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真得对不起…”无论如何,秦子泽只是重复这三个字。
他早已泪流满面。
秦子泽不能忘,也不敢忘,那天与现在截然相反得场景,这两人就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帮帮他们。
苏婉晴说得对,自己可以做很多事,可是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秦子泽站起来,擦了擦眼泪。
“呦…这是怎么了?”屋外有人声传来,青年走进来,无奈道:“苏师姐。”
“干嘛!老娘火大着呢!”苏婉晴炸毛。
“行了行了,子泽来了就让他进屋坐着啊,这像什么话。”青年笑着拍了拍秦子泽得肩膀,又和顾乘打了个招呼,身上散发着满满得善意,都要把顾乘感动哭了。
青年是龙门符师,名叫周寻。
进了屋,气氛似乎因为周寻缓和下来,苏婉晴冷哼一声道:“你们都是老好人,就我一个恶人行吧。”
“行了,我就没见过比苏师姐更菩萨心肠的女人了,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周寻拿着湿巾小心翼翼得给秦子泽擦去脸上干涸的血迹和泪痕,然后无奈的道。
“他徒弟中了邪术,想让我帮他解。”苏婉晴不屑的道。
周寻满脸笑意:“那就解嘛,你收徒了?这孩子倒是一表人才。”
苏婉晴一言不发。
顾乘倒是向周寻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周寻帮秦子泽理了理头发,然后道:“师姐…原谅他吧,我懂的,但是既然连我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为什么不重新信任秦子泽呢。”
周寻咽下了本来要说出的“秦子泽也没做错什么”,这句话说出来,今天就彻底不用聊了。
“周寻,当年有白子山用命给你做保,而且你也没造成不可弥补的错误。”苏婉晴不悲不喜:“如果今天林清欢能站在这里和我说,秦子泽没做错,我就帮他,怎么样?”
周寻牵强的笑道:“我来如何?”
苏婉晴目光凌厉道:“你来?你凭什么?”
“…以罪人的身份给另一个罪人做担保,不合适吗?”周寻微笑着反问道。
蟒爷忍不住发声道:“亏你说的出口。”
坐在椅子上的顾乘突然头脑发晕,抬手一摸,满手鲜血。
“苏师姐!”秦子泽面色苍白的道。
“…不救。”苏婉晴神情淡漠的道。
顾乘撑着桌子,一边捂着鼻子一边无力的道:“师父,走,我不用她救…”
“说什么胡话…”秦子泽轻声道。
蟒爷突兀的发声:“救。”
“蟒天龙!”苏婉晴满脸怒容。
“苏婉晴,我只是让你救他,别忘了你是医字脉传人,这孩子不是敌人,我没要求你给他解术,只是他不应该死在这里就是了。”蟒爷轻声说道。
“真麻烦…”苏婉晴嘟嘟囔囔的从兜里掏出一根针,在顾乘后颈处刺了一下。
说实话,一瞬间顾乘却是发现身上诸多不适消失了,只是秦子泽还是哀求道:“苏师姐…”
“没完了?你丫没完了?”苏婉晴怒道:“你信不信我真动手啊!”
周寻连忙上前按住苏婉晴,然后小声道:“师姐,冷静啊。”
“冷静个茄子,你…”苏婉晴还没说完,就听见秦子泽落寞的道:“是肖鸣飞和白祸托我照顾这个孩子的。”
苏婉晴哑声。
周寻也是一脸惊愕。
蟒爷揉了揉眉心,掏出旱烟杆子抽了一口,玩味道:“苏婉晴,这人你是救还是不救。”
苏婉晴一下跌坐在椅子里喃喃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敢去见肖鸣飞,我也不敢去见他,但我知道我不能躲了,所以我回来了。”秦子泽眼眶红着带着哭腔道:“但能不能求求你给我指条明路,我该怎么做啊!”
“…唉。”蟒爷起身站在窗前,负手而立:“秦子泽…他不怪你,我们也不该怪你。”
无非就是当初付出的代价太过惨痛。
秦子泽低着头用手背默默地抹着眼泪。
苏婉晴叹了口气道:“我是在履行作为医字脉传人的责任,咱们就按规矩办事儿,我给你徒弟解邪术,五十万。”
秦子泽声音沙哑,艰难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