推进了一个房间，低声说道：“好好伺候着。”继而便关上房门离开了。
一下子从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