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还冒着热气,看百里槿的动作,大有要整碗倒进祁渊嘴里的架势,还是林锦茉拍了拍百里槿的胳膊,“行了,两个人都受伤了也不知道好歹,行了,我去把桌子拿过来,你们两个人都自己吃!”
林锦茉把桌子搬过来放在床上,手指尖却突然传来一股黏腻的手感,林锦茉看了看指尖,才发现桌子边的下侧似乎是粘上了什么东西,透着一种鲜红的颜色,味道闻起来却并不像是血,“这是什么时候粘上的,怎么有点像朱砂?”
林锦茉以前听祁渊说过,朱砂里面可以提取出一种毒药,无色无味的,可以让人神志不清,失去抵抗力,可从没听说过这种药还能支撑气体啊,百里槿和祁渊两个人都没有察觉有什么异样,难不成就是用了这东西?
祁渊也伸手探了探桌子底下,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还真是朱砂,昨天明明还没有的,怎么突然会有这个东西?”
百里槿放下手里的粥碗,“茉儿,昨天夜里我们回来之后,可有谁进来过吗?”
说起来昨夜的事情也有蹊跷,百里槿和祁渊都没有察觉到的毒,那就是对面下手的人有意提醒他们离开,会是谁呢?
祁渊没管那么多,拿起勺子准备继续吃饭,却被林锦茉拦了下来,“刚刚才摸过别的东西,先洗洗手再吃。”
“没有那么多讲究的,一整坛子的朱砂,才能练出不到一碗的毒,就这么一点点,就算是有毒,不会有什么事情的。”祁渊没有听林锦茉的话,躺了快一天了,祁渊早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百里槿把林锦茉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茉儿,你吃过饭了吗?”
林锦茉昨天晚上守了他们两个人整整一夜,眼圈底下的乌青显得她有些憔悴,看的百里槿有些心疼,本来说好了是带他出来玩儿的,现在可好,无端端的扯进了这么多的事情,现在就是想玩,也没有心思了。
百里槿没有把皇帝密令的事情告诉林锦茉,一则江南地区每年要上去的税收和政务都没有任何的问题,就连百里槿没有想到,看似平静的江南小镇里,竟然隐藏的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林锦茉点了点头,“吃过了,你们两个先凑合着吃点,等下我们去旁边的酒楼点几个菜让他们送过来既然,现在情况没有办法掌控。你们两个人还是少露面为好。”
百里槿修整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便到了知县衙门,这一次,几个人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亮出了亲王和世子的身份,吓得知县屁股尿流的就跑了出来,官府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穿过了,明显的不合身不说,上面的花纹都已经陈旧了。
“本王奉皇上之命,前来调查江南地区的政务,想不到,这才第一站,就抓到了一个大贪官!”百里槿将自己怀中的令牌掏了出来,林锦茉看见尊字令,立马就变了脸色,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偶然,百里槿来江南,是为了办案,根本就不是带自己游玩,不过是假借一个名头,好躲过东西宫皇后的眼线罢了!
百里槿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后的人情绪已经出现了变化,还在专心致志的和面前的贪官周旋,毕竟官贼勾结是大事,更何况,还是官员在欺凌过往来人!
“王爷恕罪,不是本官不愿意管理这里的商政,实在是因为,我们这里的气候实在是变化无常,如若不靠着来往商客,这个地方早就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县官抬头的一瞬间,百里槿敏锐的捕捉到了县官眼中的一丝狡黠。
百里槿和祁渊看了看面前跪的殷勤的县官,看着他这样脑满肠肥的样子,总觉得,他是在敷衍,祁渊拿起了县官桌上的一个摆件,“啧啧,这东西不是大内的物什吗?怎么你一个小小的遥州城县令的家里也有啊?看来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劝你还是早些说了,等我们查出来,和你自己招认,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县令颤颤巍巍的跪下,“王……王爷,不是下官像这样,实际上是……是那城外几里的山贼……他们,他们逼我们做的,商客在这里吃了苦头,绕道走的时候,会经过他们的山寨,这样的话,他们就能……就能劫去财物了……”
“这倒是就能说得通了,这摆件,看来就是山贼抢来了,可既然是他们逼你的,怎么还会送东西给你呢?”
祁渊就像一个笑面虎,看起来纯良无害,实则句句都是死穴,吓得县令再也没能说出一句话。
“既然这样,本王就送你个痛快!”百里槿把消息传了出去,直接就废除了县令,这遥州城一向是来往商贾的必经之路,若是砍断了这条路,必定会引起大乱子,百里槿也不拖沓,把刚刚回来张忠留了下来,无论如何,张忠是在军队待过的副将军,懂得军队的铁腕手段,对律法也略知一二,至于言希,身份实在是特殊,在皇帝面前都是一个禁区,怎么能让他去抛头露面,还是让他留下来,毕竟张忠有的时候脑子太过冲动,须得言希在一边好好地叮嘱着,否则难免出乱子。
林锦茉自从出了衙门,就在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百里槿跟在林锦茉身后,“茉儿,事情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有些事情我暂时解释不清楚,但是我不是骗你的,今天晚上我就带你出去,去街上散步好不好?”
林锦茉自然也知道,皇帝虽然慈祥,但是也不像表面上开起来那么老实,实际上心机深重,常人难敌,这件事情交代下来,恐怕百里槿也是很难推脱,虽然心里有些不高兴,可还是点了点头。
“碰!”林锦茉坐在酒铺子的桌边,把茶盏重重的砸在了桌上,还你个百里槿,说好了陪自己出来逛街散步的呢?