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掌门…又是他啊,我听周铭说他很强…诶,师父,你知道他的师父是谁吗?”顾乘有些好奇的问。
“…他的师父啊。”秦子泽半阖眸子道:“不过是个宠爱徒弟的老头子,狂了半辈子,安生了半辈子,最后死了。”
就那么简单。
顾乘有些不解,秦子泽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有些悲伤。
秦子泽只是在想,如果那个不正经的老头子还活着,龙门掌门不会是龙门掌门,就是个孩子而已,一个和顾乘一样被师父挂念着的孩子。
“行啦,别难过。”顾乘下意识伸手揉了揉秦子泽的头,哪怕这个人实力再强,他也没办法把他当做师父,反而像是一个小弟弟。
秦子泽似乎并没有在乎顾乘这不敬的举动,只是把头撇过去道:“我没难过,以后别干这种事。”
“我以前,也就是像师父你这么大的时候,觉得生活特别不公,凭什么我出生在这种家庭,凭什么我不幸福,凭什么我和别人不一样,但是后来,我的生活里有了黎柏,有了很多可爱的同学,我认识了白哥和林承安他们,有了一个很照顾我的师父,有着和蔼的邻居,现在还认识了你,我的另一个师父。”顾乘闭上眼睛,声音温柔的缓缓道来:“在没认识你们之前,你们说的一切我都没想象过,这世界上有鬼邪,有人冰天雪地负重前行还要消耗掉别人的浪漫热情,有人苦中作乐坚韧不屈,所以师父,生活不会一直困难下去,困扰我们的终究会消失。”
秦子泽没转过来,只是说道:“顾乘,你是个很温暖的孩子。”
“因为我还年轻嘛,师父你也一样。”顾乘笑嘻嘻的道。
秦子泽闭上了眼睛。
他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就在那年寒冬,还不是龙门掌门的少年一手牵着他,一手牵着一个小和尚,笑意吟吟的走在山间。
山麓间有野狐鸣。
雪夜间有三人行。
秦子泽摘下了手上的戒指,送给了顾乘。
顾乘歪了歪头,看着手掌中的戒指,已经有不少磨损,造型也很奇怪,应该是很老的物件。
“赵根生托我交给你的,他死之后,你就是掌门了。”秦子泽平静的道。
“死?我师父可刚脱离险境啊?什么掌门?我还有门派?”顾乘咽了口口水说道。
“有。”秦子泽娓娓道来:“你师父所在的门派,是从古至今为数不多传承下来的门派,虽然也和不存在差不多了。”
顾乘嘴角抽搐。
秦子泽继续道:“但是,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和修鬼道之人势不两立的门派,其他门派也打压,但一般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唯独你师父所在的门派,自古以来便负责毁灭他们。”
“…我们门派以前很强吗?叫什么?”顾乘小声的问道,刚才秦子泽说和没有差不多,他就已经做好打算自己是个手下只有两三个人的掌门了。
“是,只不过这一代就赵根生和你两个了。”秦子泽说完这句话,就打了个呵欠,摆了摆手结束了对话。
一直到飞机落地,秦子泽才被顾乘晃醒。
两人直直走出机场,秦子泽戴上了口罩,某些时候,长得好看也是种罪过,直到两人坐上了一辆出租车,秦子泽突然说道:“鬼徽。”
“什么?”顾乘轻声问道。
秦子泽微笑道:“顾乘,你所在的门派叫做鬼徽,你被下咒,大概是因为在苗疆暴露了身份,被那帮下三滥的人知道了。”
顾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师父,听说你和张宇轩一样厉害?”虽然当时肖鸣飞说的是能交手,但是顾乘很机智的更替了一下。
“如果你指的是现在的话,那我比他强。”秦子泽叹息道。
“现在?什么意思?”顾乘很敏锐的发现了秦子泽的话外之音。
“张宇轩直到现在还身负重伤,包括在苗疆的时候。”秦子泽淡漠道。
“…身负重伤?”顾乘目瞪口呆,上次在苗疆看见那位战神,可是神情自若轻松的一掌拍跪了张文杰啊!
“你当然不清楚,他不会把弱点暴露给不信任的人…他们都是这样。”秦子泽咬着下唇,似乎有些不甘。
顾乘没再说话,而是若有所思。
是要有怎样的经历,才会养成这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